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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人间的钱物珠宝,他是一样没有。 神色不由尴尬起来,倒是老头儿又叹了口气,道:“算啦,算啦,半碗水罢了,你快走吧,还是早点儿离开这个多事之地的好。” 凌危云想了想,指尖凝出一股灵力,点在老伯的长嘴茶壶上,茶壶顿时罩上了一层白色灵光,只是并不强烈,凡人之眼,也很难看见。 凌危云对老伯道:“多谢老伯茶水相待。身上别无旁物,一点心意,请老伯笑纳。” 茶博士看他神叨叨地搞了这么一通,也没见搞出个什么名堂,只挥了挥手,也懒得追问。 凌危云还是问到了王府旧址,离开茶寮后,便朝魏王府去了。 魏王府之外,果然围着一层士兵,禁止任何人出入,有人路过,可能都要被抓住盘问一番。 凌危云隐匿身形,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直奔上回易罗带他去过的珍宝库。里头已是一片狼藉,箱箧倒翻,宝物都已经被搬空了。 凌危云找了一圈,没找到上回见到的那颗明珠,不知道是不是连同其他宝物,随押送队伍,一起送回了京城。 凌危云确认珠子的确不在王府中后,立即动身,又赶去了京城。 不到半个时辰,凌危云已经到了皇城内。京城的戒备比魏县只强不弱,不时便能见到两队身着铠甲的军士沿街巡逻。 只是这些对凌危云当然毫无作用,只怕对易修来说,也不过是增加一些小小阻碍罢了。 凌危云眼下倒不急着马上寻到明珠,而是先进了宫一趟。 皇宫内守卫森严,每道门俱有重兵把守,将整个皇宫围得铁桶一般,更有一些身着僧袍道衣者出入其间,分成两边,各自开坛作法,面上均是如临大敌。 凌危云粗粗瞧了一眼,那些符咒法器的威力实在不怎么样,还有把符画错了的。毕竟本朝禁神学之说,更不许修行,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何处请来的,水平比半吊子还很不如。 就靠这些人的话,怕是挡不住易修的。 凌危云微微蹙眉,经过的时候,顺手拂了拂衣袖,璀璨灵光便如透明罩子一般,笼在了整座皇宫顶上,形成了一面结界,如此,易修是绝对进不来的了。那些人兀自不知,还忐忑地念咒施法,祈祷师祖保佑。 凌危云一路往前,这回找不着人问路,他也全不记得上回自己怎么去的了,所幸只绕了一回路,便找到了太后宫殿的位置。 太后宫外也守卫着三层士兵,此时倒是很安静,凌危云正要进去,却发觉不对。 他停下来,左右看了看站在殿外执武护卫的士兵,发现都是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是凝固的。 显是已经教人给定住了。 凌危云心下一沉,也不推门,径自穿墙而过。 煌煌殿宇之内,列站着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也都如殿外一般,一动不动,只是没有章锦仪的影子。 主殿之后,连着一处小佛堂,就是章锦仪平日待得最多的地方。 凌危云再进小佛堂,这回倒是感觉到了门内有一层禁制,企图拦住自己。 只是这区区一层,又岂拦得住他,凌危云甚至连一丝掩饰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抬手释放灵力,轰开了禁制。 两扇门扉被这灵力一震,也轰然向内打开。 小小佛堂之内,蒲团之上,赫然是身着素服的太后章锦仪,而站在她身前,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往下压,要她向自己下跪磕头的,也就是易修不错了。 禁制被破,易修也倏然抬起头,眼中杀机四溢,看向门口:“谁?” 随即,他的眼睛霍然瞪大,震惊到几乎是震骇了,他失声道:“凌危云?!” “你还活着!?” 不怪他如此反应,就他所知,凌危云早在他死之前就已经死掉了。 毕竟当年,他是亲眼看到凌危云身受重伤,又散尽自己一身灵力的。 凌危云听到这一句问候,已经是见怪不怪,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活着。” 易修不肯相信:“怎么可能?!” “你,你不是都已经转世了吗!?”他坚决道,“当日城楼上,你和倜夜那小子的转世,不是一起死了吗!?” 听到倜夜的名字,易修手下的章锦仪猛地挣了挣,扭回身来,盯着凌危云,道:“你,你是……?” 凌危云没理易修的话,却向章锦仪点了点头,道:“舅母,是我,阿匀。” 章锦仪也像是惊呆了,苍白憔悴的脸上竟蓦然浮出一层薄红,她急切道:“你,你没死,那我的儿呢,缇晔呢,他,他是不是,是不是也……” 她说到一半,却又不敢说下去了,浮肿的眼眶几乎又要发红起来。 短短时日未见,这位尚且年轻,颜色严丽的当朝太后,已经两鬓斑白了。 凌危云见她如此,料想是缇晔“死”后,这位母亲不知道多么伤心,略感不忍,道:“舅母,阿夜也还在,他很好。” 章锦仪嘴角蠕动抽搐了几下,像是想说话,眼泪却先从她眼眶里落了出来,随后,她发出了嚎啕的大哭声。 她竟是全然相信了凌危云的话,半点儿没去思考,这个一面未见的人,在自己亲眼见到儿子身死的场面之后,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有多么可疑。 或者她根本不想去思考,宁愿觉得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也要相信,自己儿子真的还活着。 “倜夜没死?” 易修的声音却从斜刺里插进来,阴阳怪气,又充满了一种咬牙切齿。 凌危云终于又看向他,后者仍是易罗的一张脸,但好像已经完全看不出易罗的痕迹了,完完全全就是易修的那副姿态,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阴阳怪气,又充满了嫉妒。 此刻还有恨。 易修阴刻道:“倜夜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甚至不肯用疑问的语气。 凌危云道:“你不相信?” 易修显然不相信。 “那我如果说,我和倜夜都飞升了,之前在人界的我们俩,只不过是两个分身,下界来罢了。”凌危云道,“这你更不相信了吧?” 凌危云说得很轻巧,也没什么起伏,似乎毫无炫耀的意思,但是易修的脸已经开始扭曲了。 他从听到飞升二字,脸侧肌rou就在抽搐,他喝声道:“放屁!就倜夜那个魔头!他可是妖魔!他怎么可能飞升!” 他说着不可能,不相信,脸上的怒气和妒恨,却已经压抑不住了。 “当初不是你亲手散尽自己的修为,和他打得两败俱伤吗?”易修怒吼道,“还是你亲自教的我,怎么画出那个法阵,又是怎么启动法阵,将他封印在了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突然,他的眼睛瞠大了,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瞪着凌危云。 凌危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