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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心乱如麻。 她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很茫然。 谢天护在她对面坐下来,问:“你可知道方则为什么不愿娶你?” 杨箐箐又羞又气,扭脸道:“我也不想嫁他!” 谢天护却自顾道:“因为你在严家踩踏郭姐儿,言辞尖酸刻薄。” 杨箐箐一呆,本能就想辩解,然看见谢天护神情,心中一沉。 谢天护道:“女孩子,第一切记不可轻言是非,不然,再美再有能力,也算不得好了。你记住了,往后谨言慎行。” 杨箐箐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改……” 谢天护道:“只要你改了这个毛病,我就会对你好。” 杨箐箐拼命点头道:“我改!我一定改!” 外面天色暗了,谢吟月身边的锦绣来请杨箐箐去观月阁说话。 谢天护板脸拒绝了,道:“天晚了,我要送杨姑娘回去。” 杨箐箐也畏惧地看着锦绣,不敢跟她去。 第536章 打击(2) 锦绣将这情形看在眼里,无奈,只好回去复命。 谢吟月听后暗叹:恐怕这门亲避不开了! 她弄不懂弟弟的心思,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天护亲送杨箐箐回去,一路想:他这样做,是想挽回些家人造成的恶果,至少,杨家不会再恨谢家;方家也会念他一个人情;外面人会不会也因此对他有所改观呢? 他眼眶一热,心生强烈的孤独感觉。 返回途中,他遇见方初。 他忍不住向方初讨主意:如何才能说服爹和大姐,答应他娶杨箐箐,又不至于弄得父子姐弟反目。 方初吃惊道:“你要娶杨姑娘?” 谢天护道:“是。” 方初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这样也许会令事情更糟,将来若你们过得不好了,会滋生许多事端。” 谢天护坚决道:“我决定了便不后悔。我会对她好的。” 方初看着长大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他道:“我不能帮你出主意。” 谢天护怔怔道:“你不肯帮我?” 方初道:“我不能帮你。这件事,你去找韩少爷吧。” 他若是插手,谢家定以为是方家利用谢天护摆脱杨箐箐;韩希夷是谢家未来女婿,比他更合适过问这件事。 谢天护懂了:方大哥如今不便管他了,韩大哥才是他未来姐夫。 韩大哥愿意帮他吗? 忽然他想起母亲,就是因为她和姨母一段往事,才导致韩老爷突然去了,顿时心生无处躲藏的惶恐。 他回去想了一晚。次日还是给韩家传了信。 ※ 刘大少爷养外室的消息被刘大奶奶知道了。 刘大奶奶娘家是大盐商,原是私盐贩子起家,她表面贤良,其实内心彪悍的很,得知夫君养外室,大怒之下带人去砸了那院子,命人将那外室打得半死不活。又将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带回了刘家。扔到下人屋里。 刘大少爷倒不心疼外室,他心疼儿子。 再者,这事也太丢脸面了! 他辛辛苦苦树立的好形象全给毁了。 他便和刘大奶奶狠狠吵了一场。拂袖而去。 暗中命人监视他的沈寒秋发现他的行踪,不动声色地布置谋划。结果发现刘大少爷又去了一处隐蔽小院和一女子幽会。事后追查,那女子是北方一大商行贺家的女儿,正是刘家大主顾。 沈寒秋冷笑:勾引女人还兼顾买卖。刘大少爷好算计! 他也没做什么,命人将此事透露给刘大少爷岳父。 刘的岳父早就知道了。也是韩希夷命人刻意透露的,而且更详细:刘大少爷和贺姑娘谋划接她进刘家,要做二房奶奶;又说刘大奶奶如何泼辣不讲理,表面装贤良。他要找机会休她回娘家,那时便可扶贺姑娘为大奶奶,和他做正经夫妻。 “我早已忍受够了她!” 这是刘大少爷常对贺姑娘说的话。 盐贩子怒不可遏。带着太太杀上刘家。 此事闹出来,刘大少爷面临两难抉择:要么和贺家决裂。要么和盐贩子岳父决裂,二者共存不可能。 贺姑娘也不弱,抬出刘少爷要下聘娶她的话,逼他表态。 刘少爷一来确实忍受够了彪悍的刘大奶奶,二来刘家正逢困难的时候,他需要贺家支持相帮,便一狠心,以刘大奶奶不贤善妒为名,写了休书给她,将她休回娘家,迎贺姑娘进门。 盐贩子气疯了,动用各种手段对刘家进行打击。 刘大少爷很郁闷:以前没见岳父帮刘家,这打击起来却颇有实力,这不是成心和他过不去吗!早拿出这实力来,他也不会休妻了。 ※ 撇开城里不提,再说乡下。 绿湾村,郭家大院。 从清哑被指控为妖孽、作坊被查封后,郭氏一族便人心不稳。好容易明阳子出现,清哑被救有望,还没来得及高兴,人又失踪了。 这下,郭氏族中彻底乱了起来。 在有心人挑拨下,传言清哑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便有族人提出分家分产,说郭家作坊是大家共同建立起来的,没有大伙儿帮衬,哪有如今的牌坊郭家呢。现在要散伙了,当然都要分一份。 若非郭大有强势镇住,郭家产业就要被霸占。 然清哑失踪多日不归,那些人便贼心不死。 恰在清哑回来这日,大伙又来闹了。 若耶溪南边,郭家新宅二房院内,阮氏正和盼弟娘郭三婶坐在堂间说话。她虽然才生产,因为家里出事,早不做月子了,每日都和亲朋邻里妇人们周旋。 “我好好的闺女,跟她jiejie进城一趟就出了这事,叫我心里怎么好过?她还这么小,将来怎么办?侄媳妇,你说句公道话:盼弟难道就白白被祸害了?”郭三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问。 “三婶别瞎说,盼弟哪被祸害了?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娘吗?别人还没说呢,你自己先糟蹋起她了。”阮氏不悦道。 “我说了,也要人肯信!”郭三婶不满地叫道。 “那三婶说,你想怎样?”阮氏套她口风。 “我的意思是:我们盼弟是为坊子出了力气的,我和他爹也成天在坊子里忙,现在盼弟被她jiejie连累了,你们要拿一笔银子出来赔。”郭三婶把心一横,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来意说了。 说完了,把眼睛盯着阮氏,以为她要生气,或者讨价还价。 阮氏眼皮都没眨,招手示意她近前来说话。 郭三婶疑惑地上前,阮氏凑近她耳朵低声道:“你知道盼弟是怎么被人掳走的吗?她一有空就跑出去跟个男娃见面,我小妹让她去府城见世面她也不去,结果被人家给骗了……” 成功地看见郭三婶变脸,阮氏也放下脸。 她冷冷道:“你要我们赔银子,是怕人不晓得盼弟出事是不是?出了事讨银子,这不就是卖闺女么!你叫她往后怎么见人?她姊妹还没怎样呢,三婶倒在这里天天吵,等盼弟和小妹回来,你要怎么说?” 郭三婶就哭起来。 阮氏道:“三婶别哭。要哭回家去哭,我还忙着呢。” 一面高声问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