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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怒声道。 “你下去!” 他不好意思伸手碰女子,女子便肆无忌惮的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甜软的声音就贴在他的耳边,得意又狡黠的威胁说。 “男女有别,你现在碰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可别耍赖不想负责哦!” “你才耍赖!下去!” 江扉都快气笑了,伸出手掰住她的手腕就往下拽,女子却死命的抱着不肯松手,还趁势装哭呜呜咽咽道。 “你心肠怎这样冷硬,我一个弱女子自己在林间走未免害怕,你真的忍心丢我一个人吗?你们修真者真坏,说是慈悲救世,全都是假话!” 她这样直接谩骂到所有修真者,江扉的动作就顿住了,他揉着眉心竭力冷静的说。 “姑娘,我好心出面救你,你反倒不管不顾的赖上了我,你若觉得委屈,咱们不妨找第三人评评理?” 冷下来的声音如同硬邦邦的石头,漫出来的怒意与疏离如同尖利的石头。 女子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住了,她也察觉到江扉是真的生气了,嚣张无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转而小心翼翼的委屈说。 “我就是一个人害怕,你看起来好像又没那么心软,我只能这样赖着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放低声音说。 “那群土匪见色起意要抢我去做压寨夫人,你现在救了我,没准等你走了他们就又出现了,我真的好怕啊。” 江扉看起来性子冷,其实吃软不吃硬,对于女子也格外怜爱。 只是之前这女子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强势,江扉才心生排斥,现在听她这样无助的道出实情,心里的那丝怒意就烟消云散了。 他微微蹙起眉,问。 “姑娘要去哪里?” 女子听出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微微睁大了眼盯着他的侧脸看,弯唇笑着嘀咕说。 “你的心可真软。” 不等江扉回答,她紧接着又说。 “我是出门游历江湖的,听说这越天门是修真界中最厉害的门派,所以就想来看看,只是女子独身出行难免会被贼人盯上,这次有你的帮助我侥幸逃过,还不知后来会遇到什么呢。” 沮丧的语气与之前娇蛮的模样截然不同,这也愈发让江扉觉得不忍,他稍作思索后说。 “姑娘,你先下来在这里等我,我去把马儿牵过来。” “怎么,你是要送我回去吗?” 女子惊喜的看着他,江扉犹豫一下后,摇头说。 “我不能离小镇太远,只能把马儿送给姑娘,或许行路更方便些。” 女子一听就不高兴的撅起嘴,气呼呼的搂得更紧不肯下来,嘟嘟囔囔的威胁说。 “那我不走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扉被她缠的有些头疼,无奈的说。 “姑娘,外面危险重重,你还是早日回家吧。” “我还不想回家呢,阳春城离这里这么远,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要玩够了才回去呢!” 正想方设法和女子分开的江扉听到“阳春城”这三个字忽然一顿,整颗心蓦然就提了起来,猝然涌起的欢喜让他不自觉扬起了语气,惊讶的追问道。 “阳春城?你的家在阳春城?” 女子看他终于不再是那样冷冷淡淡的疏离模样,也是一愣,从他背上跳了下来,但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怕他会丢下自己。 看到江扉仓促转过身来定定看着自己,她便歪着头笑道。 “对啊,阳春城,我的家就在阳春城。” 阳春城。 江扉对自己被送到越天门之前的年幼时候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但他记得自己的家在阳春城,父母温柔良善,是阳春城里一家富户。 后来江扉长大了曾回过阳春城一次,并得知了父母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那时他失落而归,并没有好好在阳春城里逗留。 但阳春城是他本来的家,如今在尘世间想到阳春城便觉得自己仿佛还是有所属的,自己就是在那个繁华安宁的阳春城出生的,而阳春城里也葬着他年迈温厚的父母。 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怔怔的神色,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声音也温柔了下来。 “你的家也在阳春城吗?” 江扉迟疑的点了点头,低声说。 “我离家早,已经忘了阳春城是什么模样了。” 女子脸上的笑容愈深,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让她亲近的搂着江扉的手臂,兴致勃勃的说。 “那你与我同行,我将如今的阳春城一点一点的告诉你,好吗?” 江扉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回头望了一眼越天门的方向,然后蹙着眉说。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 女子没有问为什么,美眸流转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她笑嘻嘻的说。 “那我们就不离开这里,只是这镇子太小,前面有一座更大更好玩的镇子不过一百里远,你就送我到那座镇子,我带你玩一玩,再与你好好说说阳春城的事,怎么样?” 这个提议让江扉很心动,他想着一百里的确不算远,自己出于同乡情谊护送女子一程,还能听到阳春城更多的事,的确是两全其美。 于是他便答应了。 女子说她叫铃铛,倒也与身上佩戴的许多铃铛相配,江扉在修真界并不出名,因此也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两人一匹马,江扉顾忌着男女有别就把马儿让给铃铛骑,自己在一旁牵着马儿走,不过铃铛很少坐在马背上,都是与他并肩同行聊着天。 和铃铛相熟后他渐渐发现铃铛只是看起来娇蛮无礼,其实率真活泼,天真烂漫,而且不像普通的女子那样柔弱怯懦,与他日夜行走从未说过“累”,每次都是江扉怕她体力不支率先出口,她才笑嘻嘻的应下的。 在此之前,江扉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关系亲密的女子,铃铛就像是一道五彩缤纷的光映进了他的世界,江扉感到好奇,不由自主就想亲近一些,渐渐的对她产生了难言的好感。 只是他知道二人不过萍水相逢,迟早都会分离,因此将这细微的情愫藏在了心里,面上仍不动声色。 两人慢悠悠走了七八日才走到铃铛说的那座镇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