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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服管教的药人

    

第十四章 不服管教的药人



    月绫吓得面无人色,颤颤巍巍地解释道,“裴叔叔,我没有扣下他,本来想把手套还给他的,但他不接,到处乱走,好几次掉进湖里,我们没法子,这才将他绑了起来。”

    只见裴榕两眼无神地侧躺在地,浑身确实都湿了,两只腿还在不停倒腾。

    药人多以百虫牵引草控制,每日都要喂药才可保持正常。

    而今日,裴芜急着来看诊,似乎大概可能忘记喂药了。

    本来还沉默的裴桐直接应证了裴芜的猜测,梗起脖子,伸直手臂,一跳一跳地向前冲去。

    “噗通!”

    裴桐直直跳入月莲湖。

    这还没消停,他的头在水面一探一探,也在湖里跳着高,直将满池月莲扯得七零八落。

    夏风气得尖叫,游过去拽他上岸,春秋冬也去帮忙。

    四人一药人在月莲湖里咣咣打起来,一时池水飞溅,月莲花香疯狂涌来,熏得裴芜一阵头脑发麻,欲念再度侵袭,下身又一次有抬头趋势。

    若是他在正威胁人时立了,裴芜决定立刻自绝于天下!

    裴芜屏住呼吸,十几根冰蚕丝缠住神门xue,好一会才歇住那物的躁动。

    他气急败坏地抬眼,却见被他揪起来的小奶猫又一次泪眼汪汪,薄唇微张,急急呼吸时小舌在口腔内轻轻颤动,一下便勾起他被这舌舔舐时的酥麻快感。

    本来被压抑的巨龙瞬间挺立,在下身撑起一个大包。

    裴芜:!!!!!

    月绫惊呼出声,“裴叔叔……”

    春夏秋冬此时正好拖着裴桐上岸,随意一抬头,就看到裴芜那直挺挺的东西正对着自家小姐。

    春夏秋冬一齐爆发出尖叫,“啊!!!”

    有那么一瞬间,裴芜想立刻杀掉在场的所有人,当然,包括他自己。

    丢人成这样,活着还有甚意思?趁早死了得了!

    这边春夏秋冬的尖叫仍在继续,裴芜忍无可忍,冰蚕丝脱手,直封住四人的嘴巴和手脚。

    四人登时被裹成了个大茧,在原地疯狂顾涌。

    盯着裴芜阴怖的脸色,月绫也知道不能再惹他,得说些什么化解这尴尬的局面。

    方才一番动功,裴芜掌心又渗出血珠子来,连带着之前的伤口,一大片红色淋漓,让人触目惊心。

    月绫尝试着关心他,语气尽量委婉,“裴叔叔,你掌心流血了,需不需要包扎一下。”

    闻言,裴芜一怔,似在讶异月绫为何会关心自己,可不过一瞬,便化作扑天的冷厉,“不需要你假好心!”

    说完,裴芜两指一撤,月绫只觉一阵失重感,直直跌了下去。

    意料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冰蚕丝以极快的速度拖住她下坠的趋势,在她发现之前,又迅速撤回到裴芜掌心。

    裴芜运转心法,冰蚕丝游走下腹,很快,浊物恢复正常。

    他悄悄吐了一口气,又接着屏住呼吸,厉声道,“裴榕,裴桐,回来。”

    本来乱动的裴榕裴桐立刻乖乖起身,直愣愣地走过去,步子却不如方才爽利,速度媲美八十岁老太。

    还没走几步,就结结实实吃了几记旋风腿,裴芜气得眼珠子冒火,“丢人玩意,快点滚!”

    裴榕裴桐领命,双手抱住膝盖,以脑瓜子为圆心,向前匀速滚动,速度快了不少,冲的方向却有点不对。

    “咕咚!”

    “咕咚!”

    两人滚进月莲湖里,月莲花瞬间七歪八倒,似乎这两位正在湖底无敌旋风轮。

    裴芜感觉脑袋里神经寸寸断裂。

    冰蚕丝疯长,从湖里揪出卖力滚动的两玩意,长腿狠狠一踹,只见一道完美抛物线,两球“咻——”地飞了出去。

    月绫差点幻听了那句经典名言,“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时确实有点绷不住,月绫轻笑出声。

    裴芜猛地转头,靛色瞳孔死死盯住月绫,“你在嘲笑我?”

    月绫心里一惊,连忙露出善意,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觉得裴叔叔莫名有些可爱。”

    裴芜嘴角抽搐。

    打死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人形容成可爱。

    这小丫头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右手轻轻爬上一团柔软,像暖融融的太阳,又似轻飘飘的羽毛,温柔得让裴芜心惊胆战。

    是那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正拖住他受伤的掌心,怕他疼似的,还对着伤口傻乎乎地吹了吹气。

    热息裹挟着月莲花香幽幽传来,裴芜下腹又是一阵燥热。

    他得不屏住呼吸,刚准备骂人,却见那丫头抬起脸,带着惹人厌烦的微笑,声音黏糊糊地问他,“裴叔叔,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笑话!

    以他的医术,哪轮得到旁人插手!

    裴芜不耐烦地拂开月绫的手,冷哼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月绫被推得摔倒在地,淡紫色纱裙委顿飘开,如朦胧的紫雾。

    她表情委屈,声音跟浆糊似的絮絮叨叨,“裴叔叔,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讨厌?

    确实讨厌,每次见到她哼哼唧唧的样子,闻到那香得燥死人的味道,裴芜都想拧下她的脑袋当球踢。

    他想是这般想,却莫名其妙地说不出口

    胸口那一块不知怎么挤得难受,再加上他还屏着气,这一下都快憋死他了,登时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以后再烦我,我就杀了你!”

    果然,那丫头又露出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裴芜搭眼一看,心口就像被五指山牢牢罩住那般闷的他出不来气,只想赶快逃离,走得越远越好。

    可这丫头总是不让他如愿。

    那声“裴叔叔”响起时,裴芜没费什么力气就站住脚步。

    这一下弄得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他向来不服管教,天王老子的话都当个屁,怎么她这一叫,他这脚步就死活迈不出去?

    这丫头年少无知也就罢了。

    他一把年纪,半边身子入土,到底在发哪门子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