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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开始忌讳起来,尤其现在还在战场上,一听到孟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虞清的心就莫名咯噔一下。 孟言被训了一顿后老实了,安安静静躺在虞清腿上,仰头问他,“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弹尽粮绝的,这次是什么计划?” 虞清道:“最迟不超过两日,我们就会有粮草了。” 孟言不解,“这是为何,难道户部又拨款下来了?”说罢想了想又推翻自己,“不会,且不说户部有没有多余的银钱,即便是重新拨了银子,新的粮草也没有这么快运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虞清神秘一笑,故弄玄虚道:“这个先不告诉你。” 孟言皱着眉撑起半个身子,盯着虞清看了半晌,忽而笑了,他对虞清勾勾手指,“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问了,反正迟早要知道的,不过我另有一桩事要告诉你。” “何事?”虞清不疑有他,凑到孟言跟前,孟言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虞清的耳朵瞬间红成一片,脸上若没有面具遮着,想来也是红了半边。 他一把将孟言推在床上,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瞪道:“伤成这样还如此孟浪,你合该躺在床上起不来!” 虞清说罢转身就走,孟言在身后扯着嗓子叫他说自己还要喝水,虞清也没理他,径自出门去了。 原以为粮草至少还需两天才能到,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下属就来报,说有人往崎城衙门送了一千石粮草,县衙里的人正预备往军营送过来呢。 孟言和太子等人一样吃惊,细问之后才知道,送粮草的人是淮州有名的富商金华荣,淳王府侧妃宁氏的亲舅舅。 金华荣还让人带了话,说这些是送给淳王改善伙食的,以后隔段时间还会送些来,让大家不必节约,敞开了吃,吃完好打胜仗。 孟言躺在床上,惊得嘴都合不拢,许久他才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虞清,“原来临出门时你和宁氏密谈是为了这个事,你怎么知道孟承会在粮草上动手脚?” “我猜的,也不敢十分保证,但是提早安排下去总不会有错,若是诚王殿下能规规矩矩将粮草运来,那么金员外的粮草就当做锦上添花给大家加餐了,若是诚王那边做了什么小动作,金员外的粮草岂不是雪中送炭吗,果然诚王没有辜负我的筹划。” “那山贼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孟言又问。 虞清点点头,“我算过了,那条路是路程最远的,诚王为了拖延粮草的送达时间,大抵会选择走那条路,可再远的距离总有送到的那天,到时候他不过担个延误军机的罪名,不是什么大事,倒不如干脆让这事闹的大一些,届时诚王不仅要惹得皇上震怒,你也会因为有个好王妃而赢得皇上的夸奖,将士们也不用挨饿,岂不是皆大欢喜。” 孟言一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原来在出发前,虞清就想到了各种可能并且做好了周密的谋划,每一件事都帮他处理的妥妥当当,还不动声色在千里之外将了孟承一军。 孟言一把抓住虞清的手,感慨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你考虑的这些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么聪明,就显得我特别笨。” 虞清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本来就挺笨的。”说罢想了想又道,“这次和宁妃的交易,我是许了她好处的,我说她从你那借走的本金和利息都不用还了,就当是王爷支持她做生意的发展资金。” 几万两银子数目虽然不小,但是对于这次的事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孟言满不在乎道:“你做主就好,这次是她帮了我们大忙,回去定要好好感谢她才是。” 虞清玩味看着孟言,笑道:“不知道淳王殿下准备怎么感谢你的爱妃。” “她若看中哪间铺子,直接买就是了。”孟言干咳两声,娶妻这件事一直是他没有办法回避的短板,若是虞清要以此发难,孟言毫无办法。 虞清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深究,他心道,恐怕宁妃娘娘看中的不仅仅是铺子了,可这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喂孟言喝了药,又说起追击羌族的事,粮草问题解决了,太子再没有回绝的理由,况且这次的粮草功劳在孟言,孟言是最有发言权的,打还是不打,只等他说话。 “当然要打,不趁机给羌族一个教训,恐怕他们永远不知道我大梁的厉害,那个叫什么薛同的,他既然能从敌人营地完好归来,说明还算是有勇有谋,就让他带兵去吧。” 虞清把孟言的话原封不动带给了太子和永安候,太子思虑片刻后同意了,永安候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自从上回在城墙上起了争执后,永安候就不太忤逆太子的意思了,至少明面上不再忤逆。 整军出征的前两个时辰,薛同来了孟言和虞清的小院,他把虞清单独叫出去,递给他一个食盒,抓着头发不好意思道:“厨房里的人是我的同乡,他们做了绿豆汤说是祝我大捷,冰镇过的,我想着天气干燥,便给你留了一碗,这几日你很是辛苦,喝一点润润嗓子也好。” 虞清大方接过,笑道:“多谢,这次追击羌族一切小心,他们狡猾的很。” 薛同立马站直身子,道:“我一定打他们个片甲不留,将他们彻底赶回老家,也好让少……于先生早日回京。” “等你的好消息。”虞清对着薛同微微笑着,薛同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朵奇怪的红晕,他憨笑两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虞清提着食盒走进屋,孟言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他,眼中满是狐疑,“好啊,你趁我不能动弹,出去和谁说了那么会子的话。” 虞清将食盒放下,拿出里面的绿豆汤,果然是冰镇过的,拿在手中凉丝丝很是舒服,他端着碗坐到孟言床边,“是薛同,他说厨房做了绿豆汤送来给我们解渴。” 孟言看一眼虞清手中的碗,“既是送来给我们的,怎么就送了一碗?” “我不想喝,喂你喝了,好不好?”虞清知道孟言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过薛同对他异于常人的关心,确实让他略有些心虚。 孟言听着他讨好的语气,心里越发吃味,他轻哼一声,别过头,闷闷道:“人家巴巴给你送的,我才不喝。” 虞清好脾气用尽,也懒得哄了,好好的绿豆汤不喝浪费,便道:“正好我有些渴了,你不喝那……” 他话还未说完,手中的碗便被孟言抢了过去,仰头一口将里头的汤喝了个干净,估计根本没尝出什么味来,把碗塞给虞清,还要说一句,“难喝!” 虞清无奈笑了,这个人面对外人的时候既稳重又冷峻,怎么一到了他面前,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眼前这个闹小脾气的孟言和那日在城门外拼命厮杀的淳王,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虞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