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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客户可能短期内记不住万融臻汇这四个字,但一定会记住有家女性身高惊人的私银,这就成了记忆点。 而对于初创期的万融臻汇来说,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被记住、被谈论,匡正不得不承认,许多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段钊总是能给他办出惊喜。 他从办公桌后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出总裁室,坐小电梯下一楼,在电梯口和一位披着黄丝巾的女士走了个对面。 “您好。”匡正习惯性打招呼,正要错身而过。 “请问……”她却把他叫住。 匡正停步回身:“您是来做咨询的?” 她微扬着头: “要不然呢?” “我带您去办公区,我们有专业的客户经理……” “不,”她直接拒绝,“我就是从办公区过来的。” 匡正不解地看着她。 “那都是些小屁孩。”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保养得不错,实际年龄可能更大一些,不屑于听二十多岁人给的建议。 匡正这才意识到他们员工结构的问题,黄百两二十九岁,段钊和夏可都只有二十五,万融臻汇的前台员工没有超过三十岁的,而客户经理这个行业和医生、律师一样,含金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累积。 她上下打量匡正:“你接不接待咨询?” 匡正看一眼表,他只有十五分钟,但表现得气定神闲:“当然,请跟我上楼。” 他们乘电梯到二楼的贵宾室,十几平的小房间,没有窗,墙体全部是隔音砖,私密性很好,匡正给她倒了一杯奶茶:“您贵姓?” 她端起杯:“我姓黎。” “黎女士,您想咨询什么业务?” 她闻了闻茶香,没有喝:“我想办移民。” 小事情,匡正一笑:“目前移民海外有几个不错的选择,除了传统的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欧洲一些国家的性价比也很高……” “我要去美国,”她斩钉截铁,“西雅图。” 移民只涉及到国家,她却提到了城市,匡正注意到她有很强的目的性,而且这种目的性背后似乎还藏着某种情绪:“我们不建议客户做任何冲动型的投资或重大决策。” 被说中了,黎女士有些激动:“多少钱,我交齐就是了!” “不是钱的问题,”匡正耐心解释,“如果单纯想移民,您可以去找中介公司,既然到私银来,一定是需要全方位的服务,作为服务的提供方,我们要为您和您的资产做出最优的判断。” 黎女士盯着他:“你多大?” 匡正如实回答:“三十二。” 她撇撇嘴:“老气横秋的。”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匡正笑了:“没办法,客户都像您这么有阅历,我不敢不老。” 黎女士跟着笑了一下,把一直挎着的手包拿下来,扔在桌上:“我老公出轨了,我现在身上穿的、移民要用的钱,都是他分给我的,三亿五千万。” 她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隐私,匡正有些惊讶。 “那个女人在西雅图,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美国国籍,”她咂了下嘴,“我就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连三亿五千万都不要了。” 果然是冲动移民,她嘴上说着钱,心里其实是不舍,对婚姻,对家庭,或是对那个负心汉,作为听者,匡正唏嘘,但作为暂时的客户经理,他只是问:“您有子女吗?” 她却问:“可以抽烟吗?” 匡正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她点上烟,长长地吸了一口,火星一闪即灭,这短促的一瞬间,匡正看到了她锋利外表下女性特有的脆弱。 “有一个儿子,”说起孩子,她笑了,“初三,学习特别好,我移民不光是为了跟小三争口气,也是为了他。” 做私银就是这样,会接触到混蛋,也会接触混蛋的牺牲品,匡正问:“您还有其他要求吗,比如移民后的境内外资产配置?” “没有,”她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摇了摇头,“我都不懂什么资产配置。” 这只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得到了钱,却不知道怎么驾驭,“好的,”匡正在手机上作好记录,“我们这就拟方案,请您留个电话。” 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匡正送她出去,贵宾室的门在背后关上,她立刻像换了一个人,挺起胸,抬起头,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哒哒响。 匡正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三亿五千万压在身上,她连真实的情绪都不能表达,在亲戚朋友面前,她必定挺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狠刮了前夫一笔,拿到了天价的赔偿,也只有在密不透风的贵宾室,她才敢流露出片刻真情。 匡正走进办公区,黄百两没在,应该是去装修公司了,移民算是小案子,他顺手交给夏可,让他拟个方案。 九点四十五分,他开车离开万融臻汇,到总行时十点刚过,佟胖子在会客室等他,带着一个财会,都是哥们儿,匡正道个歉:“临时有客户,来晚了。” “五分钟,”佟胖子是敞亮人,“不算事儿。” 匡正立刻给冯宽打电话,两边对接,冯宽也带着一个工作人员,大家见个面,具体手续底下人办。各个环节都很顺利,冯宽插空把匡正叫到一边,低声说:“这边我跟着,你去趟六十层,611。” 六十层是大佬聚集地,匡正疑惑:“干什么?” 冯宽神秘兮兮的:“单总找你。” “单总?”单海俦,在商行的位置相当于白寅午,属于办公室里跺跺脚,整个东楼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找我干什么,”匡正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打过交道。” “不知道,”冯宽也纳闷,“平时特难搞一个人,看了你们这个贷款项目,二话没说,一路开绿灯。” “这么说,”匡正笑了,“我是得上去谢谢他。” “好好表现,”冯宽拍拍他的肩膀,“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大佛!” “知道了。”匡正跟他握把手,跟佟胖子打个招呼,坐电梯上六十层。 611室,敲门进去,单海俦背对着门,正在醒红酒,和白寅午一样的习惯,匡正有些恍惚:“单总。” “坐,”单海俦头都没回,显得很随便,“老白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别拘束。” 老……白?匡正愣了。 “我和老白,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单海俦转过身,一张精明强悍的脸,“他离开商行去投行挑大梁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你这么大。” 一刹那,匡正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十年前,白寅午和今天的自己一样,离开总行去开垦一片未知的□□,然后才有了今天的投资银行部,和东楼并驾齐驱的万融西楼。 单海俦递过来一杯酒:“2005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