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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力又有精进了!你说咱们会不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到我和你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变成满脸皱纹的老爷爷老奶奶?”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会。” “哼!那拉钩钩,谁先爽约就……罚他给小归换尿布!换一个月!” “平时……好像也是我在换吧?” “哎呀~快点快点,来不来嘛?”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许变。” 他将布片压在心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僧人推门进来,“啊,你醒……” 他止住了话头。 许久,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好好养伤吧,还有希望不是吗?你那孩子也许还在等你。” 雪慕的手紧了紧。 对。 他还没有确认小归已经不在了,也许、也许他只是走丢了! 雪慕猛地抬起头。 僧人又叹了口气,笑了笑,道:“你叫什么?” “雪慕……枝。”他神情一阵恍惚。 “是哪几个字?” “是雪花的雪,爱……日暮的暮,枝叶的枝。” 他的太阳熄灭了。 自此之后,只有日暮,雪积枝头,再无日出。 *** 洛书仰着头,眼角微红,二零八八将手覆上洛书的眼睛,一片温热。 洛书心里像被点了一把火,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去,只能留它在心底慢慢燃烧,烧地他双目赤红,烧的他恨不能仰天长啸。 他气什么?气当初说好的去接小怜雪暮枝却爽了约?可是雪暮枝当时已经昏迷了。气雪暮枝当夜竟然喝地烂醉?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是一场悲剧的前奏?气那群杀千刀的强盗?可是那强盗已经被宰了个干净,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二零八八的手拉下来,一双眼睛里有阴云密布,遮住了往日的熠熠星空。 “那月池和月驻呢?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洛书问。 雪暮枝声音嘶哑道:“那群渣滓放了火,火势不大,但是有几人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洛书道:“你没有怀疑过这两人?” 雪暮枝道:“我曾经怀疑他们没有死,阿枝和小归就是他们带走的。但是天下之大,我找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洛书闭了闭眼,道:“你是蛊师,中剧毒七步倒时就没有半点印象?你一身内力扎实,难道就真的会因为自家酿的米酒醉成一滩烂泥?” 雪暮枝不语,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痛苦,慢慢地,他神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可是嗓音沙哑,如同砂石滚过,“我和阿枝,信错了人。” 电光火石间,洛书想起了月怜的那一家子。 ……不对。 小八当时分明说,小怜和那一家有血缘关系。 他仰头问道:【小八,当初的鉴定是用的谁的样本?】 二零八八道;【那妇人的。】 怎么回事,莫非小怜不是雪暮枝的孩子?可是种种细节都对的上,要不就让小八偷偷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嗯? 洛书一愣,仰头问二零八八:【小八,那妇人和小怜是母子吗?】 二零八八摇头。 【有血缘关系?】 二零八八点点头,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书猛地一敲头。 妈的!定势思维害死人啊!他下意识觉得亲子鉴定就是鉴定母子关系,但是当时小八说的分明就是有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不等于是母子啊! 小八说话严谨惯了,他被定势思维一弄,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那那家人是怎么回事?月琉枝的亲人?但如果是亲人,又怎么会那样虐待小怜呢? 洛书按了按额角,无论如何,那一家子的住处,早晚要再去一次。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小怜。 洛书抿了抿唇,掠出墙,没有开门,等于把月怜和雪暮枝隔开了。 他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摸了摸月怜的脑袋,就在这一动之间,就已经取了月怜的一根头发,暗中递给了二零八八。 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做,虽然十有**月怜就是雪暮枝的孩子,但若不是,难免伤了心。 二零八八动作很快,毕竟是未来科技的结晶。 【小八,是吗?】 【是。】二零八八顿了顿,补充,【是父子。】 洛书闻言将月怜拉到角落,蹲下身与他平视,是月怜从未见过的郑重模样。 月怜早有猜测,此时却依旧心如擂鼓。 里面是会是谁呢?是我的亲人吗?还是…… 他没猜测完,就听见洛书道。 “小怜,你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怜:我以为我多了个哥,结果多了个爹??? . ☆、151、第一百五十章 洛书眼见着月怜傻在了原地。 月怜只觉得自己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 小洛的话他怎么突然听不明白了?什么叫我爹来了?小洛竟然没有把人打出去吗?不对, 刚刚进去的分明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哥哥……难道他是我爹爹?可是…… 月怜茫然地看向洛书,洛书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 柔声道:“小怜, 你现在所在的家,里面的父亲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是里面那个人, 他来找你了。” 什……么? 饶是月怜少年老成, 却也被这件事炸地一懵。 “我是母亲和、和他的孩子?” 洛书知道月怜想表达什么,摇头道:“你在那个家里的母亲也不是你的母亲,应该是……亲人吧。”洛书说出这两个字,顿时一阵作呕。 月怜眼神依旧茫然。 他很聪明,理解能力也很快,他相信洛书不是在骗他,所以他茫然的,只是记忆中的那四年。 哪怕再早慧也渴望父母的温暖, 看见被温柔对待的兄弟不是不羡慕, 哪怕是总被打骂的jiejie,也会在生病时冲一碗鸡蛋水。他以为是自己不乖, 他以为只要自己乖乖的,努力干活,努力赚钱,好好照顾爹娘兄弟,总有一天爹娘也会像对待对待弟弟一样摸摸他的脑袋, 笑着说小怜很棒。 可是现在有人和他说,他所认为的爹娘不是他的爹娘,他所认为的家从头到尾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所认为的都是错的,那些辛苦不是磨砺,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是他家的孩子,所以活该当牛做马。 那么,他的这些年的痛苦与隐忍,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洛书心里一阵酸涩。 他抱抱月怜,修习的功法令他的共情能力太过强大,以至于心脏都蜷缩成一团。 他都这样了,月怜到底有多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