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很久之後
很久之後，漁父管她叫“脂已”。因為她膚若凝脂；而他在她身上做的事，令他感嘆一生最高的夢想已經達成。 他是在與隊友圍剿群那野獸時，與她重逢的。 兇獸、和沒有用的生物，都是垃圾，要從新世界打掃出去。這是天意。 多虧了天道加持，他們人類的能力也增強了很多，不需要借天兵協助，也能將那群野獸趕得滿山亂躥。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他心裡涌起濃濃快意。 有一群君駟 【注1】抽冷子沖出包圍圈，朝最高峰頂奔逃，用炸裂身體為代價，求出一位高階靈替牠們報仇。 看見那位高階靈時，他血液都暫時停止了流動。 是她。 她似乎是從夢中被吵醒的，整個靈都有點迷迷登登的樣子，等看清生靈們被人屠殺的慘狀，眼中怒火蒸騰，張嘴發出一陣嘯叫。 叫聲有如實質，將人們打得潰不成軍，有的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上，指縫中血液汩汩流出，喪失了神智，更弱的就直接被音波震死了。 她接下來甩出長長的尾巴，抽死了足有百余人。而他瞅準機會上前，運足靈力，捉住了她的尾尖。 她驚懼的看著他。還是那麼又大又黑的眼睛。如今那澄明如鏡子般的瞳仁裡，映出個獰笑的怪物—— 呵，這不是怪物，是他。 他竟不知自己被欲望扭曲了臉龐的樣子，映在她眼中是這樣的醜陋。 在他一愣神間，她用力抽回了尾巴，余勢在他頸側劃出了個破口。從此他一直帶著這傷，像水生動物的鰓裂。 若在她全盛時期，即使他靈修已如現在這麼高，也會被她抽斷脖頸的。但她已經不行了。他看得出來。那聲嘯叫用掉了她剩余的大量靈儲。天道已經禁止了她這種生物再從這個世界自然補充靈力。她用一分就少一分，當揮尾巴攻擊時，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之後當然只有趕緊逃跑。 他微笑著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她幾乎殺光了他們這伙人，但她現在必須躲起來了。 她那麼美麗、那麼強大、曾經那麼安靜而高貴。而他們人多勢眾、有天道撐腰，援軍源源不斷。她能躲到幾時、藏到哪裡？ 她反抗得越兇，他們也將懲罰她越兇。那一定是非常愉快的。他想。而他不愿意跟他們分享。 他終於找到她時，她躲在草洞中，舉步維艱，被他驚動，第一反應甚至不是張牙舞爪虛張聲勢，而是往洞的更深處鉆逃。 她自己也能感受到這種反差，狼狽得連尾巴尖都幾乎漲紅了。 她是這樣的白膩，以至於有一點點顏色，就如此明顯。他幾乎已經確定她的生母了，一定是白帝。除了傳說中連赤帝都另眼相待的女性，還有誰配生下她呢？ 連夢裡他都不敢這樣設想過：她與他的地位完全倒過來。她楚楚可憐、孤立無援。她只有他了。 隊友詢問他情況，他擋著隊友們不讓過來，說：沒事，這裡只有一條破蛇，我就快搞定了。你們別浪費時間，搜尋其它地方要緊。 “……我不是蛇。”她怯生生的澄清，把頭上的角亮給他看。 他慢慢的把手落在她頭上。 她想躲。但他堅持。她終於沒敢鬧出動靜來，就任他動作。 從來沒想到她能這麼乖。高階的生靈，曾經讓滿山的兇獸聞風逃竄的、稍稍動個念頭就可以要了他們一群人性命的，現在把柔潤的雙角擱在他手心裡，任他動作。 他顫抖著，視線掃過她的皮膚。跟他記憶中一樣潔白細膩。 她的肌rou緊了一下。也許她想殺他。他沒有逃，手更堅定的握住她的雙角。現在輪到他輕而易舉可以要她命了——就算他不行，還有他的隊友們呢！現在完全是靠他的遮掩，他們才沒有到這邊來，沒有發現她、對付她。 是的，她是在被清理對象之列。他發現了。她屬於精怪之列，但不是一般精怪，她是—— “我是龍啊。”她虛弱的嗚咽著，兩隻角捏在他的掌心。 “噓——”他半勸半哄道，“別說了，所有龍都要被收歸天廷。收去之後怎麼樣你知道嗎？” 她猶疑的問：“會怎樣？” 呵，她在這裡不知躲了多久，信息閉塞。不過龍確實很特殊，都由天祇親自處理，漁夫也不知道詳細。但不妨礙他張嘴就來：“抽龍筋、扒龍皮、取龍髓、搗龍醬。龍的全身都是寶。你知道以前就有名貴的龍涎香吧？” “……那其實是鯤【注2】的分泌物。”脂已小心的更正。 漁夫噎了一下：“總之用龍腦做藥是真的！還有龍羹！可受歡迎了！價格哄抬的巨高，還有價無市！” “啊！”脂已怕得閉上了眼睛。 他擁抱她。他已經硬了。 她想抗拒。 他發了個信號，讓他的隊友靠近，她就又慫了。 “緊緊的抱住我，你就安全了。”他哄她。 她連忙抱住他。她的胸貼在他身上。形狀這麼好！但比想像中硬了點。倒也不是鋼鐵那種硬，而更接近牛筋，有彈性，但肯定不是大饅頭或者海綿那樣軟軟的兩團rou。脂已是穿了什麼特殊的衣物嗎？漁夫扒她衣服。脂已也沒敢反抗，仍然抱著他。抱得也太緊了點，讓他脫她衣服都不方便。他推了她一把。 “別！別拋下我！”她誤會了，哭得眼淚縱橫的，“你的同伙要來抓我的啊！” “嗯！他們看我在cao你就理解了，就不會靠近了。”他急吼吼的扯開她衣襟，叫她配合一點。 她怔了怔。 胸露出來了。 輪到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