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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多时。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法医!就算是法医了,全国每天死这么多人,也不见得个个都由法医去解剖吧!” “你没有对他做什么吗?”悲愤中的聂长生少了一份沉着,这话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了。 “我倒是想亲自了结他,省得他再挑出来说三道四的,”庄凌霄冷笑一声,直言不讳道,“不过他得罪了这么多人,想要他不得善终的人,估计不会就我一个。”他是绝对找回聂长生之后,再一个一个地找他们算账的,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传来了那老渣滓的死讯,庄凌霄还特意找人去证实这老渣滓是不是假死装死什么的,结果上报回来的消息是死的不能再死,庄凌霄还曾有点遗憾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弄死他。 聂长生知道庄凌霄说的是大实话,憎恶卞教授的人不少,光他就知道医院里的一些曾与卞教授有过接触的老主任就仇怨很大,早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就连基地实验室内,也有好几个年轻的医生对卞教授颇多微词。 聂长生揩了揩眼角的湿痕,径直走到座机前,既然庄凌霄不肯多透露一句,他只好从别的人口中获得更多的咨询,以前办公室的座机号码还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时间段了,他旧日的助手小王应该也已经上班了,小王是医院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了,卞教授的死,他肯定打探清楚了个中的缘由了。 “你要干什么!”庄凌霄先他一步抢过了座机,愤恨地扯断了电话线,这一次真的牵动了手伤,他吃痛地抽了一声气,报复性的将座机的残骸踢到了沙发底下。 跟上来的胖胖顺着响声想把沙发底的座机残骸勾出来当玩具玩耍,可惜它的体态太巍峨,根本钻不进沙发底下把玩具叼出来,只好恹恹地趴在沙发旁,前爪有一下没一下的够着。 “他毕竟曾经是你的教授!”聂长生紧紧抿着唇,怒意从发红的眼眶里一点一点的xiele出来,“当初是他把握带入研究所的,别说吊唁了,就算去守灵,我也是应该的!”心里像堵了一块沉重的铅,老人昔日的风采一帧帧滑过脑海,他是卞教授从孤儿院领出来的,还传授了他许多医学上的精髓,尽管卞教授挟恩逼他同流合污,为不可告人的基地实验做贡献,可如果当年不是卞教授的一善之念,也不会有今日成就的他。 庄凌霄冷笑道:“我当他是教授了,他有当过我是他的学生吗!”当年的庄凌霄锋芒太过耀眼,很多医学院诸多有名望的教授青睐,卞教授就是其中之一,可也偏偏是卞教授,对庄凌霄的拓展又诸多压制,不准他探研那个领域,又不准他发表这篇论文,还私下扣下了庄凌霄研究了几个月的某项实验报告,甚至可以说,庄凌霄被各方扼制了施展的才华之后,愤然决然地离开了医学院,就有卞教授立下的一份“功劳”的。 那段寻求无门的时期,聂长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惜彼此的力量太薄弱,根本无法撼动盘踞在高位的人的决策,所以庄凌霄有多痛恨卞教授,聂长生看来眼里,即便偷偷把庄凌霄的论文夹在自己的文件档里,最后还是被卞教授挑了出来,扣住没有呈上去。 “还有,别把那个老混蛋说得有多么的伟大,他肯领你回去,还不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明明是你写的东西,他偏偏要在后头加上他的名字,还美其名曰‘合作并指导教授’,羞不羞!”庄凌霄继续冷笑,姓卞的老渣滓当时已经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了,却还是去蹭聂长生的热度,脸皮还真够厚的! 虽然卞教授确实会在他发表的论文和报告上冠上了头衔,可聂长生并不觉得太出格,有些学院里,还有教授擅自拿了学生的文章,用自己的名义发表的呢……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逝世的消息了!”聂长生不打算跟他去算逝者的账,而是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住自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又不是得什么肿瘤脑癌而死的,告诉你,你也救不了他!”聂长生的语不成声让庄凌霄非常的暴躁,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静一静,克制一下濒临爆发的情绪,可想到聂长生竟然为那样的渣滓掉下男儿泪就异常的火大,他扯下领带,狠狠地掷在地板上,守在沙发旁的胖胖眼睛一亮,支起壮硕的身子,两只圆润的前爪扑上了领带,对那条坚韧的领带又是撕扯又是啃啮,玩得兴起,呜呜地叫嚷起来,一派不亦乐乎的忘我投入,全然不怕会被主人秋后算账。 可就算当年有再多的恩怨,也都在时间的流逝中化为了烟云,否则以庄凌霄在H市的地位和影响力,想要报复当年的恶意刁难他的卞教授,绝对不会让他活到现在才死去。 然而,聂长生太了解眼前晴雨表一样的庄凌霄了,总在他的面前肆意地宣泄内心的情绪,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一定不会对卞教授的死感到烦躁与敏感,除非…… 一个念头倏忽闪过脑海,聂长生怔怔地看着庄凌霄烦躁地解开衬衫领口的两个纽扣,露出锁骨处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他却还嫌热,打开了空调狂摁到了十六摄氏度,似乎对这个温度稍微满意了一点,将调控器丢到了矮桌上,他坐在平时惯做的位置上,朝聂长生展开臂膀,拧着眉命令地道:“过来。” “庄凌霄,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对卞教授做了什么!”聂长生不觉拔高了音量,他想起了长赢集团在他的授意下祸水东引,被林奇搅得天翻地覆,想起了刚刚见到宁子沁时,这个男人一副陌生人的态度,想起了这个人为了远赴海外的自己,像个无所不能的雷达一样找到了那座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又为了将自己从海洋的某个地方找出来,不惜投放了数十个雇佣兵上船,甚至还建造一支强劲凶猛的军舰…… 他怎么就忘了,只要事关自己的,庄凌霄从来都不会袖手旁观,就算被别人当成了“并非善类”,就算对昔日恩师的死无动于衷。 “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你之所以离开这里,离开我,是他对你做了什么!”庄凌霄噙着一丝冷笑,冷冷地吊高了一根眉毛,斜斜地看向聂长生,仿佛看透了他选择离开H市时的痛苦与无能为力,眸光突然就阴鸷了起来,害了他跟聂长生生离了几个月,光是这一条罪名,就够姓卞的下十八层地狱,更别提由于林奇的捣乱,差点让他跟聂长生永久的死别了。 聂长生痛苦地闭上双眼,半晌才喃喃地道:“你都知道了?” 相较于庄凌霄对他隐瞒了那么多前情后事,他又何尝没有对庄凌霄有所隐瞒? “我当初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庄凌霄霍地站了起来,声音哑涩,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聂长生走去,“其实不过是长赢集团的人想迫使你离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