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傾斜，更深的掌控

    隔日一早，方懷謙透過律師朋友傳達訊息給卓聯科技，暗示若卓聯堅持提告，可能也會讓他們公司內部的管理問題和人事紛爭被放大檢視。他的策略很簡潔：在外部公關層面釋放訊號，表明他手中掌握了一些卓聯高層不想曝光的「內部問題」（主要是管理層派系爭權、財務報表不夠乾淨等傳聞）。

    到了下午，果然傳來消息：卓聯法務部長透過私人管道向方懷謙示意，希望能「私下聊聊」，尋求和解方式——他們願意在法庭外解決此事，只要劉薇不會把所謂「機密資料」洩露給競爭對手。

    方懷謙看著對方態度軟化的文字訊息，露出冷笑：眼下卓聯只是想確保劉薇不會攜帶資料轉賣給其他公司。他立即回覆：「我們可以談，但得先停止所有法律手段與外部追訴，這是底線。」

    確定卓聯願意私下協商後，劉薇的官司危機暫時解除，她也更能全心準備「盛天科技」的面試。方懷謙馬上與蘇瑤聯繫，說明自己有一名高潛力的行銷人選，希望對方安排面試流程。

    蘇瑤聽到是「方先生特別推薦」的人，態度相當正面，並表示：「高副總最近正愁找不到具有海外資源的人選，只要她的條件符合需求，我們可以很快安排初步面談。」

    聽到此話，方懷謙心中已有把握：劉薇經營國際市場的經歷足以打動盛天，唯一需要避免的是她目前還背著官司傳聞。好在他已幫忙擺平大半，剩下的只需要低調處理即可。

    時間飛快來到一週後，在方懷謙的安排下，劉薇正式走進盛天科技的會客室。這一次，她刻意打扮得乾練卻不失女性魅力，坐姿端正，努力讓自己顯得冷靜。蘇瑤也在場，並負責陪同介紹。

    高副總高明軒稍後到場，翻看劉薇的履歷與過往專案紀錄，提出一些尖銳問題：

    「妳過去主要在亞太市場打滾，若我們要擴展北美市場，妳有足夠的管道嗎？」

    「前公司為何沒有繼續重用妳？到底是妳的主動離職，還是另有隱情？」

    這些問題顯然帶有質疑，但劉薇在方懷謙的指導下，答得相當得體。對於海外管道，她列出了曾合作過的顧問公司與客戶列表；對於離職原因，她以「組織結構不合、個人職涯轉換」帶過，並未讓人起疑。

    面談結束，高明軒對劉薇印象並不差，然而他要求「再約一次更深入的面談」，還想要見見劉薇能夠提供的「海外市場切入計畫」。蘇瑤則在旁適度緩頰，表示公司通常會再進一步做背景調查，但對於方懷謙推薦的人選，她們也願意給予更多空間。

    劉薇走出會客室時，長長呼了口氣。她見到方懷謙在外頭等著，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既有些許感激，也帶著忐忑。

    「怎麼樣？」方懷謙平靜問。

    「他們要我準備一份更完整的提案，然後再約第二次面談……我盡力了。」她聲音發顫，或許害怕自己仍有失敗可能。

    方懷謙輕輕拍拍她的肩頭，「放心，這算正常流程。高副總一向嚴謹，能走到這步，已經是個好開始。回頭我們再針對提案做些包裝。我會協助妳。」

    劉薇聽到這話，微微舒緩緊繃的神經，又感受到一絲讓人臉紅的安心。她越來越察覺到，自己對方懷謙的信賴已在不斷加深——儘管她明知這份依賴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自我放手。

    當天下午，蘇瑤私下傳訊給方懷謙：「高副總其實蠻欣賞劉薇，但CEO那邊有人懷疑妳這位朋友是否真有國際渠道，或只是吹噓。所以這場招聘恐怕會牽動公司內部的勢力角力。如果能證明她能帶來關鍵客戶，副總這派就能更進一步掌權，CEO也得讓步。」

    方懷謙看完訊息，笑了笑：盛天科技的內鬥正如他所料。假使劉薇成功搶下海外市場的首要開發任務，副總一派的聲勢必然高漲；反之，若招募失利，CEO那一派就更能掌控大局。

    他回訊給蘇瑤：「高副總想走『快速成長路線』，CEO比較偏『穩定發展』，對嗎？妳自己站哪邊？」

    蘇瑤很快回：「我在人資部門，表面上是中立，但實際上我傾向高副總的作風——只要有足夠業績和成果，我就能擴張部門權限。」

    方懷謙看著那行文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只要他把劉薇迅速推上「能帶來海外訂單」的高度，就能幫高副總大幅撼動CEO在公司裡的聲望。如此一來，他在盛天也能佔據更穩固的地位。

    一週後，在方懷謙與幾位律師朋友的努力下，卓聯終於鬆口表示不提告，但希望劉薇簽署一份「保密協定」，承諾不再傳播或使用來自卓聯的商業資料。

    不過，方懷謙隨即察覺到：卓聯依然擔心劉薇帶著關鍵客戶資訊跳槽至盛天，於是私下派人來探聽消息。甚至還有传闻說，卓聯可能安插眼線接近劉薇，想逼她「簽下更嚴苛的約束」。若她不同意，就會另闢渠道給她施壓。

    「他們還不肯放手啊……」方懷謙收到了線報，有些不屑地搖頭。這意味著，隨時可能有潛伏的危機威脅著劉薇，或破壞盛天科技對她的信心。

    眼看著盛天的二次面談在即，劉薇卻仍時常接到莫名來電，或收到昔日同事傳來的訊息，暗示她最好不要與盛天走太近。這些干擾讓她焦慮，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過面試。

    某個夜晚，方懷謙再次約她見面，這回挑了一間隱蔽的商務飯店套房——名義上是要安心討論面試資料與談判策略，實際上，他也想在更私密的空間裡，進一步鞏固對她的精神與身體雙重牽制。

    兩人坐在套房裡的沙發上，電腦攤開檢視著提案。劉薇正向方懷謙匯報她所收集的北美市場資訊，尚未完成的部分還需要增補細節。談著談著，她神情愈發壓抑、心跳加快：既是對未來的焦慮，也因房間裡的氣氛愈漸曖昧。

    「妳心不在焉。怎麼？還在害怕卓聯再對妳下手？」方懷謙突然合上筆電，坐近她身邊，眼裡閃著精明冷冽的光。

    「我…只是……」她語塞，腦中混亂，卻無法釐清。有那麼一瞬間，她好想就此逃開，可又深刻意識到，眼前這男人才是她唯一的救贖。

    「把手伸出來。」方懷謙不帶溫柔地吩咐。劉薇遲疑片刻，仍然照做。那纖細的手在他眼前輕顫著。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並不算重，但卻強烈地傳達了一種宣示：她早已是他手中的棋子。

    她抬頭看向他，眼眶有些微紅，卻沒有掙扎。她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人，只要他鬆手，她就將面臨卓聯的糾纏與職涯的破滅。

    「別再懷疑了，劉薇。只要妳遵守我的規則，我就不會讓妳被任何人欺侮，連卓聯也休想。」方懷謙的聲音像帶著壓迫的電流，在她耳邊低語，「明白嗎？妳的一切，從現在開始，都要按照我的安排來進行。」

    劉薇感覺到身體逐漸發熱，仿佛被籠罩在一個既驚懼又帶著渴望的氛圍裡。她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柔聲應道：「我……知道了。請你……不要放開我。」

    「我當然不會放開妳，但妳也不准反抗。」方懷謙眼神如同掠奪者，在她身上肆意逡巡。

    他抬手將她半攬入懷，呼吸灼熱地貼近她的耳際。她在他懾人的氣場下，只能輕輕顫抖，沒有半點躲避的念頭。那一瞬，所有工作上或法律上的煩擾，都彷彿被這強烈的「掌控感」給沖淡。她甚至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這過程中不受控地感到一絲快感——從被擠壓的緊迫感中，竟也能感受到某種詭異的安全。

    方懷謙手指在她鎖骨上輕撫，語調放得更低沉：「記住，現在我就是妳最重要的後盾。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妳都不能背離我。哪怕妳想掙扎，都要先問過妳的內心，是不是想失去這份保障。」

    這番話帶著直白的威脅與欲望。劉薇心裡清楚，自己已經沒了迴旋餘地——但她也不想回頭。在這懸崖邊緣，她為了生存與升遷，不得不推開所有理智的抵抗，選擇臣服於他的陰影下。

    她微抬下巴，神色略顯迷離，輕聲答道：「我……不會再反抗你。只要你願意繼續幫我，我聽你的。」

    話語一出，兩人之間的空氣愈發灼熱。方懷謙俯身更加貼近，彷彿要用身體的重量告訴她，她再也躲不開。就在兩人呼吸交纏之際，他突然鬆開手，半帶嘲弄地笑了笑：「好了，別耽誤太久。面試資料還沒看完，妳可別把白天的正事都忘了。」

    這突如其來的放開，反而讓劉薇一陣失落與尷尬。她紅著臉坐直身體，輕輕撫平衣襟，眼神裡是殘留的慾望與一抹難以言喻的空洞。正是這種忽近忽遠的態度，讓她更深陷在方懷謙的cao控之中。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方懷謙陪著劉薇反覆修改海外行銷提案，並根據自己從盛天內部得知的需求，加入更多符合高副總期待的「快速突破方案」。同時，他向蘇瑤暗示，劉薇手中可能帶有一些「極具價值」的客戶資源，足以在北美市場為盛天爭得先機。

    時機成熟後，蘇瑤安排了劉薇與高副總的第二次面談。這一次，還有另一位公司董事會代表參與。面談過程中，劉薇展現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將提案解釋得頭頭是道，並暗示自己能透過個人關係網路，快速聯繫幾家願意合作的代理商。

    高副總看完資料後，神情明顯放鬆許多，董事代表也頗感興趣，甚至當場詢問「妳是否能在三個月內帶來實際訂單」之類的問題。劉薇則回答：「我願意盡最大努力，並承擔相應的挑戰。」

    面談結束後，高副總當晚就指示蘇瑤撰寫正式聘雇合約，並請人資部門加緊處理劉薇的背景調查。只要一切無誤，就能在下週正式發出   Offer。

    劉薇順利通過二次面談的消息在盛天內部迅速傳開。高副總一派的人對此視為勝利，覺得只要她能在北美市場開疆拓土，就能打破公司過去那種過度保守的作風；CEO   那一派則保留懷疑，擔心這種激進的海外擴張會消耗資源，或是劉薇的所謂「關鍵人脈」根本不夠牢靠。

    蘇瑤在私下和方懷謙碰面時，表達她的觀察：「看來接下來幾個月，會是盛天內部權力角力的關鍵時期。高副總已經開始籌謀人事佈局，想把更多親信放進新成立的海外部門。CEO   那一邊則很可能在預算審批上設置障礙。」

    方懷謙沉吟片刻，莞爾一笑：「也就是說，若劉薇能拿到預算，並順利帶回海外訂單，那高副總就能大權在握；若失敗，CEO   一派就會順勢反撲，可能把海外擴張歸咎於副總的急躁。」

    蘇瑤點頭，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是啊，所以這場人才招聘其實在公司內也被當成一場押注。你若想進一步壯大自己在盛天的地位，現在正是好時機——只要你在後續協助劉薇的國際拓展上再出力，副總會十分感激，你也能分得更多利益。」

    「我正有此意。」方懷謙輕笑。腦海裡同時想到劉薇現在對他近乎全然的臣服，只要他喊一句「別幹了」，她就會立刻陷入失業與法律風險的雙重深淵。她必須聽從他的安排，乖乖成為他在盛天內部的影響力延伸。

    然而，局勢並非一帆風順。就在盛天準備簽發錄用合約的前一天，卓聯科技又放出了風聲，暗示如果劉薇在新公司使用卓聯的機密資料，他們仍不排除採取法律行動。盛天那邊顯然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CEO   那一派又開始作文章，認為這人選存在法律風險，不宜正式聘用。

    高副總氣得拍桌，質疑CEO派是不是與卓聯有暗中往來。蘇瑤也在此時傳訊給方懷謙：「情況不妙，CEO   可能會藉此施壓讓副總退讓。劉薇的錄用流程暫時被擱置，我們最好想辦法滅火。」

    方懷謙思考片刻，馬上行動：

    他聯繫劉薇，要求她再度簽署一份聲明，表明自己不會在盛天使用任何前公司機密，同時願意負法律責任。

    他透過律師管道，警告卓聯科技不要再放話，否則將公開某些他掌握的卓聯內部問題。

    他同時與高副總接洽，建議提前對劉薇做「內部調查」——以獵頭方、律師方及人資部門三方一起審核她的合法性。只要結果證明「找不到犯罪事實」，就能為她正式正名。

    這套組合拳果然奏效。卓聯一看情勢不對，暫時縮回；CEO   那一派也在明面上找不到把柄，於是只好讓步。最終，盛天於兩天後，正式發出錄用合約書給劉薇。

    晚上，方懷謙在公司加班完後，先撥給劉薇電話：「合約書收到了嗎？」

    劉薇的聲音透著難以壓抑的喜悅，「嗯……蘇瑤下午給我打了電話，明天我就去簽約。這比我想像中更快，真的太感謝你了……」

    她的語氣不再是怯懦，反而多了幾分鬆口氣的欣慰。她明白，若沒有方懷謙屢次在暗中運作，自己恐怕早就敗在卓聯或者公司派系糾纏裡。

    「別急著感謝。妳現在手上握著盛天海外行銷的高職，前面還有一大堆挑戰等著妳。若妳不能撐起這個業務，副總就會失望，我也會失去對妳的興趣。」方懷謙的語調依舊是不留情面的冷漠。

    劉薇聽了，心裡一陣寒意，卻也感到一股難言的悸動。她的前途，和他緊緊綁在一起；也許這並不完全是件壞事，因為她正需要這樣一個同盟者。

    「我會努力，我不想再讓你失望。」她語帶顫抖，卻是堅定的答覆。

    「很好。今天晚上回到小麗家了嗎？」他問。

    「還沒……我剛離開一個朋友聚會，等一下搭車回去。」她說完，似乎有些局促。

    「過來我這裡，我等妳。還有更多細節要跟妳確認。」方懷謙沒有解釋，只是丟下這句命令式的邀約。

    劉薇微愣，旋即心跳加速。她知道，他絕不僅是要談細節而已。回想起上回在飯店套房裡，那種壓迫與暫時的放鬆交錯，她的身體彷彿又感到一陣酥麻。

    「好……我馬上過去。」她低聲應允，連自己都沒料到答得如此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