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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卞教授十万火急的来电,于是一到医院,连办公室也没去,径直去了会议室,那里已经云集了许多熟面孔了。 会议结束后,聂长生以及一干青年才俊又被强制去了郊外的基地研究所,整整的两天里,除了开不完的交流会议,还要参观非人道的研究实验的进展,这帮青年才俊里,有人眼里闪出熠熠生辉的光芒,有人别过了头,不忍目睹。 聂长生属于后者,他每踏足一次这个基地,就对这里厌恶一分,厌烦卞教授一分。 明明从前,他是那么的崇敬这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 第三天中午,聂长生才在警察的干预下离开了基地实验室,原来有人报了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警察立案,才将他从基地实验室里“解救”了出来。 警察出现的那一刻,基地实验室里的人都吓得手忙脚乱的,毕竟不是什么合法的研究,追究起来,没有一个人幸免。幸好前来的警察只是负责找人,连去实验室的门都没踏入一步,将聂长生带回去随意录个口供就把他归还给家属了。 庄凌霄没有把失踪人口带回家里,而是去了瑶台大酒店。 点了午餐,可两个人的胃口都不佳,聂长生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差点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基地实验室里,只要聂长生一阖眼,眼前就是实验下的牺牲品,那么的狰狞可怖,那么的丑陋恶心,细算起来,他大概有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种精神折磨,是要比上手术台cao刀四十八个小时还要疲惫许多。 宽大屏幕上正无声地上演着大尺度的香艳戏码,庄凌霄兴致缺缺地观看着,飘忽而过的眼神只在碰见某个不曾见识过的姿势时稍微暂停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唇边不自觉噙起的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屏幕里,老外粗糙的肌理没有一点美感,男女纠缠的姿态全是索然无味的发泄,既丑陋又粗俗,庄凌霄一点都不吝啬地宣示了他的嘲讽与不屑。 枕在他的臂弯里的睡眠者似乎感受到了庄凌霄的情绪波动,均匀的呼吸陡然绵长,头部小幅度地挪动了一下,两茏眉睫也轻微地颤动了几下,立即引来了庄凌霄的全部注意力,知到怀中人将要醒来,庄凌霄便毫不客气地将吻烙印在初醒者的鼻梁上,辗转地侵入到了那两瓣干涩的薄唇上。 “嗯?”聂长生懵懂地睁开惺忪的眼瞳,不能地推开干扰者,擦去男人残留在嘴边的唾液,这些时日里,庄凌霄登堂入室与他同枕共眠,聂长生早已习惯了这人霸道而亲昵的举止,微微眯起的眼睛似乎在思索他为何会很庄凌霄双双躺在这张华贵奢侈的大床上,奈何记忆里只有基地实验室里惨不忍睹的牺牲品,等他眼睛里终于闪过清明的光泽,才隐隐想起从派出所出来的他坐上了庄凌霄的车,到了瑶台大酒店用了午餐,依稀还催促过庄凌霄快点送他回去上班,不过那是时候的他已经困极,脑袋白茫茫的一片,眼皮开始沉重地打着架,随之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哪儿?”聂长生支起上身,怔愕地游目四顾,恢复了一贯清明的眸光不得不锁在了一脸惬意的庄凌霄的脸上,“我怎么睡着了?”语间不觉多了一丝愠怒,自己断不会无缘无故痴睡过去的,他从派出所出来时,曾经给过小助手一个电话,可睡了这么久了,小助手见他没去上班,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不是这个家伙捣的鬼还能是谁? “瑶台酒店的套房啊。”庄凌霄耸了耸肩答道,挥了挥被聂长生枕得血脉不通而酸软的胳膊,见聂长生蹙着眉尖隐着怒意,忙抬手攫住他的下巴,脸上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两天不回家,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 聂长生垂下眼,进去基地研究所的人,手机都被暂时没收,连同基地的信号也被屏蔽,他想联系外界,也没有渠道啊! “说啊,该怎么安抚我担心受怕的心灵啊?”庄凌霄发挥得理不饶人的优势,继续逼问。 “下次……”聂长生想说的是“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偏偏庄凌霄即刻曲解了他的意思,冷哼道:“什么下次,我要的是这次!” 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直至瞟了一眼他起了反应的身体,他才后知后觉地明了,脸上顿时飞起了一片绯红的色泽。 “你!”聂长生又羞又恼,却因为初醒者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很快就被满腔下流想法的流氓制服,唇舌相戏一番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落,一件件凌乱的丢弃在地板上。 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之后,餍足了的庄凌霄嘴边扬起一个暧昧至极的浅笑,“师哥,身体还吃得消吧?不行的话,再好好睡一觉,等养回来了,咱们再回去。”言下之意不无得意自己就是那个造成聂长生体力不支的罪魁祸首,虽然遗憾不能更如意的将聂长生拆吃入腹,以解两天的相思之苦。 “你……”聂长生抿着唇,一时不知用怎样的言辞训诫他才好。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太过分,对吧?”庄凌霄倒也老实,知道该什么时候收敛气势,不能触犯了怀中人的底线,比起惹怒了聂长生,招他一顿责骂,庄凌霄更愿意看着他扭着身子在自己的怀里求饶哭泣。 凑过身子,坏心的男人在聂长生的耳旁请罪,低沉的声音里尽是暧昧的气息:“我会下不为例的,师哥。”炽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耳际,敏感的耳垂也被他恶意的轻碰了一下。 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吮吻,却成功地击倒聂长生筑起的新防线,脸颊倏忽红透了半边,忙不迭地翻身下穿,拖着虚软的脚步逃入了盥洗室里。 庄凌霄闷笑不止,目光一直追逐着落逃而去的聂长生,直至那扇用檀木装横的精美大门阻隔了视线,才玩味地摸摸下巴,心情已是好到了极点。 等到轿车离开瑶台大酒店时,灰蒙蒙的重幕压了下来,寒意已经覆盖了整个都市的上空。 他离开基地时,手机是带了出来的,却早在之前便被庄凌霄关了的,聂长生刚启动手机,提示音不绝于耳。聂长生横了主驾驶上巍然不动的庄凌霄一眼,始作俑者反倒沉下脸,大概非常不高兴他跟聂长生独处的时光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搅,精明的眸子闪动了几下,不知又有什么计策出炉。 聂长生按缓急次序逐一或回信息或回电话,当最后一通电话接通后,贺鸿梧那着急的哭腔已经很明显了,他用叶俊柯留给他的手机发了许多条信息给聂长生,起初都是很随意的汇报去哪儿玩了,约了谁一起玩的信息,后来没见到聂长生回复的信息,语气也急了,直至最近的一条,少年已经只会道歉,再没有别的片言只语。 “鸿梧……”他刚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那边的贺鸿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