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想娇娥
大侠想娇娥
第二日柳临风便带着镖队从清原县离开，这几天他和老板娘闹的动静不小，其他弟兄们不知道，江楠倒是有所了解。 “师父，你什么时候娶那老板娘过门？”江楠骑马追上柳临风，低声询问。 “娶什么娶？”柳临风斜睨了他一眼：“人家相好众多，我想娶人家未必想嫁呢，更何况我欠的债没还完谁乐意跟我？” 江楠露出会心一笑：“原来师父真考虑娶老板娘啊！” “去去去！皮痒了是吧，马我给你牵着下去跑二里地。” “哎哎，师父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大发慈悲就别让我跑了！” “你爹来了也不管用，下去跑吧。”柳临风面无表情地接过缰绳：“你最近疏于锻炼所以嘴才这么碎，跑起来就没工夫讲话了。” “……”江楠无语且认命地翻下马去，走到镖队最后面跟着马车跑起来。 一路向东，来到清河县已是日落西山，天刚刚暗下去。 到了客栈安顿好马匹，镖队终于能坐到一处吃顿热乎饭。 夏夜的风凉爽怡人，大家坐在客栈后院里乘凉，店小二从井里捞出个西瓜给众人吃。 瓜切好了大家都起哄让柳临风这镖头先吃，他拿起一块瓜咬了一口，还是沙瓤的，脆甜清爽，汁水甜蜜。 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他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想让尹玉琴尝尝这甜瓜。 他赶快猛摇头把这念头压下去。 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吗？怎么有事没事老想起来那小玩意。 这一路上柳临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尹玉琴那副得意的模样挥散不去。 后来柳大侠得出一个结论，他生命中一共就两个女人，一个是已故的妻子，一个是费尽心思下药爬他床的尹玉琴，他一定是因为见的女人太少才会总惦记着她。 “江楠，”柳临风朝身后的队伍里招呼自己徒弟，“过来。” “哎师父，什么事呀？”江楠夹紧马肚赶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到华阳县就里永安城不远了，进城吃花酒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啊？师父，这这这，这不好吧？”江楠一脸为难：“您真要背叛老板娘去喝花酒啊。” “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柳临风一脸理所当然：“我们俩又没有成亲，老子想去哪就去哪？她管得着吗？！” “是，”江楠看了看他师父身上那件袖口打着补丁的袍子：“师父，咱先买身新衣服打理一番再去吧……” 柳临风这才了解到，那喝花酒的风月之处很会见人下菜碟，像他这样不修边幅的臭男人模样，姑娘们都不想接近。 柳临风疑惑地摸摸自己两腮的胡茬：“我这就三天没刮胡子，有这么严重？” “师父，您全靠这张帅脸和一身正气硬撑着呢，那寻常人穿这破旧衣服早就让花楼给打发出去了。” “有道理。”柳临风点点头：“进城先陪我买衣服去。” …… 柳临风一向不屑于到这风月场所和女人厮混，他初入江湖为了拯救妻子的性命四处求医最后得罪了大门派的人，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温柔乡的滋润。 第一次到花楼里，每一个女人都袒胸露背穿的十分清凉，他尴尬得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花楼里弥漫着yin靡的香气，浓郁的气味让柳临风熏的直想打喷嚏。 等他和镖队同行的四个人在大厅落座，老鸨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哎呦，几位官人看着好面生，可是刚到永安城的旅客？” “老板好眼力，我们来永安城做生意，听说你这是永安城最有名的花楼特地来此见见世面。”江楠乐呵呵地恭维老鸨。 “小相公～那你们可算是选对地方啦！我们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这就叫过来任你挑选！”说完老鸨扬声朝身后呼唤：“姑娘们，来见客！” 随后柳临风就见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他面前排着队依次行礼给他们过目。 江楠来得也不多，主要是家里老头管的严，但他还是率先挑走一个圆圆脸的姑娘。 圆脸姑娘娇羞地和江楠问好，便坐在他身旁为他斟酒。 剩下两位糙汉就比较直白了，挑了几人中身材姣好的，其中一个拉着女人就要她坐在自己腿上，柳临风看了一眼那姑娘不失体面的尬笑，顿时觉得跟这两个老色胚出门很没面子。 他看了一圈都不知道选谁，正在犹豫之际望到正中间有一个姑娘撅着嘴扯着手里的帕子，看样子是在闹小脾气。 他指了指那位，老鸨把人拉扯着推了过来：“官人见谅，这小蹄子脾气可倔着呢，若是说了您不爱听的，您马上叫我，我立马来教训她。” 柳临风笑说没事，看着那姑娘落座，几人开始喝酒，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台上的歌舞。 和姑娘们聊了没几句，柳临风就想回客栈了，他感觉自己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席间这几个姑娘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地想聊天，全都是陪着假笑，忍耐着被揩油，他身边这位也没好到哪去，甚至连个笑脸也不肯露。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雀耷拉着脸，跟柳临风抱怨。 “你说说，我们男人到底怎么你了？”柳临风觉得好笑，便主动询问，想听听缘由。 这才知道小雀这么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最大的金主被同一花楼的鹦哥给抢走了：“……那鹦哥天天霸占着李公子，不让他与我相见！” “那她很过分啊。”柳临风附和，随口一问：“忘了问你，如今多大年纪？我看你还像个小孩。” “柳大哥可不敢胡说，小雀已经及笄半年了，是可以出来接客的。”小雀连连摆手，替自己解释。 我的老天爷啊。柳临风在内心感叹，自己比这小孩大十来岁，生个这么大的姑娘是不太可能，但最起码也应该叫他一声叔。 “你还是叫叔吧。”柳临风对小屁孩完全提不起兴趣，再看看两个老色胚身边坐的女人，脸上的粉能刮下来四两那么厚，各个身上都是熏的人头疼的香气，他实在不忍直视。 观察江楠那边，和那个圆脸的姑娘玩行酒令，你一杯我一杯地灌酒，喝得不亦乐乎。 柳临风瞬间感觉自己是个怪物，坐在花楼里简直格格不入。 “小雀啊，柳叔我先行一步，走了。”柳临风整了整自己崭新的衣服，从袖带里掏出块碎银悄悄塞到小雀手里：“别生气，生气对美丽的脸蛋不好。” 小雀收下那分量不轻的碎银，乐颠颠离开。 柳临风很快和仨人道别，独自从花楼中离开。 刚走到门外，望向那漆黑的夜空，一轮弯钩月挂在天上，发着淡淡的光。 “干！怎么喝个花酒变成更想那小玩意了……”柳临风念叨着，看到不远处有一酒铺，准备打点酒回去喝。 这一晚他做了个梦，梦见小玩意是一蛇精，在他怀里呲溜呲溜钻来钻去，他抱都抱不住，浑身痒的难受，下腹像着了火那般。 他就这么求着尹玉琴变成人形同他行房事，求着求着憋不住就这么射了。 再一睁眼天刚蒙蒙亮，他感觉被褥浸湿，掀开一看，自己竟然梦遗了。 “不是……这么大人了做春梦还能梦遗。”柳临风自己都气笑了。 在屋里踱步转了几圈，他把随身带的包袱打开，那双牛皮胡靴就放在里面。 他端起胡靴念叨着：“是亲手缝制的吗？” 这不看不要紧，仔细一看针脚歪歪扭扭的，缝了好几遍。 柳大侠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还真是小玩意亲手缝的呀。” 不是亲手缝的谁会拿出来这么丑的工艺送相好？ 一大早他就把自己那双穿到鞋底磨烂的旧靴子扔了，穿上尹玉琴做的胡靴。 虽然针脚丑，但不影响靴子皮料好结实耐穿啊。 “也就是我这么节俭才肯穿这靴子。”柳临风心里想着。 …… 等柳临风再度回到清原县那小客栈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他们这些走镖的居无定所，虽然有固定的走镖路线，但若想成家立业安定在一处恐怕是没可能，除非换一个维生的活计。 要再次见到尹玉琴，柳大侠莫名有些心潮澎湃，那面无表情的帅脸倒是维持的很好，但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师父……”江楠准备打趣他，还没说出来下半句就被瞪了一眼。 “滚！” “哈哈哈哈！” “再笑跑十里地。” “不笑了，不笑了。”江楠心说惹不起我躲得起，蔫蔫地躲到一边去。 等他带着镖队进到客栈里，只有店小二迎了上来，他心里觉得纳闷，但还是落座了。 很快就见到老板娘的身影从楼上匆匆走下来，他朝思暮想的小玩意就在眼前。 尹玉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激动，也和上次见面不太一样，眼神中带着疲惫。 “啊……大侠你们来啦……”她心不在焉地同镖队还有柳临风打招呼，然后便走出客栈，不知往何处去了。 “小二，你家掌柜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柳临风忍不住拦下小二问话。 “柳镖头，您刚到清原县有所不知，掌柜的为这事已经奔走半个月了……”小二欲言又止，脸上全是为难的神色：“这块地的地契本就属于尹氏本家，尹老板死后，就由他的女儿接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谁曾想，尹老板的大哥，也就是我家掌柜的大伯一家突然发难，说什么掌柜一介女流不能继承尹家的地契，尹家的财富只能留给尹家男丁……” 江楠一脸难以置信：“这地契上写谁的名就是谁的客栈，她大伯说破天去也没法侵占啊！” “哎呀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店小二急得拍大腿：“尹老板年初去世，刚好清原县的户籍官儿回乡过年，掌柜太过悲伤就把这改地契的事给忘了，现在可好，那尹家大伯收买了清原县更上一层的户籍官，要求把这地契归到他们名下，掌柜的就为了见到这户籍官在四处用钱打点想要疏通关系……” 柳临风陷入沉思，这件事他也帮不上忙，他们混江湖的本就和朝廷不对付。 夜里翻来覆去在床上烙大饼，柳大侠难以入睡，他期待中和尹玉琴见面应该是无比欢喜，按照他的预期这会儿两人已经办完事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摸着一侧冰凉的枕榻，他丧妻多年的老光棍突然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孤独。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就是帮不上忙我也得去。”柳临风下定决心，把里衣套上匆匆系上衣带，轻手轻脚出门了。 对柳大侠来说隐匿自己的脚步声并不难，他记得尹玉琴的卧房就在二楼，本身客栈就不大，他走了一圈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还亮着灯的房间。 轻轻叩门，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此刻没了那些矫揉造作，还带着些沙哑：“谁啊？进来吧。” 尹玉琴以为是店里的伙计找她，坐在桌前托着腮并未抬眼去看。 等人进来久久未发声，她觉得奇怪，这才抬头发问：“有何事……” 柳临风抱着臂站在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几日不见，你瘦了。” 女人消瘦憔悴的模样倒是更让人想疼惜一番，柳临风压制这种邪恶的念头，他这会儿再想那档子事就太不是人了。 尹玉琴见来人是他，瞬间眼圈红红，小嘴一撇就要哭。 “哎……别哭……”柳临风说着上前两步把人往怀里搂。 尹玉琴被男人的臂弯圈住结结实实抱在一起，便埋在柳临风的颈窝里小声啜泣着。 完了，这小玩意太勾人了，怎么连哭声都这么好听。 柳临风心里想着，就想顺手给自己俩嘴巴子，怎么净想这些事。 “呜呜……我把父亲留下的客栈……给弄没了……呜呜……” “好好，不哭了，不哭了，又不是你的错，你给我讲讲，咱们一起想办法……” 柳临风捧着女人满是泪水的小脸，用指腹把泪珠揩去。 最后忍不住在女人的额前附上一吻：“哭得我心肝都颤。” “临风哥哥，”尹玉琴饱含雾气的双眼望着他：“抱我。” 柳临风收紧臂弯把人往身体里按，女人还是不满足，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琴琴好冷，抱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