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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答复,转头拍了拍梅树下的泥土,自顾自地说道:“要是冬天能开花就好了。” “会开的,会开的,”段博延走到他身边蹲下,问道,“你就在这儿吹了一下午的风?不怕生病了?” 段清低头笑了,说道:“丢了些东西,就想做些什么。” “丢了什么?”段博延好奇极了。 “丢了什么呢?”把你给丢了。段清抬头,看梅树的残叶在风中摇摆,他起身,说道:“哥,等我身体好一些了,等什么事都结束了,你就带我去看海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么想?”段博延跟着站起来。段清因为身体的缘故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他们这儿又属于比较闭塞的地区,信息没能到这儿,战火也还没来。段博延不禁联想到早上收到的信,如若不是旧时好友的传信,他都不知道战况竟已艰辛成这样。 “之前去找工人的时候,遇到了过路的人,他们说外面有大海,可漂亮了,一望无际。哥,他们说天上下的雨,都是海里的水变的,那真好,一定很自由。”段清说着又咳嗽起来。 “你看看,叫你注意点的。”段博延拍了拍他的背。 “哥,带我去吧。”段清不罢休。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段博延将人推到房间里,给加了件衣服。段清不语,只是悄悄地叹了口气,他多想告诉段博延自己的煎熬,自己的痛苦。那一分名为深爱的沉重要把他压垮,他却无力将其粉碎,只因为那份深爱有着段博延的名字。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尤其是对段博延这种整日忙碌的人来说。他走到大厅的时候,林婉已经等在那里了。 “婉儿。”他朝林婉点了点头。 林婉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打招呼道:“段大哥早。呃……”虽说想好了措辞,但当着喜欢的人的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婉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你是个好姑娘,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段博延想要尽力地说得委婉,可他还没说完,林婉的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了。 林婉是个明事理的人,在那日她便已经看出了段博延的态度。这两天不是给段博延的,是给她自己的。可就算多了两天准备,在听到段博延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绝望。她摆手,示意段博延不用再说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林婉抿了抿嘴,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鼓足了勇气,向前一步,踮起脚在段博延脸上亲了一下,转头飞也似地逃了。 段博延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对情呀爱呀之类的没有兴趣,只是如今压在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有一个家的重量要担,还想要尽起对国的责任,他觉得自己渺小,觉得自己手足无措,在这些面前,爱情之类的都太小了。 他站着发呆,却不知段清也站在他身后呆住了。他虽说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却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女人亲吻自己的兄长。可以后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代替他,站在段博延的身边,那时候他段清算什么?那时候他就只是个外人。 段清后退一步躲进房间,背靠着墙滑着坐下。他想起小的时候,段博延带他去店里找母亲,那时候他连路都走不好,没走几步就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小时候的段博延还没那么会照顾人,只好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学着母亲的样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叫他不要哭了。那时候他就觉得,他的哥哥就应该是他一个人的。要是有别家的小孩当着他的面叫段博延哥哥,他便不给好脸色看。 可段博延只觉得自己的弟弟可爱,从未发现弟弟小小的嫉妒心。自从段清摔过一跤后,便一直牵着段清的手出门,直到两人都长大了,这才松开了。牵着的手可以松开,心里打上的结却再也解不开了。 段清是一头被困在四方天地里的小兽,从头到尾都只有段博延一人。他有足够聪明的脑袋,本可以看到更辽阔的世界,可有了段博延,他便放弃了,甘愿待在段博延羽翼下。可若段博延不再护着自己呢? 他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放弃,他的放弃又算什么呢,连嫉妒与心痛都阻挡不了,他究竟放弃了什么呢?在爱上段博延的那个瞬间,这就注定是一个死局了。 段清带着满心的绝望和无处安放的爱意,踽踽独行在这条不见天日的小道上。他能放下手头的灯,却是怎么也抹不去心头对光明的渴望的。 第4章 04 04. 或许是病惯了,段清从小就心思细腻,懂的怎么逗人开心。段博延却不一样,他的体贴源于内心的正直与善意。段清自认自己其实比哥哥圆滑许多,但却依旧赖在哥哥背后做个看似天真的孩子。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他在哥哥的心里留下的只是个小孩子的影子。 上学的时候,段清缠着大哥替自己写东西,段博延拗不过他,便替他一字一句地写了。段清就坐在他身旁,看他一笔一划方正利落,心想着果然字如其人。 就算代写的事情被先生发现了,他还有些小小的得意。那是他的哥哥替他写的,他的哥哥对他这么好,什么都能依着他。 可回到家的时候段清就傻眼了,他的哥哥一声不吭地跪在大厅里。他急忙跑过去,问段博延怎么了,段博延只是笑笑对他说没事,只是下次是真的不能帮他写字了。 那时候段清才知道有些事他的大哥不愿意,但若他要求,却是会依着他的。而他的肆无忌惮会变成指向段博延的利刃,他可能因为病弱逃过责罚,他的大哥却不行。 那一日段清突然就收敛了,不再仗着哥哥的喜爱肆意妄为。他将爱恋的小苗埋到心里,只字未提。若外人知道,若父母知道自己对哥哥抱着这样的感情,他的哥哥必然会被推到刀尖上,那之后,就算他怎么哀求,都是挽回不了的了。 可爱这种东西,越压抑便越深刻,越深刻便越病态。等段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深爱便已入骨了。guntang的爱意流动在他的骨髓,叫他煎熬,叫他喘不过气。 段清像是入了魔障,蜷缩在房间的地上,想哭却又死撑着不发出声音来。他最厌烦自己轻易落下的眼泪,他握紧了拳头,跪在地上咳嗽起来。 “清儿,起了吗,该吃早饭了。”木门外传来段博延的声音。 段清摇晃着起身,理了理自己的一身,将脸贴到门上,用尽最大的力气答道:“就来了。” 段清开门,对上段博延的眼神,竟看不出段博园的情绪有丝毫波动。他心中暗想,他的的大哥,最为温柔,却又最为无情。 “哥,早上吃什么呀。”段清开口,将方才的暴戾收到心里,脸上一副开心自在的模样。 “这才几步路,就想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