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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的人,边上大人皱眉训斥:“叽叽喳喳的,人还没来,不听话叫你回去。” 此时距离审判开始还有半个时辰,除去段家,妖族各家却已经差不多聚齐。想来也是每日在凤栖山待得无聊,好不容易遇上大事,个个都积极地来凑热闹了。 “鼠族的人犯了什么罪?”小妖怪抬头问道。 “他们残害同胞,我听说无形族都快让杀得不剩了。”他家大人转向另一人,与其攀谈起来,“这次也会邀请无形一族来,唉,那个场面,必定叫人不忍看。” 另一人说:“听说今日少主也会来,凤栖山多年没凑得这么整齐过了。平日里年宴少主都不爱来,这次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为什么。” “嗨,我听说少主正是为了鼠族的事,才从极寒之顶下来,专程去了锡京查案。人是少主抓的,他自然会被请来参加审判了。可惜这位少主的双亲已不在世,看不到少主出人头地的样子了。” “出人头地?”这两人自顾攀谈,没留神边上冷冷响起一个声音,含着极大的火气,“我倒要看看,他想出人头地到什么程度!” “见过鸦公子!” 原先相谈甚欢的二人见到了这张阴郁的面孔,吓得瞬间站成了两根麻杆。 有一人还屈了屈膝盖想要下跪,被另一人拉住了。他们好歹也是本族中的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像小厮一样,见到个人就跪。 但是这鸦公子近年来风头也很盛,手底下养了一批不逊色于乌衣的私卫,还掌握着妖族的情报机构,消息灵通。鸦公子势力一天天扩张,妖王却摆出个放任的态度,有不少人在猜测,妖王改了主意,要另立世子了。 二人自然不敢小瞧这鸦公子,有一人壮着胆子搭腔:“鸦公子今日到的甚早。” 这本是一句闲聊话,没料鸦公子听了,脸色却是又沉了一沉,黑得几乎可以与深坑中的巨石相媲美:“准许你们来得早,不准许我早一点来?难道就因为,我曾经跪在这看台上,受人耻笑么?” 搭腔的人听了这森冷的语调,当下面色发白。他哪里有这层意思,全妖族人都知道鸦公子对那件事极其敏感,谁会去捅那个马蜂窝? 这鸦公子心理变态也该有个限度,不能因为见到审判台,想起往事,随便逮着个人就呛吧? 那人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顾赔笑:“不敢不敢。” 鸦公子面容肃杀,往前迈步,顺手一推他的肩膀:“滚远一点。” 这一推力气不小,那人直接摔出去几米远,周围的人发现这sao动,急忙靠边站开,鸦公子周围五米之内,无人再敢靠近。 小妖怪见自家大人被推开,急忙冲上去,极力仰着脖子:“你干什么!” “哦?”段鸦本来已经迈出了脚步,听到这么个声音,又转过身来,脸色吓人,“许久没人对我这样说过话了。这凤栖山真是没规没矩,果然是老东西快进棺材了,治不住了么?” 他口中的老东西就是他爹,当今妖王。有人觉得他口出狂言,想上前阻拦,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了。 段鸦拢住袖子,沉着一张可以直接吓哭小朋友的脸,伸手摸向小妖怪的脑袋:“小东西,你家大人不教你,便让我来……” 没等他的手碰到小妖怪,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在半空中截住他的手,虚虚抓着摇了两下:“好巧,鸦公子。” 这声音的主人就算化成了灰他也记得,鸦公子迅速一甩手,面露愠色:“温、子、河。” 温子河丝毫不介意他的失礼,笑眯眯道:“好久不见。” 段鸦显然被恶心坏了,一张常年阴云密布的脸隐隐露出怒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出一把刀来,砍死所有看到方才一幕的人。 温子河本来与他握手,就不是为了表达礼貌问候,这会儿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觉得恶心人的目的达到了,心中甚是愉快,表面仍是不紧不慢道:“鸦公子何必总是一副烈火轰雷的性子?” 他语气柔和得不像在骂人,倒像是对着朋友的好心劝慰。 段鸦冷冷一笑:“多年过去,少主还是没变,凡事都要插一手,真是热心。” 温子河摆出一副与他商业互吹的架势,道:“哪里,鸦公子不也是。” 这句话意味深长,可以理解成温子河在客套,也可以理解成“什么坏事都有你”。 段鸦的理解显然是后一种,一甩袖袍,像是要拂袖离去,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妖气由他的手中蹿出,直接逼向温子河。 温子河像是早有预料,边用妖气与他正面硬扛,边对段予铭道:“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得和我打起来。” 段予铭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其实非常想继续看下去,无奈这个时机不对,只得出来做起了和事佬:“今日审判鼠族为要紧事,兄长若引起事端,只怕……” “滚开。”段鸦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客气,含着怒气喝道,瞬时更强烈妖气从他身后翻涌上来,气浪滚滚,带上了逼人之势,似乎想就这么碾过温子河,顺便连周围的人一并埋了。 温子河却收敛了妖气,只散出一小股,时不时发动个sao/扰般的袭击,面上不温不火,能避开段鸦的气浪,就绝不正面迎上。 几次妖气对冲,段鸦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既招不来反击,也不能将对方打成什么样。他愤愤收回了手,吐出一句:“无趣。” 然后他带着满腔的怒气一转身——这回是真的拂袖离去了。 “你把他气着了。痛快。”段予铭望着自己哥哥的背影,胳膊肘往外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大家都爱看戏,因为是真的好看,自己还不费力。” “气着了?”温子河也随他看去,“那是他打不过我。没面子。” 段予铭瞪了他一眼:“你根本没认真打吧?” “自然是认真的,我刀都快抽出来了。”温子河一立眉,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段予铭对这睁着眼说瞎话的人毫无办法,只得摇头。 旁边妖族人见少主与世子闲聊起来,似乎没把方才与鸦公子的遭遇放在心上,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人群渐渐围拢过来。 “谢过少主。” 那被推了好几个跟头的人早早爬起,站在一旁看着,等鸦公子走远了,才敢出声。 “小事。”温子河随意地一挥手。 周围一圈人见到了活生生的少主,只觉他气度不凡,心中添了敬意。方才阴沉的气氛不再,人人都像是与少主熟识,争先恐后要与他相谈,一时间,周围嘈杂了起来。 “你向来很少在凤栖山露面,”段予铭压低了声音,“可能不知道在大家心中,你已经是被爱戴的风云人物了。” “别看戏了。”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