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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还似以往,并不适合为□□,何况秦廷寡语少言,并不似会讨公主欢心的样子。 不过,穆安之对秦廷这个人很欣赏。 说到帝都,姚绪道,“帝都还是老样子,今春太子妃得了嫡次子,宫里很是庆贺了一回。我听嘉悦说皇祖母还说起三哥三嫂来,很记挂你们。对了,南边儿似有些不太平,我听闻有些小冲突,不过尚无大碍,有南安侯哪。镇南国杨家上了贺表,说是今年陛下万寿时要来帝都给陛下请安,贺陛下万岁生辰之喜。秦大哥,咱们回去还能赶上哪。” 即便临水闲话,秦廷也习惯坐姿笔直,他道,“就怕热闹不好看,我听说南夷那里,安国郡主与弟弟宁顺小公爷时有权位相争,镇南国偏居云贵正与南夷接壤,杨家以往也没来过帝都,这次听说还是王世子带队亲来,不见得就安什么好心。” “哎,我也觉着不是什么好事。”姚绪道,“先前胡世子的案子,由军粮扯出云贵玉石走私之事,这里头难保没有杨家的算计。三哥,你觉着南安侯家的案子完了吗?” 穆安之一扬眉,“这话怎么说?” “我自己闲来惴摩的,云贵玉石可是大宗生意,若说杨家人不知,不大可能。可杨家人若知道,这是十几年的长线,难道只为每年用玉石换些粮食?”姚绪眉心微蹙,“我总觉着没这么简单。” “没有旁的证据了。”穆安之道。 姚绪一笑,“也许是我胡思乱想。” “那倒不是,我也想过。”穆安之捏着鱼食丢进小湖,水面荡起一圈圈细碎涟漪,“虽没证据,但有件事十分可疑。” 姚绪秦廷都望向穆安之,穆安之眼底泛起淡淡凛色,“帝都豪门,有一家的祖籍离云贵非常接近。” 秦家比较草根,姚家却是豪门,姚绪对帝都豪门的了解也比秦廷更熟悉,“三哥是说……”陆国公府?“我的确与陆国公府不睦,但这话不是无地放矢,陆家未发迹前便是住在湖南,听说睿侯年轻时组建江湖门派玄隐门,玄隐门的根基便在湖南,曾来往云贵之地,做过生意,贩过消息。人人都当睿侯当初是得老国公赏识入禁卫军,从此平步青云,这样说原也不算错,但最早,睿侯在江湖时,曾效命南安侯,而后才去的帝都。”穆安之道,“杨家人掌权云贵的时间要从大凤王朝算起,镇南国虽地方不大,但隐密颇多。他们这时来帝都,必然不安好心。” 姚绪的脸上浮现丝丝忧虑,恳切道,“既如此,三哥何不具折上奏父皇,也给父皇提个醒。”穆安之唇角淡勾,神色悠远,“陛下的目光只会比你我更深远,何况朝中老家伙们不少。只是,许多事陛下也要顺应民意,藩国要来为上邦贺寿,陛下能不允吗?不允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何况,短时间看,北安关有你父亲,南夷州有南安侯,西边儿北疆军,四海尚且靖平。倘帝都有变,在外大军断不会坐视。但是,镇南国也不会无端朝贺,必有缘由。” ☆、三百章 第三百章 裴如玉对于政治有一种猎犬般敏锐的嗅觉, 这种本事,穆安之也甘败下风。 当晚,自穆安之这里告辞后, 裴如玉亲至大将军府拜访陆侯。 陆侯正在跟儿子女婿一道用晚饭, 陆侯晚上的饮食一向清淡, 陆维自幼在父亲身边,父子俩饮食颇是肖似,唐墨则是无rou不欢。按理,唐墨这样的出身, 他应该是吃厌了山珍海味, 返朴归真的类型。不过,唐墨完全相板, 他夹着块刚炙烤出来的羊rou说, “这羊rou烤的真香, 有许多人爱吃羊羔rou, 我觉着肥羊rou更好,尤其是烤的吱吱吱流油的时候,最好吃。” 他说话那叫一个形象,陆维也忍不住多吃两筷子烤羊rou,羊rou烤炙时洒了唐墨指挥调制的秘料,脂肪的香与羊rou的鲜完全被激发出来。陆维说,“阿墨你还真是什么都懂一点。” “那是当然啦, 大舅以前就说像我这么好的男孩子, 谁嫁给我都有福。”唐墨很不谦虚的自夸一句。 陆维也得承认, 大meimei跟阿墨这桩亲事很不错, 阿墨可能不是那种出将入相的人物,但是阿墨性情好, 相处起来非常轻松愉快。 郎舅二人正在说话,下人过来回禀,“裴知府求见侯爷。” 裴知府就是那种以后必可出将入相之人,不过,心眼儿超级多的,人也超级厉害。陆维说,“裴知府这个时候过来,吃过饭了没?” 唐墨立刻很热情地,“是啊是啊,叫如玉哥进来一起吃呗。” 陆维疑惑的看向唐墨,“阿墨你跟裴大人很熟?” “以前一起读书的啊。”唐墨笑眯眯地,裴如玉被请进来后,唐墨简直嘘寒问暖,估计他爹唐驸马都没这样被他关心过。裴如玉怀疑的看向唐墨,心说难道这小子又要求我帮他写作业,现在又不上学了,还这么殷勤做甚?! 唐墨热情似海,“如玉哥你肯定没吃饭,尝尝我家的烤羊rou。” 陆侯听到“我家”二字,登时心情愉悦,对裴如玉道,“先吃饭,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裴如玉也没客气,他优雅时绝对是贵公子风范,可风卷残云起来丝毫不逊于武将。看裴如玉这样的吃饭方式,陆侯直接请人到书房说话。 暮色降临。 天际间星子闪耀,不时有清爽的夜风自窗口袭来,裴如玉喝两口酽茶消食,刚刚那烤rou味道很不错,他正好肚子饿,便多吃了几口。裴如玉先是说了镇南国王太子今年将要到帝都为陛下贺寿的事,而后直接道,“我一直怀疑陆国公与镇南国有所勾结。” “哦。”陆侯没有半点动容,仿佛跟陆国公府素不相识,比路上犹冷漠三分。 裴如玉道,“有件事想跟侯爷打听。侯爷祖上也是湖南人吗?” “祖上?”陆侯有些意外这个话题,不过依旧回答了裴如玉这个问题,“陆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我出生时祖父就已经死了。祖父据说在世时干过镖行,祖上就是河南寻常的人家,家中有二三百亩地,挺寻常的。” “不知陆老爷子是因何过逝?”裴如玉继续问。 “听说是出去走镖遇到强盗。”陆侯不只是对陆国公冷淡,对早死从未见过的陆老爷子一样冷淡。桌间烛台摇动,明暗光影间,裴如玉突然心下一动,“侯爷一定查过吧,您这样的聪明人,难道没有过怀疑?” “怀疑什么?”陆侯反问。 “有一件事,我都觉着不可思议。侯爷曾说王妃娘娘的母亲李夫人对您有救命之恩,听说是侯爷与家人自老家来帝都,中途病倒在通州,彼时身边财物不足,颇是艰难,幸得李夫人援手。”裴如玉眼眸里神光湛湛,“那个时间,您的父亲睿侯虽尚未建功,但已在帝都小有名气,通州离帝都不过一日马程,何况,通州来往帝都商贾官船不知多少,再财物不足,托人到帝都给睿侯送个信,还不着人来接。如何就能困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