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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还是觉得彻骨的疼,因此一点都不想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讲话。 明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在妖月来临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妖魔。” 倜夜冷冷地道:“我说了,我不会在他面前暴露的。” 所以即便要自断一尾也在所不惜。 明极沉默一刻,道:“可是你体内的灵力和魔气必须得到梳理,否则你撑不了太多时候的。” 这终于让倜夜感到了迟疑,犹豫再三,到底怀着谨慎地,让明极帮他梳理了两次体内两股气,果然事后舒服很多,那股乱窜的魔气也蛰伏了下去。 并且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于是倜夜开始了不定期和明极的见面,自然,这点他谁都没有提起。 花树开了又败,倜夜终日待在山门中,除了琢磨他那个要赔给凌危云的武器,就是数着日子等凌危云什么时候回来。 白天等夜里等,梦里也还在等。 凌危云出现在倜夜脑海里的次数有点儿太多了,很多次早上倜夜醒来,都有点儿茫然和恍惚,他回想起昨夜梦里的内容,又有些脸红。 但是清纯小蛇还没有迎来蛇生中的第一次发情期,很多事情隐隐约约已经有了轮廓,但是又云里雾里,还不甚清晰。 直到树上秋叶逐渐落光,凌危云踏着清晨山雾,再一次如约出现在倜夜屋前时,倜夜已经抱着刚刚做好的东西,在门口等候着他。 倜夜看着梦里才刚出现过的人,一时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高高兴兴地对凌危云说:“师兄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待凌危云反应,倜夜已经迫不及待,邀功似的将怀里的东西捧了出来。 他手里的是一条鞭子,表面坚硬,通体漆黑,又隐有光泽闪耀,像是由什么鳞片细密裹成。 凌危云似是一愣,问他:“这是什么,你给我的?” 倜夜点头:“不是说了吗,我弄断了你的剑,这是我赔给你的。” 凌危云脸上现出诧异之色,他以为倜夜说的赔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接过了鞭子,摸到冰冷的鳞片时,鞭子仿佛有感知一般,细细地张开了一点缝隙,仿佛觉得痒似的,在他指间轻轻地蠕动了一下。 凌危云脸上诧异之色更浓了,道:“品相倒是很好,已经有了器灵,该是可以认主的了。” 倜夜听到他的肯定,一时很得意,简直要忍不住翘起了尾巴,但是要说起来历,又卡了下壳。 凌危云眼睛倒也很尖,仔细一看,就看出了花样来:“这个鞭子,是用什么鳞片做成的吧,看着倒有些眼熟。” 倜夜支吾了一下,还没说话,就见凌危云眉头一蹙,方才那点惊艳之色顿时不见了,他冷下脸来,道:“这不是那条妖蛇尾巴上的鳞片吗?” 倜夜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看了出来,想好的说辞都还没来得及说,但见对方脸上的冷色,一下心颤了颤。 那条蛇鞭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人对自己的不待见,一时有些瑟瑟缩缩地,把鳞片全部伏拢了,简直有点可怜了。 凌危云攥着鞭子,不掩自己身上的凛冽寒意,问倜夜道:“你从哪里得来这条鞭子的?” 倜夜:“……我自己做的。” 凌危云一怔:“你自己做的?” 倜夜低着头,嗯了一声:“之前那条蛇尾被带回来之后,我不是要过来了吗,就是想用这个鳞片,给你重新做个武器……” 当然,那条蛇尾的不够,他还从自己身上又拔了些。 不过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也可能是想到要给凌危云,他再拔自己鳞片的时候,居然都不觉得怎么痛了。 倜夜见凌危云不说话,以为他嫌弃,努力道:“这个鞭子很坚韧的,上回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的剑都给砍断了,所以我觉得用这个来赔你最好不过了,而且这个鞭子真的很好用的。” 说着说着,内心里都忍不住有点骄傲起来了——这可是用他的鳞片做成的,能把大师兄的佩剑都砍断的鳞片啊! 但是这个又不能说,倜夜有点儿憋屈地抬起头,只见晨光熹微,山中起了云雾,凌危云穿着一身白衣,他应该是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风尘仆仆,脸上略有疲惫,但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像是山中的一捧泠泠细雪中,开出的一丝冰花。 凌危云定定地看着倜夜,道:“所以你就想把它送我?” 第50章 比人还会撒娇的器灵 倜夜用力点头,脸上是一种十分热切的期待。 清晨的山中,层层雾气勾勒出远近的山影,少年早早地等在这里,捧着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凌危云看着他,蓦然地,他的眼睛向下很轻地弯了一弯,笑了一下。 分明是个很浅很淡的笑容,罩在凌危云脸上的那层冷意,却好似冰雪一瞬消融,眸光冷色都幻作春光一般。 倜夜愣愣地看着凌危云,被对方那转瞬即逝的一点轻笑给看呆住了,胸腔里发出隆隆巨响,吵得他有点发慌。 直到凌危云手中出现了一个长盒,他将长盒递给倜夜,声音里似还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倜夜才稍稍回过神来,眼神勉强从凌危云的脸上挪到那个盒子上面:“这是什么?” 凌危云道:“红参。” 倜夜有点儿茫然,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用的,又为什么要给他。 “红参原本生长在红河里,听说有生肌愈骨的作用,只是长在水底,又有红河水怪庇护,比较难采,好在这回我运气还算不错,正好逢到红河退水,又是红参的生长期,红参露出岸边,我便采了一株几来。” “我想,”凌危云道,“兴许能对你的腿伤有用。” 对方在详尽地解释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倜夜却没有心情仔细去听了,他忍了忍,实在忍不住,脱口问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常常下山,就是为了这个吗?” 给他找治腿伤的材料? 凌危云停顿了一下,看向他,似是对他突然有些强烈的反应有些讶异,但是也没有回避地,点了点头,道:“你的腿成了这样,总不能放着不管。” 倜夜一下说不出话来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失落和困惑一下有了非常明确的答案,让人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种十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好像在凌危云的语境里,倜夜受了伤,他就去找治伤的法子,这件事是十分理所当然的。 可是,又怎么可能理所当然呢? 即便两人是师兄弟关系,但是普通的师兄弟,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像凌危云自己说的,他分明不闲,也不会对别人那样。 倜夜一时脑子乱嗡嗡的,心脏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