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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里,一切的什物摆放都井然有序,像极了办公室主人的个性,对待任何的事情都是郑重其事、一丝不苟,然而此刻的众人一眼就被地上那件医生常穿的白色长袍吸引住了目光,它的凌乱跟这个办公室的风格如此的格格不入,一同格格不入的,还有一本倒扣在地上的病例册。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谁突然凭空出现在办公室里,将正在认真看病例的医生打晕,于是衣袍落地,病例倒扣,人也不知被掳去了哪里。 甘棠脑海中只闪过“庄凌霄”的影子时,监控室里的人已经来了电话了。 五楼的监控摄像头没能拍摄到什么任何有关聂长生的画面,事实上,连同甘棠一行人踹开顾问办公室的那一幕也没有拍摄到,很显然这一楼的监控摄像被黑客入侵了! “马的!庄凌霄!”甘棠骂了一句,狠狠地踢了地上那扇已经不得善终的木门一脚。 胆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的,除了庄凌霄,甘棠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事实上,聂长生也确实是庄凌霄掳走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只需西楼一人就能完成的任务,身为幕后老大的庄凌霄却罔顾了身份,非要亲自出马,将聂长生带回来。 西楼本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这个计划里,聂长生肯定不会乖乖配合的,届时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诸如过过招什么的,他疑心庄凌霄之所以要亲自将人带回来,大概是不想他触碰聂长生,哪怕是过个招也不行。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相当的简易,行动也非常的成功,西楼只需要入侵一下温泉疗养院的网络系统,黑了一把行动路线必经之路的摄像头,顺手在杂物室里放了一把火,等到消防队赶来救火的时候,他就看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庄凌霄从从容容地推着被他敲晕了坐在轮椅上的聂长生出来,于是什么话也不必说了,安静地充当了一回司机,驱车远离了火光冲天的温泉疗养院。 至于他的老大把人质带到了哪个地方,西楼也是无从知晓,他这个称职的黑客兼司机刚把车开入市区,就被老大驱逐下了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重色轻友的老大连人带车的消失川在眼前,两盏若隐若现的车后灯闪烁了几分钟,就彻底没了踪影,只留他一人在这个僻静的野地干站着,孤零零的与皎洁的明月对影成三人。 聂长生悠悠转醒时,眼前一片黑暗,脖侧略微有点疼,不过大概是被那人用药油揉擦过,他依稀还能嗅出空气里残留的红药水气味,他本能地伸手去揉酸疼的脖侧,无奈躺在他身旁的那人将他禁锢在怀内,一双胳膊紧紧环抱着他,不容他有些许的动弹。 “醒了?”耳边传来了那人睡意酣厚的声音,显然聂长生一醒来,陪他入睡的男人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聂长生没有搭理他,他灵敏地捕捉到了耳旁的回音,这个漆黑的地方,连这么轻微的声音都有回音,难道这个房间很空旷,或者隔音效果太好了?聂长生一边思索,一边用力去掰禁锢在身上的两条铁一样的胳膊,只是挣动的时候有点疑惑,他没有发现手脚有被束缚的痕迹,这显然不像庄凌霄的做风,早在疗养院里见到闯入的庄凌霄,他心里滋生的一股莫大的悲哀,以为此生便是又将囚囿在一个他不愿意呆的地方,成为庄凌霄的禁脔。 可是,那根聂长生厌恶至极的手链,竟然没有扣在他的手腕上! “师哥,你在找它吗?”黑暗里,庄凌霄黏糊模糊的嗓音已经消失,恢复了平时低沉醇厚的音线,显然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聂长生浑身一颤,静谧的黑暗里,除了庄凌霄醇厚有力的回声,他还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碰撞声,那声音何其的熟悉,何其的刺耳,赫然就是囚系了聂长生两次的那根链子! 他就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他来个一年之约,放任他回归从前的日子,他所热爱的事业,在庄凌霄的眼中,是如此的无足轻重,如此的无关紧要,必要时,可以为了他俩的情爱而做出退让,甚至是牺牲。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有事业,没有追求的目标呢? 聂长生只想爱情与事业双丰收,常人都期盼的和美日子,这小小的贪念并不过分。 过分的,是这个以爱之名,要把他剥离别人的视线,最好只守着他一人的庄凌霄。 聂长生心灰意冷地阖上眼睛,即便眼前本来就是黑暗一片。 耳边窸窸窣窣的碎响抖索个不停,像是在提醒他以后的生活将是怎样的争吵与冷战,一股萧瑟凄冷的、无休无止的绝望笼罩在心头。 “咔哒”一个微弱的扣搭声响之后,黑夜里只传来庄凌霄苦涩而自嘲的低笑。 “这样,师哥就原谅我了吧?”叹息似的,庄凌霄将嘴唇贴在怀中人的耳旁低喃,手却紧紧地箍住怀中一动不动似乎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的聂长生。 那根聂长生痛恨的链锁,竟然扣在了庄凌霄的手腕上。 这个男人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手段,惩罚着自己,祈求他的原谅。 “你疯了!”聂长生支起了腰,本能地呵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即便他真的没有料到有朝一日庄凌霄竟然会自虐地自我束缚了自由来惩戒他的狂妄。 “呵……”庄凌霄低笑着,抖动着手腕上的链条,链子的质地非常的好,并不太硌肌肤,虽然是自愿失去自由,可被束缚的感觉确实非常的不爽,为什么直至现在,他才理解聂长生戴上它的感受? 当然,聂长生承受的屈辱比他更大,是经由他剥夺的自由,不像他,是自己束缚了自己。 “我知道我做错了,师哥,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想着离开我,从前咱们签订的契约,我都可以一一照办,要是哪一条做不对了,你就把我锁在这里,锁到你气消了为止,好不好?”庄凌霄合抱上聂长生,伏在他的耳边继续低喃,“这跟链子热感钥匙,我都换成了你的手指摸了,我自己是解不开的,你现在也醒了,可以换成虹膜,现在就换,然后随便你怎么拴我,要是再不解气,还可以用鞭子抽我,我绝不喊疼,师哥,这样,行吗?” 聂长生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试图推了推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的庄凌霄,可惜在体力对抗上,他从来就不是庄凌霄的对手,即便庄凌霄手腕上还扣着一根链子。 力量的抗衡中,彼此身体贴着身体,小别几天的两人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体温急遽上升,灼烧着彼此的理智,不知谁的唇先堵上了谁的唇,又是谁的舌先追逐上了谁的舌,身体交缠间,糜烂的气息瞬间充斥着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 聂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