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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我哥哥。”云新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碍事,”温之玉安慰他,“我方才还见着一个找弟弟的,要不我给你指条路,你俩交流一下心得?” “谢谢,还是不了。”少年幽幽道,转而抓着脸嘟嘟囔囔地叹息:“……再找不到就要被抓回去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却清晰地被萧则听在耳中,他淡淡瞥了少年一眼,上前牵住温之玉的手,“还以为今日能把这小子甩开,结果是我多想了。” 云新:“……” 亏他昨夜还真情实感地留恋不舍。 三人打道回府,萧则回到府上便又去批他的折子,他近日忙得很,朝中之事在元帝王寿辰之际愈发多了起来。 其中,萧则还看见了些参自己的折子,列了几条罪状,无外乎说他玩忽职守,不堪大任。他将其中的名字一个个记下,心情颇好地将其送去给了元帝。 温之玉将那荷包递给萧则时,他淡淡看了几眼,“林家的那人头脑不清醒了么?” 竟然把这么大的把柄给他送了回来。 温之玉:“那日见他形容枯槁,估摸是得了病。” 萧则:“这病到来得是时候。” 他打着哑谜,转头就让人把荷包烧了个干净。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八月初,沧国使节提前两日抵挡京城。 使节的车队从城门缓缓驶过长街,雪白的马车上系着十三颗白珠子与一个白铃铛,马车轻轻晃了下,那铃铛就与珠子碰撞在一起,响声绵延不绝。 温之玉听着那声响,随即伸出手将木窗关上,只留一扇临江的小窗,“好些了么?” 萧则摇头:“没什么事。” 温之玉看他的眼睛,隐隐有颜色加深的趋势,像是滴进去一滴墨。这种情况是在铃声响起后产生的,准确来说,是两日前他听到铃声之时。 入夏后,温之玉怕热,时常会在夜中醒来,因此身边的人一动她就立即惊醒了。她以为萧则是要起身,先是没太在意,紧接着就发现他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八月时节,他浑身冰冷地似是在隆冬之日,不住地打着寒颤,却怎么也叫不醒。温之玉见人情况越来越不对,只好狠下心对着他的指尖一咬。 萧则浑身一抖,喘着粗气醒过来。 视线相对间,温之玉呼吸一窒,他的眸子又变成深墨色的了。 见萧则怔怔地盯着她,温之玉轻声唤道:“殿下?” “四哥……” 温之玉心下一沉,仔细一看,果然他眼中混沌一片,没有半点焦距。 又过了一会功夫,萧则眼中的墨色淡去,逐渐清澈,他眨了下眼,喃喃道:“阿玉?” “我在。” “我好像梦见四哥了。”他说。 温之玉用手帕沾了些水,擦干他额角的汗珠,轻轻嗯了一声。 她以为这人是做了噩梦,温声安抚了片刻,萧则却再也没睡下,怕是看出她担心,到第二日早上他才说听到了铃铛声。 那位替萧则制药的老御医诊脉后,摇头道:“没什么大碍,许是近日思虑过多,伤了心神,出现了幻觉,多歇息两日就好了。” 温之玉疑惑问:“那昨夜他的眼睛为何会变?” 老御医沉吟片刻:“我制与殿下的药丸只有压制作用,昨夜殿下心神动荡,药物失效,才使那秘术的后遗症露了出来。” 温之玉回想起他昨夜的模样,担忧道:“殿下一直这般,有什么大碍么?” “这……”老御医面上闪过一丝复杂,“按理说只要正常调理,没什么要紧的。但老夫年轻时见过一人与殿下类似的状况,最后那人神志不清,辨不得人……” “阿玉。”萧则打断老御医的话,“别听那个老家伙说了,他说的那人本就是个傻子,向来不会认人。” “就算忘了别人,我也不会忘了阿玉。”他沉声道。 将老御医送走后,萧则的幻觉依旧没有消失。 温之玉试着引导他放松心神,却发现萧则说他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今日在长街边,耳边的声音与沧国的马车铃声重合。 可见导致萧则异状的原因就是那串珠子和铃铛,可两日前沧国使节距离京城至少有上百里路程,他又怎么会听到? “现在没有声音了。”萧则笑了笑,他的眼底有丝青黑,却还能打趣地说:“看来我的听力不错。” 温之玉叹了口气:“你就闭眼歇着吧,多久没睡了。” 片刻后,侍卫从楼下赶来,见萧则闭了眼,用手势对温之玉比划道:“那行人现在已经被安排到了驿站。” 萧则却像是在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见到沧国的使者了吗?” 侍卫一顿,轻声道:“禀报主子,那行人说使者身有顽疾,见不得光,故不见外人,只待后日皇帝陛下寿宴,再前去恭贺。” 温之玉:“见不得光?要真是那样,岂不是整日都困在马车中。除非万不得已,沧国应该不会派这样一个人出来才是。” 萧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温之玉见状,伸出手指抚平他的眉心,“御医吩咐你莫要思虑过多,今日耳边清净,就回去歇息吧,后日宫中还有寿宴呢。” 今年是元帝知天命的年纪,往年他的寿宴都极尽收敛节俭,唯独今年松了口,同意大办。礼部早在皇帝陛下一批准的那刻就准备起来,到前一日,京城中早已有了寿宴的氛围。 见萧则被她哄睡过去,温之玉却没有放下心,萧则被恶梦缠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果不其然,才睡去两刻钟,萧则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 温之玉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放柔了声音,“殿下又在做噩梦么?是梦见了四殿下?” 她冰凉的手指在他手心一划,随即被狠狠抓住,萧则打了个激灵,迷茫地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他没听见温之玉先前的话,只愣愣地盯着她看,恍惚间,那股黏腻的,冰凉的池水从身上褪去,萧则好像抓住了块浮木,从十多年前深秋的池子里爬了出来。 “阿玉,我没事了。” 他松开她的手,然后又在下一刻十指交叉地握住。 下半夜,萧则在温之玉身边睡着了,噩梦依旧一个接一个袭来,耳边的铃声也似有似无。可梦境中的他,冷眼旁观着那一切,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知道没过多久自己就会重归人间。 温之玉比他早醒来,萧则已经比前一日看起来好了不少,难得地眉目平和睡着,温之玉陪了他一会儿,直到他微微睁开眼。 “去用点早膳,陛下昨晚差人送来信,让你进宫一趟,估摸着要留到晚上才能回来。”她说。 萧则懒洋洋地,迷迷糊糊含着鼻音道:“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