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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连提前下拜帖知会一声的礼节都没遵循,属实有些的冒犯。 但人既然来了,徐青青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可徐青青却没有必要因为见她,而耽搁了拜见马皇后的时间。 故而徐青青只是在离开的半路上,与谢氏打了个照面。 “不知三嫂今日要来,我正预备进宫见皇后娘娘,怕是没工夫陪三嫂了。” “没事儿,是我来的鲁莽了,可我确有一些事儿想找四弟妹说说。四弟妹尽管先去进宫,我就在这等着四弟妹回来就是。”谢氏对徐青青热情地笑道。 徐青青这下明白过来,谢氏大概是知道她今日要进宫,故意挑这时候来,便是想单独留在她的府里头。 觐见皇后的事儿自然是不能耽搁,徐青青也不能粗鲁地将谢氏赶走,遂只能留碧螺等人看紧了谢氏。 “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她喘气儿声大点都要给我记下来。还有她身边的几名丫鬟,全都给我盯紧了。”徐青青嘱咐罢了,方离去。 至坤宁宫,徐青青在皇后身边见到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太子妃常氏。 从上次常明珠给她下毒的事情闹出来后,常氏一直称病避着见人,特别是避着见她。这次突然现身,还偏偏在这时候,倒像是故意等她来一样。 “今儿是好日子,你大嫂的病总算见好了。”马皇后笑道。 “儿媳就是憋闷着了,这总卧床吃药却也不行,要出来走走,透透气,晒晒日头,才能好得快。”常氏随和地笑着跟马皇后道。 马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正好你四弟妹来了,那咱们就一块去园子里走走。” 御花园内,垂柳新绿,桃花正好,正是处处好春光。 常氏赞这桃花美丽,顺口便做了一首诗。马皇后称赞极好,夸她才学过人。徐青青也应和了两句说好。 “弟妹倒不必因此介怀,你有你的本领,我们都不行呢。”常氏笑道。 徐青青纳闷:她什么时候介怀了?这常氏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徐青青转念就总结出了谢氏和常氏今天居然一起反常,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其中必有妖! 马皇后正仰头欣赏桃花,没注意徐青青和常氏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怀疑常氏的话,还以为常氏发现徐青青因不会作诗而羞愧,才出言劝解她,心里不禁赞许常氏不愧为太子妃,有端庄大气的样子,可给诸王妃做表率。 虽说常氏没能教导好meimei常明珠,不过这人的性子好坏,却不是谁都能随便把握住的。就如宫里头抚养出来的诸位皇子一样,也是好坏皆有,非大人们想他们品行如何就如何。所以这事儿不能全怪常氏,更何况常氏已经为此内疚生病了一月有余,便是有惩罚也足够了。毕竟她父亲当年随着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曾为了给皇帝挡箭,险些丧了性命。 徐青青没接太子妃的话。马皇后只是赞许了一眼常氏,也没有接她的话。 常氏见状,便再度问起徐青青,“今儿天好,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弟妹便跟我们讲讲你当初在道观里做道姑的事儿吧,想来必定有趣。” “修行向来都是苦差事,每日打坐念经,余下时间就干些杂活,日子多数时候都很单调乏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趣事,有的话也早已经说过了。” 徐青青不给常氏面子,因为她能感觉到对方明显在针对自己而来。在不明白对方目的之前,她不能随便接招。 常氏没想到向来活泼爱找趣儿话说的徐青青,这会子竟不给自己面子了。 “前两日我娘家嫂子来瞧我,她娘家也在凤阳,有亲戚串门子的时候,可巧就无意中跟她讲过弟妹的事呢。” 马皇后闻言感兴趣了,“哦?讲了什么,倒说说。” “说弟妹在凤阳修道的时候,很有名气,当地许多人都称弟妹为徐仙人。各家各户都因四弟妹法术灵验,抢着去平安观上香。 四弟妹更是普渡众生,为许多当地家里撞了邪的大户人家驱邪除秽。更有子弟因此受惠,从此改邪归正了。也有老妇人夜夜被鬼缠身,同样是被四弟妹给作法驱走了妖魔,为此那户人家为了感恩,还特意修桥铺路,施粥赈济,施善于百姓。” “竟这样厉害?”马皇后惊诧不已,很惊喜地打量徐青青,问她这些事儿是不是都是真的。没想到她竟藏拙了,有这等厉害的能耐竟从不曾显摆过。 徐青青可并没有因为太子妃的这一番夸赞就冲昏了头脑,显然对方此番目的不纯,连病都不养了,特意过来找她,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在马皇后面前单纯夸奖她。 如今把她捧得越高,回头搞她的时候,自然就会让她跌得越惨。 “可没那么厉害,多谢大嫂为了让我在母后跟前讨点好儿,帮我说这么多好话。但那些法事不过都是照着师父教的法子,正常作法而已,许多道士都会。许是我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好人,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并且施主们还个个乐善好施,喜欢夸人,就把我吹捧成仙人了。实则什么样?瞧瞧我现在!” 徐青青努力蹦了一下,随即就落回原地。 马皇后和常氏都不解徐青青这个蹦跳的举动。 “哪儿像仙人了,飞得都没有一只鸡高,更别提像仙人那般腾云驾雾了。”徐青青撇嘴无奈的摇头叹道。 马皇后随即掩嘴笑个不停。 徐青青便一脸认真的模样对马皇后道:“母后可知那些百姓说话有多吹嘘了吧?不过是紧好听的讲讲罢了。有的时候还真是因为平常日子过得太单调没趣儿了,有点什么事儿,就夸大了说,这样有趣儿值得瞎传一通。” 马皇后做过百姓,也知道妇人之间很多故事都越传越邪乎。经徐青青这样一解释,倒是不计较常氏那番话了。毕竟正主儿就在这,正主儿解释了没什么事儿,那就是没什么事儿,自然是可信的。 常氏不甘心,还欲再提,“可真有一子弟,本来好赌,日日都去赌坊赌钱,因弟妹作法之后,便再不赌钱了,开始在家正经求上进。” 马皇后看向徐青青。 徐青青反问常氏:“太子妃说的这人,可是王员外之子?” 常氏思考了下,才故作不确定地点头,“好像是他。” 徐青青对马皇后细数了王熬为官时所做的恶事,以及这王员外妻子与王熬曾有jian情被当场抓获的经过。 “我作法完事儿那会子,府里人都看管着王大公子,他自然要收敛几日不敢去赌坊。之后没多久,王熬就犯了事,王员外作为同谋也被抄家抓进了大牢。家徒四壁了,那王大公子哪还有钱再赌?” 徐青青之所以极力摆脱自己跟这些事的关系,是因为她已经隐约察觉到常氏的目的了。常氏似乎想极力证明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