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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团团转,又有人来回:百姓们在江竹斋围攻江大娘。 严氏等人听了愕然。 不等细问详情,又有人跑来回:百姓们到县衙吵闹去了。 严氏皱眉道:“老爷,我看咱们该去谢家走一趟。” 方瀚海反问道:“去干什么?你觉得去有用吗?” 严氏诧异地看着他,很不解。 方瀚海先交代方则带人去查访江明辉当日踪迹,支开了他,然后又命丫鬟婆子都退下,才对严氏道:“你没听见,指控郭清哑是凶手的正是咱们那未来的好儿媳妇!分析得环环相扣,有理有据。咱们去了,他父女必定还有一套说辞,说要为亲人做主;也必定会保证一切都听从官府判决,绝不会胡乱攀诬。你说,去了有什么用?帮郭清哑开脱,只会显得咱们无情,不问情由便向着外人。” 严氏自言自语道:“吟月怎会怀疑清哑?” 方瀚海望着窗外,暗想:“这是个机会,倒要看清楚……” ※ 县衙后宅,牢头来请周县令示下,说郭家派人来探监。 周县令烦躁地挥手道:“让她进去!” 牢头听了忙抱拳退下。 这里,周县令坐卧不安,便走到院子里,在桂树下的石桌边坐定。 正愁思不解,想着如何处置郭清哑时,一个人从厢房走过来。 “太爷可是为郭清哑烦忧?”他问。 周县令抬头一看。原来是他身边得力幕僚,叫聂无。 “可不是。不过是关押,就惹得群情激奋。那要是真定了她的死罪,还不把老爷我生吞活剥了!”周县令郁闷道。 聂无躬身帮周县令斟了一盏茶,借这机会在他耳边轻声道:“只怕还不止这些呢。” 周县令惊道:“还有什么?” 聂无道:“太爷,今日堂审小人可是看得很清楚,郭家对太爷此举很不满。郭家可不是善茬。太爷要当心了。” 周县令气道:“本官按律行事。他小小百姓敢怎样?” 聂无道:“当日郭家一文不名的时候,就敢与谢家对抗,何况如今得了朝廷青睐。他又和沈家结了亲家。沈家可不是一般的商贾。那背后……” 周县令被他勾得心颤,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一次痛快说了!” 聂无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低声道:“太爷,如今咱们没退路了。若是郭清哑定了罪还好;若查明是冤屈。只怕太爷从此就要被郭沈两家记恨上。这还不算什么,最怕他们借此机会说太爷有意栽赃陷害郭清哑,若被御史奏上一本,凭郭家对朝廷的贡献。只怕太爷这官儿就做不下去了。” 周县令大惊失色,想要反驳,又无可反驳。 官场上这类事实在平常。一个不好丢官都是轻的。 他面色变幻不定,道:“依你说。马上放了郭清哑?” 聂无道:“太爷,现在放已经晚了。” 周县令端茶盏的手有些发颤,道:“那怎么办?” 聂无又挨近他些,低声道:“把郭清哑罪名坐实!” 周县令愕然地看着他。 聂无从容道:“依小人看来,谢姑娘分析很在理,大人本未判错。那郭清哑十有八九真杀了江明辉。只看太爷说要关押她,若是一般闺阁女子,还不吓得晕过去了。可是她呢,竟然面不改色!这岂是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的?她怕是心里早有了这个准备。麻烦的是现在拿不到郭清哑杀人的确实证据,所以才不能定罪。若是她能主动招供,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周县令道:“可是她怎肯招供。” 聂无道:“太爷怎么忘了,三木之下,还怕她不招!” 周县令皱眉道:“你让本官用刑?” 聂无忙道:“不是一般的刑,是……” 他凑近周县令说了一通,“不伤筋动骨,便是大夫也验不出来。” 周县令不住点头,终于笑了。 “等案子破了,大人便可立一大功。” 聂无又恭维道。 周县令道:“到时候本官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聂无谦逊道:“为大人效劳是小人的本分。” 两人相视而笑。 当晚,周县令便提审了清哑。 清哑见深夜提审,便觉不寻常。 她一声不吭,且看周县令要如何。 周县令问了她几个问题,无非是劝她招供。 清哑反复只说一句话,“我没有杀人。” 这人渣认定她杀人,还深夜来提审,肯定不安好心,辩解再多也无用,她便懒得浪费口舌。 这情形落在周县令眼中,觉得此女果然顽固不化。 他也没有耐性问了,对旁使了个眼色。 便有个婆子端了一木盆过来,清哑闻见一股刺鼻的辣味。 定睛一看,原来是辣椒酱,或者说是辣椒糊! 红艳艳的刺目,还刺鼻,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正疑惑,那婆子将她一双手按进盆中。 她震惊万分——这是要干什么? 她夺手挣扎,立即又过来两个妇人,一左一右架住她。 待她双手沾满辣椒,又一狱卒端来一盆冷水,婆子将她的手放进水里洗干净,然后她双手就火辣辣疼痛起来。 她终于无法保持平静,面色古怪地看向周县令。 这是对她用刑法? 这刑法她还真没听说过。 虽然难受,但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忍受。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又有人端了一盆冒热气的热水过来,那婆子拉起她双手,猛然按进水中。 清哑浑身一激灵,只觉五脏六腑一齐抽搐,那又麻又疼又酸又痒的感觉由里向外传达,每一寸肌rou、每一寸肌肤都体会无比清晰,一丁点都无法忽略,更不会因为剧痛而昏迷。 越难受越清醒,越清醒感觉越清晰,越清晰就越难受。 她张大嘴,下巴无力开合,终究还是没叫出来。 她撑不住了,身子往下瘫软。 两个婆子使劲架住她,互相看看,都很惊异—— 都这样了,居然一声不吭,难道不是rou做的? 拉她手的婆子将她双手在热水中不住晃动。 随着晃动,热水在指间穿流,疼痛更甚。 清哑觉得额头冷汗直冒,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第240章 招供 透过泪光,她看向周县令,想他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对自己用刑,就不怕明日自己说出去? 周县令仿佛明白她的心思,笑道:“郭姑娘,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这法子虽然难受,却不会伤害你,所以本官并不算滥用酷刑。” 清哑心肝肺一齐颤抖。 她很想招,她连一息也忍不下去! 可是,她要招什么? 她无声哭泣,忍无可忍之时,她咬住了嘴唇。 周县令看得也忍无可忍。 这牢房里但凡有人用刑,谁不是鬼哭狼嚎,叫得渗人! 怎么这个郭清哑无声无息的? 看她样子虽然不好受,但旁边看的人更难受,代她难受。 他恨不得催她:你倒是叫啊!喊哪! 正没趣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咬嘴唇,他吓了一跳,急命“拿起来!”可不能让她咬伤了自己,或者咬舌自尽,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