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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自己换衣服啦……” “真的?” 她环胸,反问:“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傅西泮再次语塞:“我……” “不逗你了。你真的是自己换的,我什么也没看到。”白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出了房间,“好啦。班车快来了,我先走了。” 傅西泮掀开被子,钻出被窝,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醒酒茶。 杯子刚碰到嘴巴,房门又突然被打开。 白芷折返回来,倚靠在门边,“喂,傅西泮,不能喝下次就别逞强帮人挡酒,一点也不帅气。哈哈哈。” 傅西泮尴尬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调侃过他,白芷笑嘻嘻地走出房间。 在班车等候站,她掏出手机给傅西泮又发去了一个视频。 她昨天走进房间,想确认傅西泮是不是好好躺在床上时,发现醉酒后的傅西泮变得特别好说话。 无论问什么,他都乖巧地点点头答应。 傅西泮坐在床上,为昨天出糗的模样懊恼尴尬。 他拼命地回想,想要记起点什么,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手机微微震动,他点开白芷发过来的视频,脸唰得一下再次涨红。 视频里,他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半醉半醒地回应着白芷的问题。 “傅西泮!你说,南光总院是不是你最烦人?” “嗯。是。” “你是不是超级自恋,总觉得这世界上所有女生都暗恋你?” “对。” “你一再强调自己对我不感兴趣,是不是其实早就另有所图?” “是。” “哈哈哈。说,你是不是暗恋我?” “对。暗恋你。” 视频里,录制画面高清,对话流畅,他的每一个回答都十分清楚。 傅西泮的脑袋却嗡嗡直响。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喝酒误事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33 二更 林京墨住院后, 每次午休, 他的病床边总是围了一群医生。 他坐在床上,一边舀起江篱送来的鸡汤, 一边扶额无奈地说:“午休时间, 你们应该在休息室多休息一会,别老往我这跑了, 我真的没事。” 白芷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哎呀。大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小李医生端来洗好的葡萄放在床头柜上, “严主任还在住院, 现在你又不在科室,我心里好慌啊。” 林京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这不正是你锻炼的好机会?” “对了,我那几个B市来的病人,手术安排得怎么样了?” 听到林京墨提起手术的事, 几个医生心咯噔地一沉, 垂下了头。 一个就连在病床上仍不忘病患的医生,竟然是被自己救治过的病人砍伤的, 想来多少有些唏嘘。 傅西泮搭话:“那几个手术我都做完了。” “嗯。那就好。”林京墨长舒一口气,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们专程来的, 别让他们再奔波第二趟了。” 坐在一旁的江篱听见他的话, 眼眶温润。 以前她觉得林京墨的善解人意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闪光点,可现在,这个闪光点却压得他,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医生这个职业, 让他的悲悯之心成了基本要求,让他的无微不至变成了理所应当。 而不怀好意者不但没有丝毫感激,甚至毫无节制地消费着他的温柔体贴。 也是因为这个职业,她的愤怒和悲伤都没了发泄的渠道。 江篱趁着林京墨和同事询问患者情况的时候,自己起身溜出了病房。 她靠在墙上,仰着头,努力让眼泪流回眼眶。 林京墨后面还有几次手术要做,还有漫长的复健需要她的陪伴,她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也是她最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大叔提着一个果篮,站在她面前,低着头怯怯地说:“林医生恢复得怎么样了?” 江篱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不知道。” 这些天,吴大叔没少给她打电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道歉。 可是事到如今,这些道歉对林京墨而言,不仅没用,反而成了一种道德枷锁。 吴大叔声音又低了一些:“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递上果篮和一个红包。 江篱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说:“我们不需要。” “这……” 吴大叔看了身旁的老伴一眼,悬在空中的手显得有些羞窘。 吴大妈咬着唇,同样为难地开口,“我知道我的儿子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篱忽然像疯了一样不顾形象地大叫道:“我理解你们?那谁来理解我?谁来理解他?!” 吴大妈手里的谅解书,这就是他们反复纠缠自己的原由。 只要林京墨签了这个谅解书,那么他们的儿子在判刑时,就能够从轻发落。 江篱抹掉脸上的泪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双手对一个外科医生有多重要?”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压抑在她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瞬间,她通通发xiele出来。 林京墨躺在病房里,听到门外传来的喊叫,手不由得一抖。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篱。 林京墨做完手术,捱过了麻醉的晕眩,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坐着的江篱。 他以为她会崩溃得大哭,谁知她只是镇定地削着手里的苹果。 而后住院的日子,她也显得十分冷静。 只有半夜时分,林京墨因为伤口崩裂的疼痛醒来时,才能听见厕所里传来的几声抽泣。 林京墨坐在床上,朝着门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阿篱?” 江篱一手按在吴大叔的肩膀上,一手按在吴大妈的背上,将两个人往病房里推。 她边推边说:“你不是要让他签谅解书吗,那你们自己去和他说,去啊!” 吴大叔提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低着脑袋,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扫了一眼病房内的人。 围在林京墨床边的医生,全都怒眼圆睁。 其他几床的病人同样是满脸鄙夷。 傅西泮比了个‘请’的手势:“你们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唉……”吴大叔自知自己做得不对,面对对方强硬的态度,他萌生了退缩之意。 可吴大妈却无视了傅西泮的话,抹着眼泪走到林京墨床边,她带着哭腔一次次替儿子和他道歉。 林京墨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住院的这段日子里,他愤怒过,难过过,对这个行业失望过。 可是,一想到抽屉里积压的病历,还有病人的感谢卡,他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