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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冲着门口的伊铭泽大喊:“马上,你先进来等我。” 伊铭泽说了句“不急”,然后进了寝室。 拥挤的四人间突然多了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其他三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伊铭泽坐在林小满的椅子上等他。 林小满的地盘仿佛独立于这个标准狗窝男寝的世外桃源,里里外外收拾得整洁有序,纤尘不染,跟他本人的干净外型十分相近。 书桌上的书本都分门别类用书立固定,没有一张乱飞的草稿纸,角落的小玻璃瓶里还插着三朵花,散发出清香,透过衣柜门的缝隙,里面的衣服按照四季整齐叠放在一起。 伊铭泽脑中莫名闪出“居家必备”四个字。 第一次约早餐就睡过头,林小满特别不好意思,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尽管伊铭泽说了好几遍“不着急”。 直到林小满风风火火地洗漱完,收拾好书包,把伊铭泽带出寝室,其余三人才纷纷松了口气。 -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关在江理工吐槽墙上流传的那个视频的讨论仍在继续,其中偶尔夹杂的阴阳怪气,林小满看多了也就麻木了,马清屿对他的恶意也从伊铭泽揍他那天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收敛了起来,其他室友因为没人带头,也纷纷丧失了排挤他的兴趣。 然而,他内心的不安非但没有结束,反倒愈演愈烈,梦到初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要有陌生人加他微信,他总会下意识害怕是于向文来找他了,只有目之所及之处有伊铭泽的时候,才能获得短暂的心安。 终于,他在乱糟糟的情绪里挨到了第二次行为规范课。 以往无论上什么课,林小满总是最积极的那一个,但今天,他却迟迟不愿踏入教室一步。 他想起初中那段被孤立到不敢进教室上课的日子,不过相比之下,现在的情形简直要好太多,至少他目前抵触的只有这一堂无关紧要的课,和一个满口偏见、用成绩威胁他道歉的老师,而不是无时无刻害怕着所有人的目光。 已经不错了。 该庆幸了。 林小满提前十多分钟来的,在教学楼的卫生间徘徊了很久,离上课还剩最后几分钟的时候才出去。 然而他刚鼓起勇气走进教室就愣住了。 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赫然坐着伊铭泽。 他有点发懵,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好像风雨交加夜,头顶突然多了把遮风挡雨的伞,又或者摔倒的时候,跌进怀抱。 总之就是困境时不敢设想的惊喜。 他克制住差点失控的脚步,踩着剧烈的心跳走过去,直到站在伊铭泽面前。 这不是做梦。 “伊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小满难以置信的绞着手指,像个小学生一样笔直地站在伊铭泽面前。 伊铭泽伸手取下林小满背上的书包,塞到隔壁的桌兜里,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先坐。 林小满立刻乖乖坐下,抓着伊铭泽胳膊问:“快告诉我,你怎么来啦?” 林小满这个又惊奇又着急的小眼神简直太好玩了,伊铭泽克制住脸上的笑意,道:“刚被朋友放了鸽子,想起你周六有课,就过来看看。” “哦。”林小满挠挠头,想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伊铭泽这句话的前后因果关系,因为伊铭泽看起来不像个喜欢上课的人,而且伊铭泽是大三的,这种行为规范课早就上过了。 林小满问:“那你什么时候走呀?” 伊铭泽反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下课之后。”林小满脱口而出,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啊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希望,是你要我说的……” 林小满声音越说越小,伊铭泽挑挑眉梢道:“行,那就陪你上完这堂课。” 这时,上课铃响起,李老师带着教案走上讲台,林小满原本惊喜的表情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被伊铭泽看在眼里。 伊铭泽打开手机,放上桌面,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向讲台。 “上周的课,说到了男生的行为规范。”李老师讲完第一句开场白,语气陡然加重,“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男子气概,这是毋庸置疑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林同学,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林小满身上,底下传来零星几点男生的怪笑。 林小满根本想不到李老师居然会来点名道姓这手,一张白净的脸蓦然涨得通红,放在身下的手也死死握成了拳。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大掌覆上他冰凉的拳头。 他怔怔地低下头,那是伊铭泽的手,哄小孩似地轻轻拍了拍他。 见林小满低头不说话,李老师露出满意又高高在上的笑,继续道:“请问同学们,‘男’字是由什么组成的?‘田’加上‘力’,一个有力量的男人,才具备推动社会的生产力。” “而娘娘腔的人配不上这个‘男’字,整天花枝招展,像个女孩家家一样娇气,拿什么肩负重任?这样的人注定难成栋梁,被社会淘汰……” 李老师上周被林小满驳掉的面子终于在这周捡了回来,仿佛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把上堂课的话换个说法又强调了一遍,语气更加亢奋,言辞更加偏见恶劣,之后又扯到同性恋上,直接把同性恋等同于肮脏罪恶精神病。 林小满尽管恶心透了,但心里憋着一口气,脊背依旧绷得笔直。 李老师面向两百多个学生授课,眼神却始终盯着最后排的他,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一样,朽得要掉渣子的声音无孔不入地摧残着他的耳膜和心脏。 突然,一旁的伊铭泽戳了他一下,他侧过头,发现伊铭泽把头埋在课桌下面,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好无聊,来讲会儿小话吧。”伊铭泽说。 林小满愣了愣,僵直到生疼的脊背毫无防备地放松了下来。 他学着伊铭泽的样子低下头,小声道:“讲什么呀?” “你知道孙宁告白的事吗?”伊铭泽问。 “什么!”林小满突然激动,差点没控制住音量,一把捂住嘴,“孙队给滢滢姐告白了?” “嗯,当面表白,我就在旁边。”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成功了吗?” “结果不太理想,不过你别说出去,他要面子。” “嗯嗯,保证不说。”林小满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继续和伊铭泽八卦孙宁的两年单恋史。 头顶前方是聒噪的讲课声,两个人轻声低语,你一句,我一句,缩在课桌下,偷偷摸摸,呼吸相闻。 这是做了十八年好孩子的林小满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讲小话,他新奇的要命,怕声音大了被发现,又怕声音太小对方听不到。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