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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简单的密写墨水——用醋或者酸性果汁在白纸上写过后,表面看起来仍然是一张白纸,只要放在火上烤,先前的字迹就会显示出来——对于那些连自己的名字都是入厂以后认得的工人和农民,这样的“神迹”足够让他们相信了。 “佩戴了这个护身符以后,只要没有过失,虔诚祷告,敌人的刀也好,箭也好,都伤不了他!”杰生一本正经地吼道。 反正…… 死人又不能开口说自己虔诚。 各路神棍糊弄信众的套路大抵如此,不是俺吹嘘的法门不灵,是你的心不够虔诚。 虔诚的标准? 你受伤(生病)就是还不够诚,好了就是够诚。 一天不好,就是不诚,要再加大虔诚力度一天。 反正……虔诚这东西又不是PH值,没有试纸可以检验,够不够虔诚,还不是各路神棍说了算! 也有个把机灵鬼其实心里明白这就是一张纸,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一样佩戴上护身符,万一它真的有用呢? 既然不管信与不信,都得上阵战斗,何妨骗骗自己呢?反正,又不要钱。 当然怀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只是个别,就是普通的护身符,也不妨碍二十世纪的哥萨克和二十一世纪的非洲士兵佩戴,何况绝大部分人都看到了白纸显字的“神迹”,于是他们都信心满满地把护身符戴上了,并且彼此交谈要怎样收拾那些该死的异教徒。 因此,在射击得胜后,杰生费了老牛鼻子的力量,才把部队稳定下来,没让他们因为追击逃跑的敌人自己先崩溃。 这还亏得他的手下们平时已经习惯了一级级的管理和服从命令。 然后,他们遇到了被敌人抛下的俘虏。 156 杰生的奇幻战争 56杰生的奇幻战争 “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负责打扫战场的人彼此交谈道,他们躲在盾牌后面小心翼翼地朝地上的尸体射了一箭,确定那已经确实是尸体后才去翻动尸体,找寻有价值的物品。 旁边,救护队在检查其他人的状况。 这次非常幸运,没人因为朝天射箭被落下来的箭头来个脑洞大开——这种事故在二十一世纪的非洲战场和二十一世纪某些热衷在婚礼上开枪的民族那里并不罕见——这种事故引起的减员在人数上不值一提,但是在士气方面总 是一个损失,特别是这是一个迷信的时代,统帅可以强迫军队在日食的时候出发打仗,但是结果都不怎么美妙。 但还是有一些人受伤,他们受伤的原因是杰生的作战计划:射完以后,抛下弩,拔刀白刃战。 杰生不认为弩要细心仔细地收好,这可是战场!对这群非精兵来说,从弩换到刀一点时间延误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了!为了能让手下们及时地抽刀,他放弃让他们射击第二轮。 至于那些弩会不会砸坏…… 杰生即不是宋朝那些精于财政计算的官员,也不是老雅各布的亲戚,他觉得,比起弩会不会被砸坏这个问题,还是先考虑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被敌人砸坏吧! 弩坏了,以后再造就是了,脑袋被人砍了,这可长不出来。 结果,砸坏的弩没几把,被砸出肿包的手下倒有七八十,扔的人可没那个脑子去思考往哪里扔,好些扔到了前排的脑袋上,另外一些扔到了自己的脚背上…… 杰生挠了挠头,看来以后在这方面还要注意。 好在他的手下不是身娇rou贵的穿越者,而是平均寿命三十岁的蛮族农夫,对他们来说,身上起个肿包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差不多,不管是救护人员还是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这算个事儿。 正当杰生在思考以后的行动的时候,前方发出了一阵惊叫。 “哇!” “恩?”杰生从盾牌后面张望了一下,看到负责收拾尸体的几个人突然往后一退,但是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因为他们手里的刀和弩都没有动作。 然后一个人朝他这里跑了过来,要他去看一下。 会有什么事情要他去看呢,杰生摸了摸后脑勺,跟着去看了。 揭开面纱后,尸体肿胀的面孔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那不是死人常有的浮肿,而是…… “呜,呜。” 旁边的一个麻布口袋里忽然发出了**,然后整个口袋在地上滚了几下。 如果不是杰生及时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将手下拦住,不幸的多琳恐怕就会从“被解救的俘虏”变成“被自己人误杀的倒霉女子”。 “珍妮!珍妮!”杰生喊了起来,敌人显然没有给布袋里的女人留下遮体的衣物。 珍妮驱马赶来后,马上解下自己的指挥斗篷给布袋里的女子披上,同时呼叫后方的救护人员。 大概是为了要把俘虏卖一个好价钱,她的脸上只有两块青瘀,而身上就惨不忍睹了,杰生的全部手下里,没有一个伤得有她那么重。 “不,不。”她悲号道,“他们,他们,这些地狱里来的猪头武士,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孩子!神明啊,神明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啊,太好了,那个猪头武士就在那里!” 她呲牙咧嘴,带着青瘀的脸上扭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可怕笑容,她就这样扑向躺在地上的尸体,毫不在乎唯一遮体的斗篷从身上飘落。 珍妮赶紧跟上去再次替她披上斗篷,而这个遭遇惨变的女子根本没在意到。 皮甲已经被打扫战场的人剥去,她撕烂了尸体胸口剩下来的衣服,十指深深地插入了那些箭矢造成的伤口,黑红的血随着她的动作涌了出来。 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在用力做些什么,表情扭曲而欢喜。 周围的人都被她的动作骇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的手指没有狮子的爪子的那种力量,她撕不开尸体,于是她改变了策略。 “哦,天哪。”珍妮轻声说道。 她在吃人rou,生嚼。 “珍妮!你在发什么呆!还不把她拉开!”杰生厉声喝道。 珍妮拖走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在她的怀抱中又跳又喊:“不,不,我还没能吃到它的心,这个恶魔!它把我亲爱的丈夫的心挖出来吃掉了!它把我的孩子摔死在石头上喂狗,我要吃了它!我要……”珍妮略微用力后,那个女 子倒在她怀里,昏迷过去。 黑红的血顺着她淡色的嘴唇和因为农活和家务而粗糙的手指淌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愿神明宽恕她,”杰生说道,“她显然是遭到了这些来自地狱的……恩,猪头武士……的附体,等我们给图尔内斯特解围后,就请教士给她驱魔。” “愿神明宽恕她。”其他人也跟着这么说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浓重,然后,杰生开始谈论他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