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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下。 就在这时,在他怀里被抱着的那个人哼哼了声,莫约是被不小心碰到背上哪处伤口了,少年赶紧低头去看,却发现他闭着眼,晕得很安详的样子(……)。 他是看见了白初敛一身的伤的,之前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就像是被戳了无数个洞的血袋子在往外冒血,白毅的鼻息之间全是血腥味,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于是他就在也没有给顾念清哪怕多一瞬的注意力,只是点点头,扔下了一句“多谢”,与她擦肩而过。 顾念清也不开口阻拦,在他经过自己时顺势转身看着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这才抬脚跟上。 …… 白初敛感觉到自己背朝上被放在床上,几日都没躺下的他舒服得恨不得像是猫似的哼唧两声,整个人的身子骨都舒展开了。 白毅利落地接上了他的左边肩膀,白初敛咬着牙没吭声,最多眉毛抖了抖。 左肩只剩酸疼,于是背上的伤也就显得更疼了——霍佑樘那个王八蛋,用来刮rou的铁棍都分型号和搭配,有的铁棍里面裹了油还沾了粗砂,有的铁棍则是本身沾的,白初敛调侃要不要再来点花椒之后,他见识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让他恨不得亲手缝上自己这张贱嘴的搭配……至于那可融于伤口,甚至可能还可消毒的盐巴,那都算是仁慈的恩赐。 白初敛趴在床上,眼睛慢吞吞睁开一条缝,一眼就看见白毅放下他后就转身走出去的背影…… 耳房里传来水声,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抱着盆水,还有干净的纱布。 “师父,伤口要先清理。”他哑着嗓子道。 白初敛没搭理他,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白毅重新进屋的时候他就又闭上眼了,索性继续装昏。 大约是平日在玉虚派磕着碰着都是自己来,白毅处理起伤口的手法很是麻利,小心翼翼将白初敛黏在背后的头发和伤口分开——白初敛的头发又细又软,有一些发丝深深地陷入了伤口的溃烂里,几乎长到了一起……任白毅手法再熟练,将那些头发一根根挑出来的时候,白初敛还是痛得恨不得真的晕过去才好。 很快一盆水已经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白毅要去换第二盆水的时候,顾念清已经打好了水在那等着,白毅顺手接了过来,“谢谢”都没说,倒是顾念清问:“白掌门怎么样了?” 白毅回头看了眼趴在床上的白初敛—— 因为要清理伤口,男人背上的衣服尽数推下堆在腰间,蝴蝶骨微微凸起,背脊中间塌陷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大片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暴露在外。 少年微微眯起眼,挪了挪步子用自己的肩膀遮挡住了顾念清的目光,停顿了下道:“出去。” 没等顾念清来得及反应,那原本半开的门已经拍在了她的鼻子上。 白毅转过头放下新的水盆,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听见床榻那边,有带着嘶哑的声音慢吞吞响起:“……蝶扇门不过灭门五六日,以玉虚派为例,现成劈好的柴火储备够烧个十天半个月的,她可不用亲自劈柴。” 白初敛不装晕了。 并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埋汰人装小白莲。 白毅有些惊讶地放下水盆,凑到白初敛跟前:“师父,你醒了?” 白初敛“嗯”了声,眉头轻拢:“疼呢,背上。” 那轻飘飘的四个字,白毅却只觉得自己的命都要被拿去了……他站在床边,袖子下的手无声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盯着白初敛,说不出话来。 而白初敛其实就是不想装晕还得咬着牙忍疼罢了,不然有时候白毅下手没轻没重的,强忍着也是平白折磨自己……而且他也顾不上徒弟这会儿见着自己是不是尴尬,是不是内疚了,疼痛使他失去了体贴人心的功能。 这会儿感觉到小徒弟那如火般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背上扫了一圈,半晌,听见他低声哄道:“快好了,污物清理出来便能上药,师父且忍一忍。” 白初敛又“嗯”了声,睫毛扇了扇,又半瞌上了。 短暂的对话结束,白毅继续自己方才的工作,只是动作显然比方才他以为白初敛昏迷的时候慢了许多……像是把酷刑拉长了十倍施展,白初敛几乎以为他是霍佑樘派来的卧底。 “你手,别抖。”白初敛终于忍无可忍道,“慌什么,又死不了。” 白毅“嗯”了声,继续抖他的。 白初敛在心里唉声叹气,想要开口安抚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何况也不知要从何说起……突然开口说“没事,师父不怪你”,这也忒他娘的尴尬了。 他只好闲聊:“和老鼠睡了三天,有点想洗头。” 白毅将一根头发从化脓的伤口里挑出来,盯着他条件反射似紧绷的皮肤看了一眼,点点头:“好,一会。” 白初敛觉得这会儿他要天上的月亮,白毅可能也会点头的。 他盯着白毅:“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白毅:“开年虚岁十五了。” 意思就是这年岁的少年正当长身子,一天一个变也很正常。 白毅的生辰是年头,满打满算的话,白初敛掐指一算好像是这么回事,这虚岁真是个能糊弄人的东西:“虚岁算不得,你还小呢。” 白毅:“上京的贵族十五岁怕不是娃都生了。” 白初敛:“……” 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白初敛:“你有没有觉得霍佑樘长得其实挺正派的,不如奉月那么阴森森?” 白毅意识到他真的是想到哪说哪,头也不抬搭话:“霍佑樘习的是烈阳掌,他是月楼没了之后才去的赤月教。” 烈阳掌本是正派武功,自然和阴月功不同,那些邪魔外道练出来的人也长得阴阳怪气……正派武功倒不会。 白初敛想了想点点头:“霍佑樘确实长得还行。” 闻言,白毅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白初敛。 白初敛毫无知觉道:“但是人太变态了,切开估计要往外喷墨汁那种,内里全是黑的。” “……” 白毅低下头继续给他清理伤口,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白初敛继续神聊:“也不知道你历师叔是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问题白毅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他离开之前,两人莫约是打了个五五开的,公正评价:“问题不大,历师叔还敢与他对掌。” 历封决是使剑的,敢同用掌法的人对掌,说明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白初敛笑道:“玉虚派的人又不止会用剑,我不是也会用棍么,还单手吊打你们。” 白初敛说完,正想顺着这话题吹嘘一下自己武学天才,忽然想到单手棍吊打一切的时候他无论是执剑还是执棍都是用的右手……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