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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居在这里。 倜夜也随即在上面刻下了云夜山三个字,正式成为了这座山的山主。 如此还不够,倜夜又在山中灵眼之地凿了一座洞府,作为二人结为道侣之后所居的仙府。 劈山凿府,劈开的还是一座灵脉仙山,在如今灵气日渐枯竭,仙泽稀薄的上界,委实不能不引起轰动——要说起来,这才是倜凌二人引起轰动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他们结为了道侣,实是因为倜夜劈开了一座灵泽充沛的仙山。 当日便有许多仙者闻风赶来,结果来了一看,劈山的居然是成仙短短三百年,就令众仙都很头秃的倜夜,而倜夜搞出这么大阵仗,竟还是为了一个不闻其名的小仙,要和他结道侣,之前不知是谁流传出来的谣言,它竟然不是谣言,以浪荡闻名,声称不结道侣的夜吾仙君,竟然真的要结道侣了。 但众仙也来不及感慨倜夜终于还是打了脸,他们赶来这一趟,也并不是想来参加倜夜与他道侣之间的典礼,他们急匆匆过来,一口仙气没吸到,还被迫观了一场礼,倜夜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伸手问他们要贺礼,直把众仙气得够呛,其中有不少实在放不下这口蓊郁仙气的,当场下了战帖,和倜夜打了个风卷残云。 口中还要喊着:“倜夜你这数百年里胡作非为,品行不端,真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吗?” 凌危云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听他们说出个倜夜胡作非为,品行不端的一二三来,倒是见他们以多欺少更为实在,自己的道侣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凌危云也召出冰绡,代倜夜接下了一半的战帖。 本来有那等投机取巧的,自觉打不过倜夜这样的大杀器,眼见凌危云面生得很,料想是飞升不久,修为自是要弱许多,又见他面容平和,冷清是冷清了些,却是瞧不见一点杀气,便觉得这个应该是个好对付的,登时便有一多半改换对象,涌去了凌危云那头……然后就被冰绡抽得怀疑仙生。 不是说好飞升不久,修为低弱,面容平和,没有一点杀气的吗? 怎么打起来比倜夜那厮还要更凶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倜夜正打得热闹,还抽空注意到了凌危云这头的战况,他哼笑一声,道:“本君是不是没说过,本君的剑术,都是由他教的。” 凌危云与倜夜山中独处了这么久,都没听过他自称本君,这下甫一听见,觉得有些新奇,不由偏头去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看见了倜夜眉梢向上挑起,神情倨傲,还是掩不住那一脸的得色和骄傲,活像刚刚被夸的是他一样。 凌危云心下里想,这条蛇虽然平素是张狂了些,骨子里倒是很单纯可爱的,怎么就有人看他不惯呢? 手下冰绡也不由更为快速,直将面前一人刺得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众仙刚刚听得倜夜说此人曾经教他剑术,已是大骇,又见凌危云剑法利落,分明不带杀气,却又处处制着他们不能还手,倒好像逗弄着他们玩似的,都是又恼怒又气急,尤其是和凌危云对阵的,都是叫苦不迭,舍了徒弟打师父,这不是自找苦头吗? 有人眼见是打不过了,在节节败退中,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不知道倜夜是个什么样人吗,竟与他结为道侣?” 凌危云手挽冰绡,又将一人撂下了云头,闻言,又看了一眼身侧眉目张狂,嚣张至极的倜夜,才道:“我居深山已久,的确于现今世情不甚清楚,只是倜夜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倒也不必从你们口中听闻就是了。” 反正瞎子也看得出来这帮人都与倜夜有怨,如今还想来抢倜夜刚占下的山头,凌危云懒得去听他们说倜夜的不好。 “至于我自己,”凌危云停了停,又道,“刚才听你们自我介绍一堆,都是有个正经名号,如今我还没有,倒也无妨,现取一个就是了。” 凌危云思索片刻,便从倜夜唤自己的名字里,取了两个字出来,道:“凌云仙君,往后还请诸位多多赐教。”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毫无变化,端肃又冷清,好像无情无欲的一捧冰雪,只一句赐教,说得好像在挑衅,随时等他们来找打一样。 倜夜听他说这么多,却是半个字没说自己的不好,只是处处回护,脸上笑意越显,站在凌危云身后,很有些得意地望向众仙,明晃晃地在说:我家道侣就在这,又能打又护我,你们能对我怎样? 众仙被他这副小人得势模样气得喉头一哽,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只道这倜夜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厉害的傻子,还诓骗对方结了道侣,愈发地嚣张可恶,令人心头恨恨,一时却也无法,只得愤愤地转身离去了。 于是凌危云和倜夜结为道侣的当日,别的没干,先是和众仙们打了一架,凌危云也由此一战成名,凌云仙君的凶名远播四方。 待众仙们纷纷远去了,凌危云收回冰绡,降下云头,一落地,差点儿被迅速跟过来的我执绊了一个跟头。 那根蛇皮鞭立时僵了一僵,好像犯了错般,委委屈屈地又往回缩。 鞭子的主人,刚刚还又凶又狂,大杀四方的倜夜,也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道:“典礼现场都给他们打坏了。” 哦,是,倜夜还心灵手巧地,自己动手,给搭了个典礼台。 凌危云闻言,张目看了看四周,果然见得由树干,香草和繁花搭成的台子,已经在整个打斗过程里被摧残得差不多了,一片狼藉。 凌危云虽然对这个典礼并没有特别期待,但毕竟是倜夜的一番用心,于是道:“用法术恢复一下?” 倜夜看起来不情不愿,嘟嘟囔囔:“这些都是我一根一根木头自己砍下来的,结果最后还是要用法术,这样感觉好没有诚意……” 虽然凌危云不太懂他的执着点在哪里,但本着要补偿他,回报他,对他好一点的想法,凌危云决定顺着他。 于是两人又花了一个下午,重新把典礼台搭起来,好在倜夜如今已是云夜山的山主,山中生灵都认他为主,花草迅速生长,鲜花盛开,香草馥郁,任人攀折。投奔过来的许多灵禽异兽,也都纷纷过来帮忙,千鸟衔来鲜嫩欲滴的花草,黑熊抱来蜂蜜粘黏木材,松鼠捧来鼓鼓的松果做装饰,兔子头戴花环跳舞,雀儿在树上站成两排,唱出高低不同的欢快曲调,为典礼伴奏。 直到太阳逐渐西落,昏色时分。 在整座山的生灵见证下,凌危云同倜夜结为了道侣。 典礼完成的时候,两人脚下的木头突然重新发芽,绽出藤条,一直向上,迅速生长。 凌危云和倜夜踩在藤条上,被托着往上升高,地面上的兔子狐狸,熊和灰狼慢慢变得很小。 直到所有山尖,树木都出现在了他们眼底,月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