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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没挪过脚,一直在学校外等着,第一天提前放学已经成了默认的规矩,门卫也就没管,孩子也很快被认领走了。 球球和吴起双双都没找到家长,他本想给简逸打电话告诉他来接,但被吴起阻止了,因为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远门呢。”吴起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激动,“我们自己回家吧,路上还能逛逛。” 球球虽然很心动,但考虑到自己身份特殊还是犹豫了:“逸哥哥说一定要等人接的,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可是妖怪。”吴起道,“一般的凡人打不过我们的,你可是功夫熊猫啊!” 可是他的功夫不在了啊。 “饕……” “饕杌不是逃到国外去了嘛!顾不上我们的。”吴起打断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熊钱包,在他眼前晃晃,“你看,我都准备好了零钱,坐公交回去,我认得路的。” 球球动摇了,好像十分可行…… 吴起继续引诱:“对面是小吃街,我请你吃烤鸡翅章鱼小丸子铁板豆腐炸串烤面筋关东煮怎么样?” 没有异议,俩人高高兴兴地手拉手去了学校对面,还没到正常放学时间,小吃街很清闲,见到有客源都极为热情,空气中满是各种食物呼和在一起的香味。 俩人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当场吃,买了许多东西打包回去,吴起负责拎多的,球球拎小的。 吴起给了他一块钱硬币,带着他坐公交:“我们应该坐六路,到故宫站下。” 球球点点头表示知晓,六路很多,坐的人也很多,过去了两三辆他们还没挤上,吴起有些泄气:“怎么这么多人呀?” “那辆没什么人。”球球四处张望,发现紧跟在满载的两辆公交后有一辆只有寥寥几人的六路,忙拽着吴起过去,那辆车也提前停了下来,车头上的“6”闪着诡异的猩红色的光。 周围乘客选择视而不见,可能是前面的坐满了,吴起大呼运气真好,跟球球一人往投币箱里投了一块钱。 他们在后排坐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空座位上,球球低头打算给简逸发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跟吴起坐了公交回去,让他不要担心,没想到信号一格没有,小圆圈转了许多也没发出去,他就没由来一阵心慌。 有些后悔自作主张了。 他默默叹口气,明明已经上了小学,整整一天了,郁子苏还是半点出现的迹象也无。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他保证过会带自己上小学的。 那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渺远起来,渺远得他几乎要怀疑三年前是不是他做的一个梦,郁子苏是他臆想出来的守护神,才能无所不能,时刻陪着自己。 听说每个孩子都做过类似守护神的梦,只是年纪渐长,面对的现实越来越多,梦便会破碎。 吴起见他愁眉不展,便问:“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球球揺揺头,打量了下这辆车,从上车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可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外表是再普通不过的半旧公交,三个人零散分布坐着,都一动不动,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老人,还有他们两个小孩。 他看向窗外,瞳孔一缩。 明明上车的时候才四点,天色尚且大亮,此时看过去却像整辆车都被黑布包着,没有一丝光线穿进来。 车内橘黄色的灯光也昏暗不明,他刚才居然没注意到。 “我给你讲个故事转移下吧。”吴起丝毫都没察觉,自顾自说话,“你知道为什么一条街要建在故宫墙内吗?” 球球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他所住的地方就叫“一条街”,妖怪局灵异局幼儿园小区等等,通通建在一条长长的马路两侧,因此取名“一条街”。 而那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就是故宫,是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住的地方。 为什么吴起没反应呢?这辆公交分明有古怪啊…… 球球没有回他,他以为是在示意自己继续说:“因为故宫死过很多人,怨气太重,有许多厉鬼,需要一条街镇压着才能保住平安。你知道那个故事吗?就是关于公交车的,传说半夜有一辆公交,车上有几个穿清朝衣服的太监,有一天……哎哟!” 球球猛地攥紧他的手,低声道:“别说了。” 车里一片死寂,只有吴起的声音在回荡。 吴起第一次看到神情严肃的球球,被他震得不敢发声。 他身上其实有诸多宝贝,光符就有三四个,按理来说吴起身上也不会少,看来是有特殊的东西…… 除了两局的人送的,便剩下脖子上的玉佩和手上的串珠,都是郁子苏留给他护身的。 他拉着吴起的手放在串珠上,吴起如梦初醒,望着窗外震惊地张了张嘴。 球球试着传音给他,发现灵力都被禁锢了,根本传不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车像在黑雾中行驶,黑雾…… 不会这么倒霉,一出来又被抓了吧?! 他在手机上打字给吴起看:公交公交,还讲故事呢,真的上了那辆公交了! 吴起瘪瘪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可怎么办啊…… 除了等救援毫无办法,他们身上都是防御性法器,没有进攻性的,只能暂时保证安全,时间一长久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况且他们对这辆公交一无所知,它是干什么的,开往哪里? 只有祈祷不要是饕杌派来的…… * * * 球球的信息突然被切断引起了两局的注意,恰巧吴则在灵异局商谈事宜,察觉到自己儿子也不见了。 简逸飞快打了个电话,然后皱眉:“小方说今天放学早,球球却没告诉我,这俩熊孩子,偷跑出去玩了吧?怎么这么不听话?” “球球向来乖,肯定是我家小子撺掇的。”吴则懊恼道,“应该让菲菲一直守着,就不该给他自由。” “现在不是计较谁家孩子的锅的问题。”杜永宁道,“赶紧安排人手去查查,什么人能隔绝球球。”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洗心山上,也有人被断了与球球的联系,沉寂三年的双眸终于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