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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晚上温度能降到零下飘雪花不是开玩笑的。 何似比较懒,宿舍其他人都拉了33寸的大行李箱,而他拿了个尺寸中等的18寸行李箱,收拾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好。 同舍的乔柯惊到:“幺儿,你不拿床单?我之前去过那个军营的铁瓷都说床上都是灰,头顶的墙皮间接性往下掉渣,睡觉的时候还有壁虎在墙上乱爬。” 何似头不抬眼不睁,“还好,熬熬就过去了。” 床上三件套不拿。 厚被子也不拿。 穿个羽绒服睡觉就好。 郊区军营到他们学校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等到何似到了军营之后才觉得辅导员应该实话实说。 这也 太特么苦了。 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乔柯在一旁道:“我铁瓷说的没错吧,听说他们那届训得还有人受不了,自己拿头撞墙撞回家了。” 不是吧…… 何似对床的高嘉羿边铺床单喊道:“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何似穿着迷彩服就在上铺,两条腿从护栏缝隙落了下来,一摆一摆的。 “你不铺床?” 高嘉羿问道。 乔柯替他回答,“他什么都没带。” “勇士,你是真正勇士。” 高嘉羿想了一会儿又道:“你晚上受得了吗?要不然和我一起睡?” “算了吧,谢谢你啦,不过这床这么小,我自己一个人睡都够呛不麻烦你啦,挺挺就过去了。” 郊区半夜是真的冷,每到凌晨两点何似都会被冻醒,大概熬个二十分钟左右,差不多就能入睡了,如此反复,他差点成神经衰弱,就连站军姿都能睡着。 “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高嘉羿每天都在何似耳边嘟囔。 何似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高嘉羿,“给我洗脑呢你。” “我这是帮你注入灵魂!” “注入灵魂,靠。” 何似一头栽进高嘉羿的床铺里,又软还香,有种太阳晒过的味。 “谁给你准备的被子啊。” “我妈啊,非要塞给我。” 何似把头埋进被子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酸了。” 沈欢真的不要自己了。 当天半夜特别的冷,何似凌晨两点之后被冻醒挺了四十五分钟还没睡着,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冻成冰块横尸郊外了。 摸了摸胸前的那块橄榄玻璃坠子。 何似慢慢下了床,钻进高嘉羿被窝。 高嘉羿迷迷糊糊醒了一下,抱着何似道:“就知道你冷。” 被窝里真的又软又暖和,不像何似的,早上起来也是冷冰冰的,更何况自带高嘉羿这个人体暖气,何似没一会儿就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乔柯竟然从对床上看见了两个脑袋,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是何似和高嘉羿。 乔柯弹了弹何似脑门,“怎么不来找我睡?” 何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你觉浅,我凌晨两点把你吵醒你还能着吗?” 乔柯想了想也是。 今天上午家长或者朋友可以来探视,训练比平常稍稍轻松。 “何似,出列!” 他们还在站军姿,何似被猝不及防的点名下了一跳。 “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还能有谁找我? 何似慢吞吞走向门卫那边。 一个男生同样穿着迷彩服背对着门口。 “徐见澄?” 男生转过身来。 倒还是何似先开了口,“怎么都有黑眼圈了?” T大军训向来夜跑的习俗,从半夜十一二点开始绕着B市几个街区跑十几公里,大概五六点跑完,这一天就不会再训了。 徐见澄跑完就来了。 “来找我……有事吗?” 徐见澄拎着袋子领着何似向军营的宿舍走去,倒像是比何似本人还要熟。 “帮你铺床。” 帮我铺床? 何似突然有点想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床,连何似都舒展不开,更别说徐见澄这种身高和体型了。 “你晚上就盖这个睡?” 徐见澄看向何似床上那摊军绿色的被子,还露出大片里面的棉絮来,这是军营里发的被褥,每人一套,但实在是破烂不堪,勉强御寒。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徐见澄从袋子里拿出崭新的床单一个边角一个边角的掖好,认真到好像这不是一块床单,而是什么高等数学题,接着又拿出个鹅毛枕,拍了拍放在床上。 “这是蚕丝被,虽然薄但是能御寒防潮。” 何似站在他身后一直不说话,徐见澄回头看了一眼,无奈道:“怎么又哭了。” 何似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对眼睛不好,不是还没过恢复期么。” 徐见澄刮了一下何似鼻尖,“小哭包” 何似哭的更凶了,还打起了嗝儿。 虽然哭的人是何似,但徐见澄觉得自己就像只飞蛾,是灼热燃烧,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飞蛾,一遍又一遍的撞向何似这盏灯,是撞到头破血流也要飞向的灯。 他实在太喜欢何似了。 “等你军训完了那天我来接你,咱们搬到校外去住吧,嗯?” 徐见澄亲了亲何似脸颊,弯腰附在他耳边继续小声道:“房子离你比较近,记得下课就要回来,我可能要稍晚一些,T大离那儿稍微有些远,你说你喜欢大型犬,哈士奇太闹,苏牧掉毛太多,所以我买了条阿拉斯加,已经跟我妈说了,等再过一两年我们就去荷兰结婚吧,他们已经同意了,我姥姥也很喜欢你,你要是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我们就再等等。” 何似哭了很久才停住,眼皮都有点哭肿了。 过了很久徐见澄才听见怀里的人小声的说了声什么。 可能是嗓子都有点哭哑了,何似说话声音小小的。 “我想。” “想什么?” “我想结婚。” 但他又有点害怕。 大部分人生下来只能被时代的洪流携卷着向前,而像徐见澄这种人,注定是要站在时代的浪尖上。阶级、家世、学历随随便便哪一个砸下来都能把他俩之间砸出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 何似总是无可避免的想起在古城的那个夜晚,他给徐见澄带上薏苡的时候,下面还有块宝矶Tradition. 等到回宿舍的时候,乔柯注意到了何似换了新床铺。 “不是吧,换新的了?!谁换的?肯定不是你换的,老实交代。” 高嘉羿看了一会儿道:“给你铺床的人好仔细,床单的每个角都掖进去了,还掖成了个三角形。” 乔柯突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今天是探视日,教官把你叫出去多半是因为有人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