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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继续笑着:“此时此刻张子阳就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怎么变成我陷害你了?要不是我发现你不对劲,故意查了一下,还真不知道你居然会为了一点钱对自己的亲侄子下手。” 陆敬云眼前抵赖不了,只能吼道:“我承认我之前绑架过张子阳,可是他在我家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怎么可能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我说了我在半个月前就把他放……”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响起来的是一阵惨重的哀嚎声。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到陆欣雨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插/入了陆敬云腹部,鲜血涌出,瞬间打湿了陆敬云的衣衫。 现场的尖叫声和脚步声乱作一团。 原本守在陆修远身后的保镖立即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陆欣雨那边的动静。 这时的陆欣雨仿佛已经神志不清了一般,不顾保安们的阻拦,紧紧揪着陆敬云的衣服,近乎癫狂的吼道:“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了?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陆敬云像是听不见陆欣雨的吼声似的,他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直到现在,他仍旧不敢相信陆欣雨竟然疯到捅了自己一刀。 血液源源不断的从陆敬云腹部涌出,他流血过多,不一会儿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直接往下倒去。 与此同时,剩下的保安蜂拥而上,把还在大吼大叫的陆欣雨死死按在地板上,其他人慌忙打电话喊了救护车,并让在场的医生为陆敬云包扎伤口。 往日高贵冷艳的陆欣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发散乱、身上染着大片血迹的疯女人,她张着嘴巴哭得像个孩子,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泪水,嘴里一直喊着她儿子的名字。 陆修远远远的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陆欣雨突然扭过头,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下一秒,她咧嘴笑了,发出来的声音尖刻刺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借刀杀人吗?你有意让我和陆敬云两蚌相争,你这个渔翁好坐享其成,你这么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别忘了还有个人在某处等着你!” 说着,她似乎觉得很好笑一般,忽然扯着嗓子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甚至覆盖了大厅内嘈杂的说话声,其他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惊恐的看着她。 “陆欣雨真的疯了,想钱想疯了!” “如果陆国振知道他死了之后,整个陆家会乱成这个样子,恐怕他拼命也要吊着最后一口气再撑几年。” “摊上陆欣雨和陆敬云这些哥哥jiejie,也不知道陆老四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哟……” 议论声不绝于耳,陆修远却是脸色骤然发白。 褚漾…… 褚漾还在灵堂里! 不过小陈和那么多人都守在褚漾身边,褚漾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陆修远越想越不敢想下去,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大厅外面走。 身后传来陆欣雨带着哭腔的疯狂笑声:“哈哈哈哈哈跑快点……说不定你还能赶上那个男孩热乎的尸体……” 该死! 陆修远在心里咒骂一声,狠狠攥紧拳头,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 难怪刚才陆欣雨要把他们喊到这边来,原来是想调虎离山,她的目标一直是褚漾,因为昨天晚上扑了个空,所以今天又盯上了褚漾。 只是没想到,陆欣雨竟然敢在她爸的灵堂里下手…… 陆修远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不顾一切的狂奔起来,夹杂雪花的冷风像刀片一样刮在他的脸颊上,刺得生疼,可是他没有一点感觉,他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拧紧。 他快要窒息了。 当他赶到灵堂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褚漾时,顿时眼前一黑,仿佛整个都世界坍塌了。 陆修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起褚漾,又是怎么抱着褚漾冲出陆家,小陈和保镖们喊的私人医生还没赶来,陆家大门外倒是停了一辆救护车——来接被捅伤的陆敬云。 陆修远终于看到了希望,直接把褚漾放到救护人员们抬下来的担架上面。 救护人员们被陆修远的举动吓了一跳,又很快反应过来,看了眼已经陷入昏迷且满身是血的褚漾,一边采取紧急救护措施一边指责道:“你怎么能随便抱着伤者乱跑呢?万一伤口撕裂了怎么办?你这么做会让伤者的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此时的陆修远已经懵了。 他满脑子都是褚漾会死掉的可能性,那些常识、那些理智通通被他抛到脑后,他恨不得抱着褚漾飞去医院。 听完救护人员的话,他的理智才稍微回笼,瞬间感觉眼睛和鼻子都在发酸,可能失去褚漾的绝望情绪犹如山峰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陆修远眼里有guntang的液体涌出,他像个机器人,只能喃喃重复着抱歉的话,“拜托你们救救他,他中了枪,你们救救他……” 陆修远这辈子从未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宛若要卑微进尘埃里,可是现在,他很想直接跪下来祈求他们。 “我们会尽力的。”医护人员们把褚漾抬进救护车里,又给褚漾戴上了氧气罩。 陆修远跟着坐进救护车。 车子启动,乌拉乌拉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陆修远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犹如行尸走rou,连最基本的思考也不会了,他双手紧紧握着褚漾的右手,放在唇前,轻轻亲吻着。 “没事的。”陆修远闭上眼睛,便感觉眼底的那股灼热又要漫出来,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褚漾还是在安慰自己,“你一定会没事的。” 路上,医护人员们提前检查褚漾的伤势。 他们用医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褚漾浸着血的衣服剪开,贴着皮肤的血液已经凝固,颜色深一片浅一片。 医护人员找了半天,也没有开始动手。 “怎么回事?”有个医护人员奇怪的说,“他身上没有伤口啊!” 其他医护人员说:“我也没有发现伤口,或许是在身上其他地方?” 于是他们又找了一遍。 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枪伤。 一下子,车内的所有人都糊涂了。 褚漾身上染了很多血迹,就连额头上还有一块明显的撞伤,整体看起来伤得不轻,可是他身上的确再没有除了额头以外的伤口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把褚漾送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们抬着担架把褚漾送下救护车时,其中一个医护人员猛然发现不对劲,扭头问陆修远:“伤者不是中了刀伤吗?你怎么又说他中枪伤了?” 陆修远脸色极为难看,注意力全在担架上的褚漾身上,经过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