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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於那时的月曜,怕是最後的仁慈了。 月曜这边的魂魄还未飘散尽,那头金台上的结界壁却突然“啪”的一声碎了开来。 众人皆惊,无烟帝拔足向前追去,却只见那结界内的孤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同方才月曜一般的消散开去。 任无烟帝怎般飞赶,依然抓不住隐灭的去势。 灵犀──! 无烟望著空无的金台,脑中一片轰鸣。 灵犀呢? 魂魄呢?! 没了? 逆天之阵……失败了吗? 可是下一刻,一股清醇雄浑的灵力猛然从无烟帝的心门之间贯穿而走至四肢百骸! 无烟帝额前的帝印金光一片大盛,胸腹之间暖意融融,伸手探看,掌心与手背处的红痕已然不见踪影,而身体上的两刀刀口也平复如初! 手掌松开,再握紧。 无烟帝感觉到,消散许久的灵力已全然的回到了体内。 天劫毕了? 逆天之阵……成功了?! 第29章 你应我个条件 灵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宿,也没睡著,只有望著天顶上精致的莲纹图腾,扑棱扑棱的眨著眼发呆。 这冥府自然是没有白日的,天际终年漆黑无垠,灵犀纳闷,那他们怎能知晓啥时该是夜里,啥时该睡觉了呢? 不明白…… 但是黑乎乎的一片总搞得他觉著该是上床就寝的时头了,於是一来就窝进了这给他安排的小偏房的被窝里。 啊……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盖过被子了,都忘了睡床的感觉了。 而且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冥府的宫里竟然会到处闪著晶莹的光,飘著淡雅的香。 真好闻啊! 灵犀像个结成的蛹的蚕宝宝不停的倒腾来倒腾去,没个停。 待翻累了,便瞪著大眼发起呆来。 又想到墨璃前头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要应我一个条件……” 灵犀傻愣愣的看著他,“什麽条件?” 墨璃在他眼前张开手,纤白如玉的掌中躺著一颗殷红的小石头。 红莲石?! 灵犀伸手就要去抓,却被墨璃眼明手快的握住了。 “还给我!”这是红莲给他的。 墨璃的一只手捏著红莲石,一只手捏著灵犀的手,挑眉笑道,“你应不应我?” 灵犀鼓起脸,这些人怎麽一个个都这样,什麽都不说就要自己应,他已经稀里糊涂的应了好多这些个莫名的事了,仔细算算,都没得过什麽便宜。 这次学乖了,只道,“你说了,我想想。” 墨璃好笑的戳戳他的脸,不怕他不应。“‘锁魂符’我可以给,孩子,我可以救,石头,我也可以还给你,但是……” 灵犀听著他的话,高兴地张大眼,一径的“嗯嗯”点头,忙道,“但是什麽?” 墨璃紧了紧握在手心的手,褪了rou身的魂魄,也一同褪去了凡间所沾染的红尘俗气,那些小厮时干粗活累活留下的薄茧已是不在,属於半孩子半少年的纯澈灵魂,手心绵软而微凉,像人间所见得的糯米糕,比自己要小许多,轻轻一握,就像要融在手中。 墨璃心下一软,抬头却换上平日的调笑,道,“我这里可是缺一个小厮,平日里打扫打扫什麽的。” 这话灵犀还是明白的,眼咕噜一转,就想通了。原来他要自己给他做小奴才啊!? 可是他一堂堂冥府北帝,怎麽可能会缺小厮呢?! 墨璃看他满脸的不信,只随意道,“我自然是可以寻得到的,只是凡间做买卖不都这样的麽,你求我这麽多件事,总是要拿什麽来换的吧?” 说罢,又上下颇为轻佻的将他打量了一遍,那眼神便是,你除了能做这个,还有什麽可以拿来换的? 灵犀想想也对,可是又觉著心里不痛快,一时却也想不到什麽可反驳的。 又要做小厮了……虽然自己不怎麽喜欢伺候人,但是这里既没有坏管家,也不需要砍柴烧水,应是不能同李府的日子比的,而且墨璃看上去讨厌,但其实真不是坏人的。 “那……要做多久啊?”灵犀老大不满意的别扭道。 墨璃撑著额头,像是苦思冥想了一番,才勉强道,“我说救了孩子,但一时半会这灵胎也不过像个鹅蛋,什麽都瞅不出,等下莫要说我诳你。为了公正,我们不如等到那无涯界开了,等那红莲出了来,认了准,自然就两清了。” 灵犀觉得这个法子好,自己本就对他什麽灵力法力的一窍不通,孩子若是到时有个三长两短这人若在也能帮衬著,而且自己也没地方去。若是在这里等红莲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思量。 而且灵犀坚信,红莲一定还活著! 只是……,扳著指头算算,无涯界是千年一大开,三百年一小开,之前过了三百年,只是自个儿一个人出来,按红莲所说的,即便再过三百年,红莲都不一定能出来,那就是说,自己也许要在这里留…… 七百年……! 七百年……七百年…… 七百年是一个什麽数啊?若是对曾经的灵犀来说,怕是坟头的草已是长成千年树精了,来来回回的都能十世轮回了。 而现在…… 想到曾经在无涯界的那三百年,当时满是觉著度日如年的,可是回头去看,却又发现不过恍然一瞬。 原来时日的长短,竟是用命来衡量的。仙家的百年都抵不上凡人一日的珍贵吧。 而自己本就是活的没头没尾的魂魄了,还怕什麽长长久久麽。 灵犀应下的时候,发现墨璃竟然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散著幽然赫奕的光,煌煌的人张不开眼。 …… 回忆结束,再回到在床上百无聊赖扑棱的小叶这边。 灵犀想到就能救孩子了,便高兴地咧开嘴闭著眼傻笑。心里暗暗道,阿花,你看见了吗…… 下一刻却猛然张开眼来! 方才惊觉耳边掠过一阵微风,很细很细,可是灵犀却感觉到了。 屋内的烛火仍是亮堂,灵犀的心却咚咚咚的比烛火都跳的厉害。 他咽了咽口水,想想,还是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抬眸向窗边望去,不知用何香木制成的窗沿卡的死紧,该是透不进任何的微风的。而屋外比屋内黔黑的多,从这边看,只能瞧得见窗户纸上精致的浅色窗花。 灵犀小心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