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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像是没听到白瑜的劝慰,绵绵似乎陷入记忆中 ,氤氲的思绪相似飘到遥远的另一端,“我没哭,自己站了起来,直到父亲出现在我面前,才开始哇哇大哭……” 也许是想起了当时情景,绵绵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意,就像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大少记性真好,那么久的事情还记得。”白瑜苦笑的接话,却显得苍白无力。 “是我在去易家的路上梦到的,原来,那时候的我就懂得了一个道理,哭就要在信任的人面前,不然这眼泪没人会心疼…”似乎是说不下去,哽咽着将剩下的话 吞了回去。 气氛压抑,司机和护卫都下了车,他们默默望着大少脆弱的样子,原来大少只是将最深沉的伤痛压在心头,他从来没走出白爷辞世的阴霾中,所有的坚强只是他 伪装的太好。 他们的心因为绵绵的话,如同被一根细小的针扎到,绵长的疼丝丝钻入血rou。 大少背对着他们,那颤抖的肩像是在极力忍耐。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天幕渐渐暗沉下来,大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大少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雪堆里,谁上前劝阻都被大少冰冷的眼神给退了回来。 绵绵没有再迈开一步,衣服上的刚刚被揩去,就又附上一层新的雪,那背影看上去孤独强硬,让人生不出违抗的心思。 大少的鞋子早就深深陷入雪堆中,已在原地形成了形状,密密实实的包裹着绵绵,就像要把他掩埋其中。 这段时间,白瑜没有离开一步,他知道大少心里痛苦需要宣泄,却没想到大少还在不间断的折腾自己,这么下去白爷好了,大少就要倒了! 不能再任大少这么自我折磨了,白瑜就要强硬拉上大少的时候,似乎也没用多少力气,面前的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像是早就被冻僵了身体。 他的身体被眼疾手快的白瑜接了过去,将大少整一个裹到自己怀里,好冷!冷的像是冰砖。 跃入眼帘的是大少已呈现黑青色脸,直直的眼神空洞而让人心酸,宛若干枯了的井,连眼泪都是奢侈,白瑜就像是被绞住了心脏般,这一刻他不想再隐瞒了。 “大少,其实白爷他……”才说了一半,就被护卫阻止了,开玩笑,在白家没有人会违背白爷的命令!谁也不能! 白瑜完全不受影响,他不想再忍了,这个隐瞒的秘密在大少面前显得太残忍。这两个月他感到自己的良心受着煎熬,这一刻,他的良心崩溃了,再瞒下去,他还 是人吗? 他没有白爷的考量,也没有白爷的深谋远虑,他只知道,大少这样的拳拳赤子之心不能再被欺瞒践踏了。 “白爷他其实还活着!!” 一说完,压抑了许久的包袱总算卸了下来。 绵绵僵在白瑜怀里,呆滞的望着对方,似乎根本没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一直瞒着您,请您相信我,白爷他真的……” 似乎是刺激太大了,绵绵僵硬想要抬手,却发现因为站的太久,手脚早就麻痹了,就像上绣的机械一般僵硬,动作是那么可笑,黑漆漆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浸泡在 水银里一般,如黑曜石一般耀眼,但下一刻又沉寂下来,“我亲眼看到父亲的遗体……白瑜,这个安慰一点都不好笑。” “大少,我这就带您去见白爷!” [绵绵,你成功了!]禁书兴奋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情圣们都快成摆设了,你靠自己的演技都能骗过他们,这两个月的苦rou计果然没白演,他们主动要求带你去见白霄了,你的计谋成功了!] […………] [……] [绵绵,你怎么了?] 绵绵却没有再回答禁书,他眼底的悲伤并不作伪。 到最后一刻他都会演下去,最高明的欺骗是让人到死都生活在他编制的谎言中。 只要谎言一天没戳穿,被欺骗的人就会幸福下去。 若禁书能感受绵绵心底真正的想法,也会感慨,绵绵即使表面上看上去计谋百出,强大到即使没有情圣们也能独当一面,但他骨子里的人性却一直没变,他有他的底线和他的坚持。 一切就要结束了。 但他却开心不起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没有错,对不对? 却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 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岛,浪花拍卷着冲上沙滩,棕榈树和热带植物错落在海岸边,怎一幅宁静的画面。 如若不是定期巡逻的士兵,和潜伏在海港附近的小型船舰,这里俨然就像是私人度假胜地。 门被轻轻打开,风将白色纱制的窗帘卷起,屋内传来海风咸湿的味道,地板被西落的阳光晕染成橘黄色,带着金属质感的医疗仪器摆放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病 床上的男人还在沉睡着,继续温暖的光线也不能让他俊美的脸少一些冷硬,冰冷的就像什么都不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从他平稳起伏的的胸膛能够确定,男人还 活着。 也许是感到有人靠近,男人若有所觉,他缓缓睁开眼, 了然的眼睛从容不迫的看向来人,任何时候,他都是冷静的,像一个cao控者一般俯瞰所有人,即使是刚刚大病初愈,也没有一丝柔弱。 “怎么这样的眼神望着我,零。”男人绷紧的唇角浅浅牵出一个堪称温和的弧度。 “……”白零无声的低下头,白爷不会想看到他们的难过,因为那是对这个男人的侮辱。 “我还剩多久的时间?” “………………最多半年。”白零艰难的开口说出一个数字。 “半年,够了。”足够他为展机将所有障碍扫除。 男人的眼神飘渺的望着窗外,天空被映照的通红,晚霞像是被洒上了金粉,不灼人却也不柔和。 “展机,也长大了啊!”白霄感慨道,声音与冷硬的表情截然不同,温柔中潜藏着缱绻。 “主子,这个……是那天,医院走道上的监控机记录到的画面。”白零说着,眼神却是不自觉软了下来,他觉得这个有必要给白爷看,据白瑜等人上报,大少在 这两个月期间几近崩溃了。 他们也同样希望,白爷能够收回成命,不然大少真的太可怜了。 虽然大少很优秀,就算白爷不在,也没让白家出大乱子,但这拔苗助长的法子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白霄看着那卷带子,他本来就做了完全的准备,甚至将所有对不利因素都考虑进去,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样能让展机更在乎他,是意外之喜不是吗? 示意白零将视频插入病床对面挂在墙上的小型屏幕上,画面一暗,就看到一个青年默默坐在昏暗的过道上。 青年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