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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了?” 王皙阳冷冷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既然这城早晚是要烧掉,与其让北骁人烧,不如我们来烧!” 洛无风怔了一下:“皇上的意思是……”难道现在先把城烧掉? 王皙阳狠狠地道:“北骁会烧我们,难道我们不会烧他们?” 洛无风环顾左右,心里似乎有点明白:“皇上的意思是,把北骁人困在城里,我们也用火攻?可是时间……” 王皙阳毫不动摇:“时间紧迫也要试,否则他们过了翠关就会长驱直入,如果北骁王吊着不死,难道让他们打进都城里去?” 洛无风正在沉吟,忽然前面人流之中起了点sao动,洛无风抬头一看,眼睛顿时一亮:“皇上快看,那是不是——”只见前面一马双骑,逆人流而来,虽然离得还远,但那轮廓却十分熟悉。 王皙阳抬头只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一阵晕眩,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个,这个冤家,这个死人,他终于还是来了!就算他觉得东平一国百姓也不如柳子丹重要,就算自己想尽办法也不能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可是他到底还是来了…… 第13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北骁军队面对的是一座空城。 铁骊狐疑地打量着前面那座精致的小城。这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城里却是黑沉沉的一片死寂,正对他们的城门大开着,像是一张看不到底的嘴。 “城里没人?”铁骅手摸着腰间弯刀,语气中似乎有点遗憾。他自出生便以嫡长子的身份极得宠爱,稍长则骑射出色,加上母亲贵为王后,人人都说他必得王位,哪曾想到有一日能落到这般下场?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全发泄在战场之上,此时见平荫城毫无抵抗,他反而觉得不快,像是精心准备的东西用不上一般,有几分失望。 铁骊微微摇头,向身边副将道:“派百十人进去看看。” 一声令下,当即有百名探子点着火把冲进城去。铁骊和铁骅在山坡上立马遥望,只见百十点火光在黑沉沉的城中来回穿梭,并没有激起任何反应。果然不一时探子全部回报,城里果然是室室皆空,并无一人。 铁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既然如此,我们进城去宿营。这鬼雨,成天连夜的下,真是见了鬼了!”草原上的雨水,说来就来,片刻便停,即使是暴雨,也是痛快淋漓,哪里像这东平的雨一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连天连夜,下个没完。那山路上泥泞不堪,树林里连叶片枝梢都往下滴水,潮湿得人喘不过气来。昨夜露宿一夜,人人都是被水泡得难受,现在雨已经下了两天,地上更是泥泞,平荫城既是空的,自然该进屋子里去宿营。 铁骊皱皱眉,迟疑道:“会不会有诈?” 铁骅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探子不是进城看了么?连个鬼影也没有!再说平荫城这地方连守军都没有几个,四城城门一关,他们能怎样?我看这些日子,东平军队根本被我们杀破胆了,只知道后退!” 铁骊微微摇头。在穆山,他们遇到了殊死抵抗,不过自从他们攻破城关大杀了一批官吏之后,从白关开始,就再没遇到这样的事,各个关卡都是抵挡不住时便撤军。铁骅觉得这是他们杀人立威的结果,东平人怕屠城,所以才不敢死拼,但铁骊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次平荫城是第一个在他们没有到来之前就撤得一干二净的地方,事情若是离了常理,多半就有些问题了。 铁骅用力再抹一把脸,没抹下多少雨水来,可是身上的衣裳甲胄却潮得厉害。北骁冬天虽然冷,可不是这种浸入骨髓的潮湿法,这两天天气稍微一凉,他就觉得膝啊肘啊似乎都有点不自在了。 “这鬼天潮得厉害,军士们都受不住了,再露宿可不行。”若是换了从前,他早就下令了,只是他现在只有这个六皇弟可以联手,而且长弓的制造图样也是他带来的,不能不给予尊重。 铁骊眉头皱得更紧。他在南祁住过十年,对东平的气候尚可适应,北骁这些军士们却是不行。何况露宿郊外,也怕有蛇虫之类。东平这边的蛇虫可不比北骁,尤其是蛇,体小灵活,毒性强烈,真要被咬上一口,没有特制的蛇药根本救不了。若不是父王突然发病,他是肯定不会同意这个季节来进攻东平的。 身边的军士都在默默地等待。这一次出来打仗不比从前,休想背后有什么后援支持,也不求掠财不求侵地,事实上,在东平,他们几乎带不走什么,唯一需要的就是攻进东平的军功和名声,而论功行赏,只有等到他们支持的大王子登上王位之后才能实现。 “城里是仔细搜过的?”铁骊最后追问一句。这种时候,在郊外露宿确实不妥,而且翠关这七道关卡,打下来军士们也已经筋疲力尽,确实需要有个地方休整一下。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铁骊向铁骅点了点头,北骁军士们列成一队,依次进入了平荫城。 民居里果然没有人,却有真正的床和灶。金银细软当然被百姓带走了,但有条褥子,能吃点热食,这已经是很不错了。一时间平荫城里又热闹起来,各家屋顶上都冒出了炊烟。行伍出身的人动作快,也没有什么食不厌精的要求,因此很快的,大家填饱肚子,关上四面城门,派出游动哨,其他人也就和衣倒下。床比起泥地来自然是舒服太多了,所以虽然是头枕弯刀,却也是片刻之间便酣然入梦。 雨线绵绵,城门口的游动哨腰挎长刀站在高墙下,连日的奔袭战斗,加上这潮湿的天气耗掉了他不少体力,虽然极力保持着清醒,眼皮仍然是有点发沉。而且这城里已经探明没有敌人,四面城门又已紧闭,警惕性不免也放低了些,倚着墙有点打瞌睡,只是隔上片刻抬头向四周看看。正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脖子上突然一紧,平空被吊了起来。后背贴着光滑的石墙,无处借力。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十指徒劳地在脖子上抓着,两脚在石墙上乱踢。只是这雨幕之中,远处的游动哨根本看不到他。不过片刻工夫,挣扎的身体松弛下来,不再动了。绳子放松,尸体滑下,随着下来的还有另外几条人影,迅速地潜入黑暗的街道中不见了。 铁骊和铁骅歇在平荫县衙之中。虽然已经很晚,两人仍是睡不着。铁骊在灯下一遍遍地看着地图,铁骅烦闷地擦拭佩刀,道:“也不知父王现在怎样了?别是已经归天了,二弟三弟却秘不发丧吧?” 铁骊淡淡道:“我倒希望他们如此,我们就有了讨伐的借口。” 铁骅意外地看他一眼:“果然南人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