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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走投无路了,她能出去么? “可怜她才生了娃,还大出血呀! “哪家的媳妇连做月子都要出去逃命?” 严氏急叫道:“亲家,是清哑……” 吴氏哭喊声飙高,压过严氏声音,“我自己闺女我知道,她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你满大靖去打听一下,我闺女可是不通情理的人?” 严氏道:“我知道清哑通情达理,可是……” 吴氏又哭道:“我的闺女呀,你要有个好歹叫娘怎么活!原以为你嫁了人,有夫家护着,再不用遭罪了,谁晓得上来就要你命哪……”一手捶胸、一手捶桌,配合嚎哭。 严氏听她话里话外,这都是方家责任,气坏了。 她出身世家,虽不会像吴氏一样撒泼,但也不会轻易被吴氏给压制拿捏住了,遂厉声道:“亲家母,你说谁要清哑命呢?!” 这次吴氏止住哭了,争锋相对地拍桌喊道:“问你儿子去呀!我闺女都半死不活了,你还埋怨我闺女!” 严氏哑然,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不是没话回,而是没脸说。 清哑是躺着的,方初可是站着的,去清园若不得方初同意,清哑根本去不了。儿子宠清哑,跟着清哑胡闹,让严氏如何跟吴氏说?说到底还是儿子夫纲不振! 见她不语,吴氏便又放缓了声音,含泪道:“我晓得你们世家规矩大,再天大的规矩,也不能不顾人性命。我只要一想到清哑差点被一碗药要了命,我这心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弯腰捂住胸口。 她觉得心痛得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郭大有和阮氏吓得一齐上前扶住她。 严氏也吓一跳,方纹等女孩子更被吴氏又哭又闹又喊又叫一整套全武行给震住了,她们何曾见过这等行事风格?便是家下人有这样的,也不会在她们面前施展,是以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阮氏对严氏道:“亲家太太,我小妹差点连命都没了。不管怎么回事,没弄清楚之前,怎好忍心怪她?” 林亦真忙道:“二嫂子,舅母不是怪表嫂。舅母是担心她。” 林亦明也道:“是表嫂要去清园的,表哥只好顺从她。” 阮氏淡笑道:“刚才你们不是怪我小妹不懂事吗?难道是我们听错了?我们虽然是粗人,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吴氏缓过一口气,坐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氏,暗想不该痴心妄想的,婆婆就是婆婆,永不会像亲娘一样疼儿媳,哪怕这个儿媳刚为方家生了长孙,哪怕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能让婆婆体谅一点儿,只想到指责媳妇不懂事,却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走。 只有亲娘,才挖心挖肝地疼闺女。 在她这个亲娘心里,清哑从来就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不得已。可怜的闺女,也不知遇上了什么事? 想到这,她泪水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严氏见她婆媳这样,没意思起来,想着自己也是因为担心清哑才发火,结果弄得成了恶婆婆,遂叹息道:“亲家,是我心急,没把话说清楚……”一面示意丫鬟打水来伺候吴氏洗脸。 正说到这,下人回老爷和亲家老爷大舅爷来了。 是方瀚海、郭守业、郭大全、蔡氏和郭勤来了。 男人们要冷静得多,听完事情经过后,方瀚海命圆儿给清园传信,说他要去清园,他要亲自问情况。 结果,还没等他出发,清园就回信了,说派了人来。 这意思是叫他别去。 方瀚海虽不悦,倒也有耐心等。 等候时,郭家人无声无息缩在东院发闷,方瀚海夫妇来看望他们,除了郭大全和方瀚海还能说上几句话以外,郭守业和吴氏都不大出声,吴氏干脆躺倒了,就躺在产房里,感受闺女残留的气息。 严氏明白,吴氏这是生她的气了。 巧儿则将郭勤拉到隐蔽处,凑着他耳朵,如此这般告诉他一通话。 郭勤霎时面色狰狞,眼神十分可怕。 他却没有跳起来指天骂地,而是皱眉思索。 接下来半天,兄妹俩都在一起叽叽咕咕。 至晚间,黑风和细妹一同归来。 他们分别是方初和清哑亲信,因此才派他们来回话。 黑风将方初一封信呈给方瀚海夫妇,方初在信中说,清哑身子严重亏损,目前不宜见人;其二,他怀疑清哑被人暗害,正调查,家中人多耳目混杂,不利于清哑静养,所以才去清园,还请父母体谅。 细妹则向郭家人转述清哑的话,要他们不必挂心,她在清园很好,等她把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就接娘过去。 郭家人二话不说,便向方瀚海夫妇告辞,连巧儿也要带走。 方瀚海拦住他们,肃然向郭守业道:“郭亲家,你闺女嫁入方家,就是方家人。她的安危,方家一力承担!不管昨晚内情如何,此事我父子定会给郭家一个说法。还请亲家放心。” 他气势雄浑,语气自信、肯定,不像是对郭守业低头保证,倒像在宣告方家的威严不容置疑和侵犯。 郭守业淡笑道:“那就多谢亲家了。” 瞅一眼两个儿媳,道:“扶你娘走。” 蔡氏和阮氏忙上前搀扶吴氏。吴氏的眼泪就没止过,此时肿的像烂桃一般,若没人扶,还真看不清路。 方瀚海和严氏等人一齐送出去。 林亦明瞅着这一家人,满脸嫌恶。 因对方纹嘀咕道:“表嫂虽有点样子,这家世也太不堪。今儿我算见识到了,她老娘就是个泼妇,父亲哥哥也不懂礼数。大表哥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娶一个村姑,表面看着风光,一辈子丢人现眼!” 第741章 嫌隙 方纹脸一沉,道:“明表姐说什么呢!” 林亦明道:“我说错了吗?你不都看见了。” 方纹虽也觉得吴氏举止粗俗,但她心软,因此道:“嫂子差点连命都没了,郭伯母自然慌张。换了你我这样,母亲和姑妈也一样着忙。难道世家出身的哭起来就比人好看些?伤心的时候谁还讲究这个!” 表姐妹两个便吵了起来。 等长辈送人回来,问明缘故,严氏和林姑妈一齐斥责林亦明。然他们心里却认同林亦明的观点,郭家和方家实在天差地别,对郭家行事风格,方瀚海和严氏都难以苟同,两亲家起争执是难免的。 他们自不会将这话说出来。 郭家出身虽低,但为人厚道良善,这就够了,其他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又不在一处过日子。 他们在老宅住了一晚,次日便和林姑妈一起离开了。 船舱中,因无人在跟前,严氏对方瀚海道:“瞧瞧她做的这事!好好的得罪了亲戚不说,连亲家也怨怪我们。枉我教导了她那些日子,都白教了。想想真寒心!” 方瀚海也对清哑不满,却不好跟妇人一般絮叨。 他道:“一初不是已经解释缘故了么。” 严氏道:“那算什么缘故!分明是一初袒护媳妇编的借口。真有人要害清哑,我们来了才好帮衬出主意,我也能照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