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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气得不成样子：“你们看看！” 时眠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拍。 女生对着镜头扮鬼脸，双手扒着脸颊往下拉，丧里丧气的鬼脸。而傅耀年显然不爱拍照，侧着脸躲镜头。 手指滑动，滑到下一张照片上，又是一张稀奇古怪的自拍。这小女生也不怕丑，用下巴怼着镜头，从下往上拍，古灵精怪的模样。 一直滑了好几张，最后一张背景从办公室换到教室，全班同学一起对着镜头摆姿势做鬼脸。 时眠：“……” 这主任上厕所可真够久的。 女孩的父亲看到照片，没绷住，“哈”了一声又很快意识到，止住笑。 班主任见状，重重地咳了声，示意他身为家长摆正态度。 中年男人调整了下表情，唬着一张脸：“念予，快和老师道歉。” 小女生也听话，乖乖鞠躬，道歉：“对不起。” 时眠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傅耀年，示意他也赶紧认错。 傅耀年向前迈一步，姿势散漫：“我也一样。” 时眠：“……” 她额角突突地跳动，强忍住想踹他的冲动。 教导主任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和，把手机递了过来，刁难道：“来来，来当着我们的面看看你是怎么自拍的。” 念予迟疑着接过手机，有些不安：“还拍啊，这不太好吧，会占您手机内存的。” 主任嗤笑：“哟，现在倒知道害臊了？” 一旁班主任替她说话，圆场道：“朱老师，孩子们只是贪玩，回去把照片删了就算了。” 主任压根不拿正眼看他，斜睨着，一点儿也不留情面：“郑老师，如果像你这样每次都算了还怎么教好学生，你带的班全校最差，不好好反思还好意思劝我算了？” 班主任理亏，没再吱声。 小女生见状，不满地皱起脸，她说：“我拍就是了。” 而后，拿起手机对着镜头，故意和教导主任作对，微笑、乖巧、可爱三连拍。迅速拍完后，乖乖把手机还回去，“好了。” 教导主任把手机一转，对向傅耀年：“嗯？” 傅耀年啧了声，接过手机，也没有找角度，怼着脸，面无表情地迅速拍完。 一旁，时眠憋笑憋得厉害。 直到班主任终于不再计较，走出办公室，时眠腮帮子都忍得有些隐隐作疼。 “你那同学还挺好玩。”时眠说。 傅耀年瞥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回教室了。” 时眠“欸”了声，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念了句：“回去好好学习呀。” 她走出教学楼，已然到傍晚时分，天色阴沉。 学校附近的街道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不少商铺都摆放着有关圣诞的小玩意儿。 时眠好奇地走进一家小商铺，看着琳琅满目的圣诞帽、圣诞发卡、鹿角之类的物品。 她挑了几样玩意，回到家戴上鹿角，拍了张照，满心欢喜地发给许言深。 未眠玫瑰：【好看吗？】 过了许久，许言深仍没回信息。 时眠也不在意，知道他在忙。她就戴着这个鹿角，欢快地去做饭。 七点左右，门铃声响起。 时眠关了火去开门，见是许医生，愣住了：“医生？你不是去看肥希吗，怎么过来了？” 许言深刚回来，身上还带着寒冬的气息。 他敛着眼，神情肃冷凝重，只站在门外，没进来，“时眠，我要去一趟苏州，有件事要拜托你。” 时眠“啊”了声，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见他神情不对，连忙竖起耳朵听，边道：“您说。” “这几天，麻烦帮我照顾一下诺拉。” 时眠立刻答应下来，许言深把密码告诉她，便要离开：“有事电话联系。” 她点头答应，犹豫着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爷子突然中风。”许言深言简意赅地解释，没再细说。 他沉眸，看了眼时眠，略带歉意，“抱歉，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他指的是，那天他答应她，圣诞节要尝尝她的手艺。 时眠原本以为他会去看望顾明希，以为这件事自动取消了。 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 “没事，”时眠笑笑，“希望爷爷身体好转。” 她看向许言深，漆黑的瞳仁倒映着他的面容，嗓音温软：“早点回来。” ☆、吃吃吃 许言深得知消息, 请了假当晚便飞去苏州。 走得太急, 甚至来不及安排后续的事情。 时眠吃了饭便去他家, 屋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低调简约的灰色调，物什摆放整齐。 诺拉趴在厚厚的地毯上，见她过来，脑袋一歪, 翘起四肢露出肚子，一边亲昵地喵喵叫。 时眠不知道猫罐头放在哪里, 也不知道诺拉平时吃什么类的罐头。 许言深都还未告诉她，她给他发消息询问, 一边跑上楼，回家挑挑选选, 又从芒芒的口粮里挑了算是适口性很好的罐头。 一直到喂完诺拉，还顺便把猫碗洗了, 赖在这儿陪它好一会儿。 许言深才回消息，是一段语音，低低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的喧嚣风声, 被压得有些模糊。 “抱歉, 刚看到消息。角落那边有喂食器，先让它吃猫粮就好。” 时眠坐直了身体，后背靠在沙发上。听声音夹杂的风声，猜到他在走路，便也发了语音过去：“医生你刚下飞机吗？没事儿你先忙, 我给诺拉喂了罐头，它挺喜欢吃的。” 须臾，许言深回复：【谢谢。】 时眠没再打扰他，关了手机。 她站起身，想了想怕两只陌生的猫碰见会应激，便让诺拉留在家里，“诺拉拉，你乖乖在家哦，明天我再来看你。” 诺拉仰着脑袋，又喵了声，乖巧可爱。 看得时眠心都快化了，颜值这么高，又乖巧的小天使，实在是太萌了。 在小天使的衬托下，她回到家看到高冷一张肥脸的芒芒，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凌晨时分，许言深主动给她发消息。 是一张表格图，清楚详细地写下食物玩具和日常用品的摆放位置，以及一些附加事项。 时眠正准备睡觉，突然收到消息，立刻坐起来看消息，似乎只有坐着回复才充满正式感。 她细细看了遍，把图片保存，发送“ok”的表情。 随后，又发消息过去：【爷爷怎么样了？】 许言深：【不太乐观。】 未眠玫瑰：【会好起来的！别担心，肯定会好起来的！！！】 老爷子已经睡着，病房门被轻轻合上。 许言深坐在长椅上，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疼的额角，眼下有明显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