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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最好的,哪吒不会有事。 “敖丙。” 一只手搭上敖丙的肩,敖丙回头,是敖广。 “父亲…” 比起哪吒,敖广更担心自己的儿子敖丙, “你先坐下,别紧张。” 敖丙摇摇头,默了会儿又忍不住向敖广求证, “哪吒会没事的吧?” 敖广想说“是”,但对上儿子的双眼,却哑了声音。他的沉默加重了敖丙的不安,敖丙又问了一遍, “哪吒会没事的对吗?” “医生都会尽力。”敖广说。 “我不要尽力,我只要哪吒好好的。”敖丙的眼眶潮湿起来。 敖丙长得漂亮,却从来不爱哭,他自小就被敖广教育要有担当,要坚强。 或许是爱情让他变得越来越柔软,只要涉及到哪吒,哪怕只是一点细小的刺尖,也许足以把人扎得生疼。 敖丙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但比起要求,这句话更像是祈求。 他想起之前自己心里浮现过的那句话—— 他不能没有哪吒。 此刻却像是要得到印证了一般。 “我不能没有他……父亲,我不能没有哪吒。” 敖丙想,只要哪吒需要,哪怕挖了自己的眼睛,掏出自己的五脏六腑,他也甘愿全部奉上去。 敖丙情绪溃散,他一只手拉着敖广的衣袖,另一只手揪紧胸口的衣料,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呼吸变得急促。 “敖丙!”敖广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前者身体上的异常,“你先冷静一下——医生!医生!” 有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然而还没赶到,敖丙就“咚!”地一头栽进敖广的怀里。 他先是抵着敖广的胸口猛地深呼吸了几次,却没有缓过来。 敖广只觉得抓紧自己的那只手一松,敖丙整个人就瘫软下去。 “敖丙——!” 71. 洪锦和赵公明进展也不顺利。 洪锦知道申公豹的住址,直接赶过去后却被拒之门外。申公豹似乎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索性关上门在房里装聋作哑。 “老师!请开门——”洪锦敲着门,朝屋里大喊,“你们对哪吒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必须送死!” 屋里一片安静。 洪锦敲了一会儿,见没人答应。他盯着紧闭的大门,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傍晚的风把他的脸吹得冰冷。 洪锦握了握拳,朝门里鞠了一躬,接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色的大褂向后翻飞出一道弧度,在荒凉的郊野里显得决绝。 …… 另一边,赵公明在大街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感应这种东西还是太玄,他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甚至连面前的道路也看不清楚。 他就像夜里溶洞中的蝙蝠,封闭了视力只依靠着声波来指挥行动。 “砰!” 一股大力将赵公明撞到在地,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头顶骂骂咧咧,说什么“不长眼睛”。 赵公明撑着地想爬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 忽然胳膊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力气不大,但轻而易举就将他托起。 “起来。” 这个声音很耳熟,赵公明微微睁大眼朝来人看去。 “姜……先生?” 姜子牙依旧是一身中山装穿得笔挺,他把赵公明搀起来,带到人少的地方去。 “小友匆匆忙忙,要去的地方可是龙潭虎xue。” 姜子牙还是那个姜子牙,一语道破赵公明的目的。 “我——” 不等赵公明说完,姜子牙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 “你的臣火呢?” “我借给别人了。”赵公明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有君火我也拿出去了。” “君火?”姜子牙把赵公明拉开了些,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小友,如果老夫还没瞎,你的君火,应该还在你身上才对。” “什么!?” 赵公明猛地看向姜子牙,因为或许惊讶,声音都变得尖锐。 姜子牙没有在意他的失态,接着说,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缺少两昧真火还能行动自如。小友,你身上缺少的只有臣火。” “那…我的君火,还在?”赵公明的嘴唇打着颤,他甚至不敢在心里问自己—— 君火还在他的身上,那么那枚玉佩里,到底注入了什么? “先生,我有送一枚玉佩给我那位朋友,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算一算,那里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赵公明的思绪乱成一团,连话也说不清楚。 姜子牙却听懂了。 他掐了掐指头,半晌,皱起眉头。 “你可知道古代有种药,叫五石散?” 五石散,赵公明当然知道。食用者会在短时间内出现脸色发红、浑身发热、精力旺盛等症状,但成瘾之后,很容易引发暴毙。 “那枚玉佩的效用,就类似于五石散,一直用你的臣火供应催发着,今日想必应是大限之日。” 姜子牙的话一句一字敲击在赵公明的心上——原来,哪吒的倒下竟是因为自己送出的玉佩!亏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到头来不过一枚助纣为虐的棋子。 “你还被什么人下过暗示?” 姜子牙突然又问了一句。 “什么?”赵公明没反应过来。 姜子牙抬手就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一瞬间,仿佛一直蒙在眼前的雾障被掀开,温和的水流清洗着赵公明的脑海。 往日种种刹那间浮现在眼前——洪锦的香,纸上的电话号码,申公豹的引荐,和石矶的交易。 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赵公明家族从商,他自小精明,浑浑噩噩度过了这么几个月,如今他终于把过往看清。 “先生…我好像做错了——” 赵公明把头埋在掌心,声音透着挣扎痛苦, “我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没想到会害了他…是我害的……” “因果循环罢了,不是你的错。小友,你并不是坏人。” 〖道德要求我们做个好人,但我只要你不是个坏人——这一点,作为我的朋友就足够了。〗 那天天台上哪吒的话突然跳入赵公明脑海中。 过了很久,他从掌心中抬起头,再看向姜子牙时眼神已是一片清明。 “先生,您说我的臣火是催发玉佩发作的源动力,是吗?” 姜子牙难得地被一个眼神看得定住了,他立马就猜到了赵公明的意图。 “切断臣火和提取君火不是一个概念,切断了臣火就等于将它彻底熄灭,这种事我不会——” “先生,”赵公明打断姜子牙的话,“恶因是我种的,那么苦果由我来收。这件事不违背您的道义。” 姜子牙看了他良久,最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