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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把朱阅介绍给这些太太奶奶认识,拉着朱阅的手说,“这是我的干meimei,这次来的匆忙,又是赈灾的差使,外头我家殿下也忙,咱们一直没空好生说说话,我这就要随赈灾走了。阿阅留下来,辅助杜长史主持商市,倘你们有什么事,同阿阅说也是一样的。” 与朱阅一起留下的还有好些商贾,这些商贾钱赚的哗哗的,突然间三殿下发威,一下子连官带绅带贾抄了好几家,抄的全邺城的富户都哆嗦了。他们这生意就有些大不如前,如今三殿下要走,他们就有些犹豫是跟三殿下走,还是继续在邺城发财。 拿不定主意,凭他们的身份也见不着三殿下,便一起去找朱姑娘。大家能来这一趟,多是托了朱姑娘的面子。 而且,朱姑娘可是能到皇子妃娘娘跟前请安的人。 这些人是跟着她来的,这邺城的事,朱阅知道的多些。 一则是出于安抚人心的需要,还有就是,杜长史平日里有赈灾的事要忙,可商市的事也十分要紧,形势需要这样一个既懂商事,还能在这些帝都商贾间有威信的人,朱阅让一位心腹掌柜跟着三殿下一行继续往洛阳府去,她便在邺城主持商市。 李玉华特别召杜长史来托付了他一回,朱阅毕竟是姑娘家,女孩子,让杜长史多照顾着些。 杜长史私下跟穆安之商量,能不能换个男人,要不就让朱阅走吧,这么个丫头,能做什么呀?绣个花绣个朵儿的成,赈灾能用丫头做啥? 结果,人没换成,可能他跟三殿下发牢sao的话也叫朱阅知道了,反正三殿下一走,这丫头看他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透着不善。杜长史心下埋怨,他家殿下什么都当,差使上更是英明神武,就一样,在娘娘跟前是个秃噜嘴,这一瞅就是啥都跟娘娘说了啊。 哎,这丫头是娘娘的心腹,殿下您这不是把下官给卖了么。 ☆、二三五章 “阿弥佗佛, 总算收到皇子妃娘娘的回信儿了。”巡抚夫人范夫人念声佛,她们的请安帖送上去好几天都没动静,真担心皇子妃娘娘是不是有旁的打算。 如今总算召见她们, 范太太都舒了一口气, 听老爷说皇子殿下就性情不大好的样子。范太太张罗着丫环们提前准备出明天要穿的诰命服, 又发愁给皇子妃娘娘送的礼。眼下这洛阳城,这么个闹灾的时候,还有什么可送的? 孙媳王氏一时捧着范夫人的诰命服过来,笑道, “衣裳我早令她们打理好了, 祖母看看,可还成?” “你一向仔细, 有什么不成的?”范夫人看她的肚子, 脸上笑意更深, “你别劳动了, 多歇着才是。” “稳婆说也别总在屋里坐着,每天在院中走一走,身子更健壮。”王氏扶着腰与范夫人一并坐了,问,“祖母,给皇子妃娘娘请安,可要带些礼物?” “是要带的。只是如今这赈灾的时候, 礼重了娘娘不一定欢喜, 可也不能空手去。” 王氏看了一圈, 指着案上两盆结了花苞的魏紫, “洛阳牡丹天下闻名,祖母, 不如寻几盆牡丹带上,请娘娘赏玩吧。” 倒是给范夫人提了醒,“很是,你这主意好。”叫了两个妥当媳妇进来,让把府里的名品牡丹凑上六盆,明天给皇子妃娘娘送去。“其实咱们巡抚府衙里也有牡丹园,里头牡丹俱是名品,不过,这是咱们的心意,不一样的。” 祖孙俩正说着话,就见范夫人的侄孙李尚过来请安,范夫人问,“怎么这会儿过来,平时只看你忙的抓不到影子。” 李尚给姑祖母请过安,又向表嫂问过好,道,“前几天商铺全都叫关了,现在开着的都是三殿下带来的帝都商贾,他们的事,又不许市署司过问,都是三殿下那边儿派人管着,我这个市署令可不就闲了。” 李尚叹气,“也不是我爱抓权揽事,没这么干的。我要说了,姑祖母大嫂子都不能信,现在外头,一斤苹果就要一百两银子,一只鸡也要五十两一斤,按斤称,略肥些的母鸡就得一二百两,谁还吃得起东西?” 范夫人瞠目结舌,“不能吧。我听说,三殿下带来的粮食,上等大米也只要一两银子一石。” “就粮食卖的便宜,药材也不贵,可除了这两样,一切鸡鱼肘rou、鲜菜瓜果,都是天价。这还叫人怎么过?”李尚拍着大腿发愁,“城中现在怨声载道,我刚去姑祖父那边儿,看他老人家也愁的很。” 范夫人王氏祖孙二人对视一眼,王氏劝李尚,“阿弟也别急。难道吃不起的只咱一家,你急什么,旁人见你急,便要当你枪使的。你只管安生的跟在祖父身边,有差使就去做差使,没差使就服侍祖父。皇子殿下那样高贵的身份,第一次过来,老话还有句新官上任三把火哪。你什么都别露出来,小心殿下这第一把火烧到你头上。” 李尚性子急,经王氏这样细细分析劝解着,气也消了一半,笑,“嫂子说的是,嫂子若有什么事,也只管差谴我。” “你是爷们儿家,我们妇道人家的事也聒噪不到你。”王氏机敏,跟李尚打听,“不是说殿下到洛阳前先去的邺城么,要是能打听出邺城那里的事,于咱们洛阳多少是有助益的。” 李尚发发牢sao也就去了,范夫人说,“还是年纪小,没个心眼儿,什么事都这急忙慌的。” “尚弟一向实诚。”王氏沉吟,“堂堂皇子殿下,就是想要些孝敬,不必开口,官场上也自有这一道的。如今这样发财,可不大体面。” 范夫人跟丈夫做一辈子官,也没见过这种本地商户一律关门,让自己带来的外地商贾大发横财的。 * 范巡抚对着卓御史深深一揖,“原该是下官亲去给大人请安,如今还劳大人下驾寒舍,下官心中不安。” “你不安什么呀。这是我的吩咐,我毕竟得随三殿下住巡抚衙门,你去了巡抚衙门,要不要给三殿下请安?他那人,最不好打交道,咱们还是出来消消停停的说会儿话的好。”卓御史每次提到三皇子的口吻总是令范巡抚生疑,毕竟,就是真的与皇子殿下不睦,谁还不是面儿上和和气气的,这位御史大人倒是直言不讳。 思考的功夫,范巡抚引着卓御史到正堂上坐奉茶,卓御史问,“什么事?” 这又跟官场上的不同,也太直截了当了些。 卓御史唇角一掀,端起茶盏揭开盖子,一股子陈茶气直冲面门,险把卓御史呛着。卓御史盖了回去,“行了,好端端的你没事找我做什么?你要真没事,我就走了。” “不。是这样,大人,自从商市关闭,就有商会会首几次到访。因着涝灾,城中商铺生意清淡是实情,可如今,不许洛阳商铺开业,只许追随殿下而来的帝都商贾经营,城中商贾未免浮躁,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殿下。还有城中乡绅,也过来好几拨了。”范巡抚如实说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