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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章解决杨坊的方式很简单。一,在官位上,上奏军机处,罢免了他巡盐使得头衔;二,私下里示意青帮,趁着英国人忙于工人罢工之际,派人连夜闯入了他的家中,抢走了他藏在家中的银元,来了一次恐吓警告;三,调心腹丁日昌顶替杨坊的职位。 这三个举动彻底就断掉了杨坊所有翻盘的机会,可见李鸿章手段之强硬。 要说这丁日昌,后台可是比杨坊厉害多了,李鸿章在上奏举荐此人的时候,载淳问了问吏部官员对此人的评价,更是大吃一惊。 丁日昌,字持静,1854年正式出士,十年不到时间,历任广东琼州府儒学训导,江西万安、庐陵县令,苏松太道。就这一连串的头衔可以看出此人的官宦生涯到底是由多顺,能力有多强。 李鸿章在举荐的信中这般说道,丁日昌此人性虽急,但忠君爱国,能力非凡,为人颇通事理,善于与洋人打交道,并对洋务有着独到的见解,最能担当大任。也正因他急公好义,颇具绿林气息,最适合漕运之事。 载淳知道李鸿章是识人善用的,所以也闻弦而知雅意,赐了他两淮巡盐使的职务,并让他兼管漕运总督,总管江南粮盐大案。 都察院监察御史奉命出巡盐务时即称为巡盐御史,全国总共有三人,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各一人,其中又以两淮地区的巡演使最是肥差,历来都是简在帝心之人才能担任,红楼梦中,林黛玉之父林如海便是担任的这个职务。 这旨意一出,满朝文武震惊,因为大家都脑子里不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丁日昌是谁?哪个山头来的? 伴随着太平天国被平定,李鸿章对于漕运的奏疏不断上报朝廷,满朝文武都缓过了神来,把目光盯向了江南这个大肥缺。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与盐商打交道的巡盐使?当三年下来五十万是灰色收入是打底的。 “起奏陛下,丁日昌非进士出生,又无资历,如何能担任两淮巡盐使之职务?” 在今日早朝的时候,右副都御史就此事提出了异议。右副都御史是正三品,仅在左右正御史之下。 右副都御史这句话一提出来,顿时就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这么多人眼红着这个职位,这丁日昌算是怎么会事啊? 不过相较于那些品级较低的官员,四大军机大臣(恭亲王在京城镇守,不在承德。)心里都不由冒出了同一个词。“蠢货。。。” 御史虽然有纠察百官的职能,不过这事谁都能提,偏偏轮到督察院的人,还真是不好说,倒不是出于职责,而是为官之道。督察院里的最高长官是左右正都御史。原本的左都御史董元醇得罪了载淳,被发配到了甘肃吃黄沙,如今是由帝师焦佑瀛担任,谁不知道焦佑瀛是天生的皇党,焦佑瀛会反对载淳的旨意才怪呢。 说完左都御史,再来说说右都御史。自1726年雍正时期,就颁布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总督授加兵部尚书衔者,惯例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衔。不加尚书衔则一律加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其实,说来这右副都御史也是个倒霉蛋,他原是右正都御史,但后来曾国藩在平定太平军之后崛起,被封了兵部尚书,后又因战功,加了两江总督头衔,这就把他挤了下去,生生掉了一品,成了副的。 不过,他倒霉归倒霉,眼力见确实事也不行。跑开焦佑瀛不谈,要知道这丁汝昌乃是李鸿章举荐之人,李鸿章又是曾国藩的徒弟,这层关系在,你一个在左右正御史手下混的副御史,反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果真,就在他提出这异议之后,曾国藩与焦佑瀛二人的眼刀“嗖嗖”的刮了过来。这曾国藩与焦佑瀛是何等人物?那气势一放,杀伤力可是几何倍的增加,顿时,这右副都御史就觉得腿一软。 “臣并不赞同副都御史之言,即是李巡抚提议之人,必有其独到之处。再者漕运一事乃李巡抚一手促成,于朝廷有大功。若驳之,恐寒功臣之心。” 说的乃是户部尚书桂良。桂良知道曾国藩碍着裙带关系不好直接出面,乐得卖他一个面子。桂良乃军机大臣,他的话也代表了军机处。所有人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丁日昌的任命乃是军机处也通过的。兵部加上军机处一齐发力,显然,这事誰都不会再凑上去触霉头了。 于是,丁日昌的任命便算顺利下达。 不过,载淳显然并不仅止于此,他见得这个情形,又再接再厉说道:“朕还打算加李鸿章两江提督头衔,众人以为如何?” 提督乃是从一品大官,全称为提督军务总兵官。负责统辖一省陆路或水路官兵。提督通常为清朝各省绿营最高主管官,与总督品级,称得上封疆大吏。它与总督的区别仅在于,提督兼任一部尚书,才可称为总督。 载淳的这项建议,大约是要架空掉曾国藩的两江总督,让他全职做兵部尚书,同时,加强李鸿章的权利,能让他更加不必束手束脚的进行洋务。 这项权利变更说白了乃是湘军内部的交替,并没有牵扯到外人。虽然很重大,但是群臣看见曾国藩没有意义,反倒比丁日昌的任命更快的通过了。 第94章 洋务运动(二十五) 丁日昌被调到李鸿章麾下之后,就马上接见了青帮头目, 与盐商。会晤的地方就在当年李鸿章送行美国军火商查尔德的绿波廊。在这场宴会上, 丁日昌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也正如外界传闻一般, 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架子,相处的很是愉快。当下, 他就把盐票的事情落实了下去, 众盐商在看得丁日昌的态度, 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做生意最怕遇到难搞的官方,这样平平安安的过度,最好不过了。 当然, 丁日昌对于之前私盐的“既往不咎”也是有条件了,他把原本两淮的厘金(税点)由零点八提到了一点五。不过即使这么高的税金,对于这些盐户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自是无不应允。 丁日昌在拿到了第一批商甲厘金之后, 找到了李鸿章,商量起了一件大事。既,希望奏请朝廷再次准许淮军在江南建造军工厂,资金即由新增收的厘金中抽取。 他对李鸿章如此说道:中外交通,洋人乘我多事之秋, 不时恫吓挟制,令人忧愤难忍,必须积极自强以图御侮。 他认为外国的长技在于船坚炮利, 洋人恃此以挟制中国,我们也可以取其所长以对付洋人。丁日昌思想的另一个重要点是他从自己的亲身体验中认识到,中国传统的生产工艺和手段无法适应近代枪炮制造的需要。旧式泥炉炼不出能够制造近代枪炮的钢铁,用泥模铸炮也很难使炮膛光滑匀衡。因此,丁日昌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