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我家吗?
暴富?我家吗?
这是我在入学考循环的第27次。 我是一个成绩中上游的普通初三学生,以前在学校年级排名最高只有294。 入学考的内容对荒废了一个暑假的我来说十分困难,晦涩难懂的文字之下我昏昏欲睡,于是我第1次考试以在2000多人的九年级里排名1117结束。 查询到排名的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三天前的考场,桌上是模糊有着记忆的试题。 凭借别人口中的答案,我试着把不会的题写出来——排名确实提高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年级1012名,我的眼前扭曲,回到了一周前。 这次我努力回忆题目,我资质平庸、没有灵光的大脑,只能咬牙背着答案。850名、628名、502名、498名…… 第23次,我已经能记清每一道题目,我信心满满。 优内,年级第7名。 在我松了一口气的下一秒,我又回到了那个困住我的时间牢笼中,这一刻的恐惧深深笼罩住了我,疲惫的灵魂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难道还不够好吗? 这已经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成绩了。 我终于明白这并不是好事。 “……最后,我的发言完毕,感谢大家。”第6次、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仪式上发表演讲,终于完美又华丽地收尾了,获得了巨大的掌声。 在第27次开学考中,我以离满分只差5分的分数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这根本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其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我又真正掌握了多少知识,我不敢想,自欺欺人的站上了亮丽的高台,俯视与我曾经如出一辙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的学生。 这份能力可以让我回到以前的任意时候,和开学考的时候不同,显然那是带有目的性的,没有获得年级第一的成绩就会自动触发噩梦般的一次次循环,而它的自主触发则是需要我的死亡。 在真实的痛觉和生命流逝的清晰感觉后,我会遁入一篇虚无,再然就回到了脑海中记忆的情景。 这相当于我有了无数条命和重生的机会?开挂般的能力确实让一开始的我感到欣喜,而后又是无尽的后怕。我还会死亡吗?被发现后会怎么样?…… 我疯狂过,向警局报警,去过精神病院,在我拿出证明后也去过研究所。 他们让我濒死,用仪器连接我的神经,将我的皮rou翻开观察我逐渐愈合的组织。我在那呆了至少十五年,每日被看守,尽管他们废物到十年如一日什么都没有观察出来却还是关着我。我的意识涣散,肌rou弱化到无法动作,最终因为他们的疏忽我被养死了,才得到解脱。 逃离后我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16岁,一开始了解自己能力的时候,这里变成了我唯一记忆开始的地方,我别无他选。 我在那之后似乎有些变化,我的嫉妒心更强、对于情感的感知更加敏锐了。 我真的可以像小说中那样读懂他人眼中的情绪,例如那种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霸道总裁,也就是站我面前的亲生哥哥优里。 他开着对于仇富人群污染度极高的宾利,明晃晃停在了校门口,身上穿着看着就不便宜的西装就向我走来。 “你是去抢钱了吗,被通缉别带上家人。” 其实我是真有点怕了,以我们家的财力从春秋战国开始打工也开不上一辆这样的车。 “嗯,我们家暴富了,我们现在是暴发户。”他顺手从兜里带上一副墨镜,曾经熟悉无比的rou丝味顿时烟消云散,“上车,带你去新家。” 从小哥哥只会逗弄、欺负我,不少对我恶语相向,看我笑话,从来也没有做过哥哥应做的事,不会关心我,更不会照顾我。 他或许从来没把我当亲人看,听说他小时候想摔死我。我们更像同住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却又不像,毕竟他和陌生人也没那么亲密,也仅仅这一点了。 看来人有钱了脾气也会变好,今天他没损我。 车里喷了致死率的高贵香水,还混着点没散的皮革味,闻了想吐,我只能催着哥哥往山上赶。 开宾利、住别墅,难以想象家里发了多大财。发财和仇富相悖吗?总之我开始嫉妒哥哥了,虽然我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这家伙肯定看到了我扭曲的脸,鼻腔里果木夹带着烟熏的味道刺得我鼻涕一阵阵的留,我真该挤一大把抹到他笑得贱兮兮的脸上。 下车时我都能闻到身上这股呛死人的香水味,像是香水瓶炸在身上了。 贫穷夫妻百事哀,有钱就解决了。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坐着的是我从未见过面容柔和的父母,难得没有带着怒意,他们心平气和的坐在桌子上品起了茶,彼此间恩爱的样子和我记忆中明显分开了一道三八线。 我清晰的察觉到生活肯定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而此刻我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是长期的实验淡化了我的情绪,又或者是曾经的心情一次次麻木到不再有所期待,这样的发展就像做梦一样,醒来或继续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这只是死后的一场幻境,也是少有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