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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没有!”苏康笑得有些勉强,擦了擦额头滚落的冷汗,“皇上有何吩咐?” 姬瑾瑜见苏康这幅被吓坏了模样,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脾气的确反复无常,姬姬瑾瑜也不准备反省,毕竟一切的源头还不是怪那个撩拨完他人心绪就逃跑的卑鄙小人!原地等待,姬瑾瑜是真的做不到了! 在经历生死离别,姬瑾瑜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来,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多可笑!姬瑾瑜不会委屈自己,而至于那个撩拨自己心绪的小人既然他那般胆小如鼠,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是不惧的! “研墨。” “是。” 一封圣旨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案桌上,圣旨的主人,此时此刻已经坐上了前往西北的马车。 “皇上!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苏康一脸忐忑。 “放心,太傅大人不会让这消息传出去的。”姬瑾瑜一身米白锦袍,手执一本话本,懒洋洋地躺在软垫上。 “哎……”纵然有千言万语,看着自家皇上这幅模样,苏康也说不出了。幸好皇上还知道带上暗卫,这一路好歹不会担心皇上安危!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不疾不徐,到达西北已经是一月后。 “公子,明日就能到达西北军营。”十七御马,贴着车帘道。 “嗯,那今日就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日吧。”姬瑾瑜掀开车帘,把视线投向这陌生又壮丽的塞北风光。从京城至西北,从深冬到初春,京城的桃花已经开败了,也不知西北的桃花可有开? 方昊已经好久没有被人偷袭成功了,满腔憋屈又不敢发,看着眼前这位温软如玉的公子,心里默默为自家王爷默哀!皇上的命令和自家王爷的命令比起来,肯定是皇上的命令优先啊!西北军营里的汉子,谁都不知道但方昊一定是知道的!自家王爷爱慕当今圣上!老久了!偷偷把皇上带进军营,简直是太简单了!俗话说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西北的春季,也格外严寒,夜里呼啸的风更是凛冽。是夜,一袭四人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进了西北重兵把守的军营。 “方荣轩在哪个营帐?”见方昊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姬瑾瑜是怎么也不会信的,一脸坦然让方昊都有吃惊。 “臣带皇上前去!”方昊抿嘴,做媒要不要这么刺激? “你们留下。”让十七和苏康留下,姬瑾瑜跟着方昊出了营帐。西北夜里的风大,出了守夜的将士,其他将士早早地就睡了。一个挨着一个的帐营紧闭着,生怕漏了一些寒风进去,凉了温暖的被窝。 方荣轩的帐营离姬瑾瑜的帐营不远,走了一会就到了,整个营帐也就这个营帐还是灯火通明,看来是还没有歇息。打了一个手势让方昊退下,姬瑾瑜独自一人进了营帐。 一入眼就是一张放大几倍的脸,脸上的错愕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姬瑾瑜晲了一眼,推开眼前的男人,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去。 方荣轩喉咙有些干哑,愣了好几秒才明白这不是做梦,视线粘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子,焦灼又缠绵。姬瑾瑜此时已经把这个不大的营帐转完了,简单,或许应该说是简陋。姬瑾瑜眼眶一热,又狠狠压下了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腔。 “摄政王如今是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许久,姬瑾瑜才淡淡出声。 方荣轩眼底闪过一片晦涩,立即下跪行礼:“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姬瑾瑜转过身,看着这个让自己心神荡漾的男人,一身单薄的中衣,头发上的水滴还未干,刚刚在营帐后看见还有一桶热水,想必是刚洗漱完,营帐的帘子也未放下,寒风凛冽,却不见他有任何不适,若不是见他被寒风吹得惨白的脸暴露了,姬瑾瑜也差点忘了此刻的温度。狠狠咬了咬牙,姬瑾瑜心尖一颤,不知是在气方荣轩,还是在气自己。 千言万语在喉咙滑动,最终姬瑾瑜还是什么也未说。 “摄政王好好休息吧。”甩下这句话,姬瑾瑜就转身出了营帐。 独留方荣轩一个人跪在风光里,单薄的背影,无限凄楚。 转身后,姬瑾瑜热了许久的眼眶开始湿润,方荣轩强忍的情绪也顷刻崩塌。 “皇上!”方荣轩压低声音,追了出来。 “摄政王不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匈奴进犯,大军无主将,你可担得起这责任?”姬瑾瑜已经是不想再掩饰他这一开口的鼻音。 方荣轩双拳紧握,他此刻只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他已经到了这里,还不能说明这一切吗?若再不抓住,自己还要等多久?快步向前,把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紧紧搂进怀里,恨不得将他揉碎了塞进血rou里,这样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炙热的呼吸打在姬瑾瑜微红的耳畔,姬瑾瑜没有挣脱这个炙热禁锢的怀抱。方荣轩将人慢慢转了过来,铺天盖地的热吻就这般落下,这一次,再也没有那双温暖厚重满布薄茧的手掌,讨厌遮住视线。姬瑾瑜湿润的黑眸就这样撞进方荣轩视线,心尖又是一颤。 “对不起……对不起……小瑜……”方荣轩低喃。 而姬瑾瑜却因那一句陌生又顺耳的“小瑜”羞红了脸,怒骂:“登徒子!谁给你的胆让你这样唤朕?” 方荣轩嘴角浅笑,右手抚上姬瑾瑜脑后那柔顺的长丝,“臣知罪!可……皇上也要对臣负责啊!” “朕要负什么责?”姬瑾瑜瞪大眼睛,湿漉漉的黑眸里满是藏不住的羞赫和爱意。 方荣轩心里一软,再次把人搂紧,炙热的呼吸打在姬瑾瑜羞红的耳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自然是皇上知情不报之责!” 姬瑾瑜眼里的热意再次喷发,却怎么也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歪理!分明是你知情不报!” “嗯……臣知罪!那臣用自己余生补偿吾皇可好?” 低哑又眷恋的话,缠绕耳畔,姬瑾瑜嘴角的弧度越发越大,“好,朕准了!” 寒凉的夜里,寒意如刀近喉咙,却怎么也敌不过炙热温暖的怀抱。寒风不知吹了几遍,军营外孤零零的红桃树,终于在这夜里绽开了早已含苞的花骨朵。 寒风入梦,怀里的炙热便是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