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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好生接待着,却不见顾茵的半点影子。江锡见状仍不死心,三日两头的往顾府跑,那顾家后来也烦了,就连门都不让他进了,只让他门前街上呆够了就自行离去。 江锡倒该庆幸江东韫此时还病着,那消息没传到他耳朵里,不然只怕江东韫因着面子也要将他好好训斥一番。 江锡这边事事不顺,江珲那边却截然相反。顾家的铺子改卖香粉后,江珲的生意便又好了起来,他虽不得江东韫,连侍疾都不让江珲上跟前去。但是在外,他的铺子里卖得首饰却被某家的夫人看上了,大加赞赏,于是在那内宅夫人小姐之间传开了,自此生意又变得红火起来。 就在两人这么一来一往间,天越来越热了,江东韫的身子终于好转了起来。 江东韫病了这么一场,被洪氏韦氏气着后,病中反倒念起自己故去的那几个女人的好来。秦氏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暂且不提,江东韫想的最多的却是江淳和江寄的母亲,身体好后,他傍晚也喜小酌一杯江寄所制的黄酒,又念及江寄如今还住在府外,心中隐隐起了挂念。 这一日江东韫自觉身体大好,觉得整日窝在府中有些伸展不开腿脚,于是便带着几个小厮出了门,去探探老友,便想到了胡治恩那处。 等从胡爷那处离开,他却觉得时辰尚早,又无心去各处铺子巡查生意,琢磨起前几日病中所想,一时脑热竟带了小厮往江寄那小院去了。 自江寄搬出江家又过去了大半个月,如今他腹中的孩子也有五个月了,天更热衣裳穿的更薄,肚子想遮也遮不住了,故而江寄也不出门了,就在小院里养胎。江东韫这一出可是让他措不及防,等高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跟他说时,江东韫已然到了门口。江寄一时也是手足无措,既然拦也拦不住,遮也遮不了,他只得咬了牙硬着头皮迎了出去。 江东韫看着这处自己许久不曾踏足的小院,一时生出颇多感慨。可还未等他怀念一番,转身看到江寄的那一瞬,那刚刚冒头的伤情便被愤怒冲散了。 江寄此刻也豁出去了,反正到了这一步害怕也没用了,他索性不遮不掩的抚着肚子走到了小院中,向江东韫行礼叫了声:“父亲。” “你!”江东韫怒目而视,江家祖上也源于郁南,他自然知道男子孕子的事,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大着肚子站在面前,这让江东韫怎能不怒:“孽障!” 江寄听了也不回嘴,静静站在原地由着江东韫大骂:“我江家何时竟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孽子!那个人是谁!” 说完他便扫视着着小院中的人,高阳等人吓得几乎趴到了地上,可江东韫一挥手让自己带来的人拿住他们:“都给我拖出去打死!” 江寄这时才有了反应,护着腹部跪到了地上:“父亲不用难为他们,这孩子跟他们无关。” “那你说!那人是谁!”江东韫喘着粗气,指着江寄:“我江家的脸面就是让你这么丢的,甘为人下,还要给人生下孽种不成!” “父亲所关心的,不过只是江家的脸面吧,”江东韫吼的越厉害,江寄心下便冷静,快速的将那条条道道理了一遍,越发沉着的开了口:“我在此处,自有孕至今,外面不曾传出过一丝消息,又何曾丢过江家的脸面?” 江东韫此刻是半句都听不下去,抬手一巴掌就打了下去。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江寄当即便被抽的眼前发黑,歪倒在地上。还未缓过劲来,便听到江东韫喝来两个小厮:“把四少爷给我带回去!” 可还未等那些小厮上前,院门处便又传来动静,江寄猛地向那里望去,果然宋徊回来了。 这小院中的人被江东韫看的死死的,自然没人能出去报信。只是凑巧宋徊下午处理完了事情,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便早早的往回走,谁知还未进门便看到了江东韫的马车。 宋徊自然不像江寄那般全无准备,但此刻也有些着急生怕江东韫对江寄做出什么事情,故而也不用人推,自己便急急的曲折轮椅赶了进去。 江东韫眼睁睁的看着宋徊从外面进来,从轮椅上挣下来,像是跌坐又像是跪伏一般撑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因着那腿虽有些狼狈却还是执着的把江寄护在了怀里。 “你……你们……”江东韫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着平日里的种种,又想起这几个月来宋徊也常宿在外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表弟搞在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一时间竟觉得又是luanlun又是断袖各种刺心的字眼在他面前晃,险些昏过去。 宋徊带来的齐芦齐笋忙先一步上前将老爷扶住,又让人从屋中搬出椅子来,将他扶到上头。又是扇风,又是服药,好一会缓过来,睁眼看着宋徊与江寄仍相扶相依在地上,过了最初那阵之后,江东韫的怒气也压下去些,头脑反倒清醒了。 “宋,宋徊……你倒是说说,这算怎么回事。” 宋徊不闪不避的抬头看向他:“如老爷所见,我与阿寄已经在一起了。” 江东韫一时脑中转过千遍,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声音却发沉重:“你们可是都是男子,又是叔侄!” 宋徊还未言语,怀中的江寄此时也从那一巴掌中缓过来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江东韫,又招招手对着齐芦说:“你去屋中窗下那只箱子拿出来。” 宋徊闻言低头看向他,他带人修整的这院子,换床是自然看到了那箱子,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已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齐芦不敢耽误,将那沉甸甸的箱子搬了出来放到江寄面前。 江寄刚刚一人时尚且不怕,更不用说此刻宋徊在他身边,更是无所畏惧,伸手将那箱子打开,露出里面大半箱钱袋。江东韫看了一眼,他只是让账房每月照着惯例给外室支钱,多半时候连问都不问一句,自然不曾认得这些钱袋皆是由他江府中来,故而只是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寄早知江东韫如此,也没什么感触,只是如实答道:“这是自母亲去世后,您每月派人送到我手上来的银钱。” 而后他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放到那箱子里,继续说道:“这是您给我的开铺子的本钱,还有那铺子的房契所兑的银票,也都在这里了。” “若论开枝散叶,您其实根本不缺我这么个儿子,若论家业继承,也根本与我无关。这些年来您给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我原原本本的还了,还请您就当从未有我这么个儿子,把我逐出江家吧!” “还了?我是你父亲,你这身血rou都是我给的,岂是这些东西能够还得清的!”江东韫冷笑着将那箱子一脚踢开。 江寄此时只觉得可悲又可笑,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从银钱之外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