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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这些纸片人儿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他们的眼睛全是用简笔画画上的,可是眼珠子却会动,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斜斜的瞅着周嘉鱼。 沈一穷汗都出来了,说:“怎么办啊,罐儿,你把人家新娘踩扁了。” 周嘉鱼说:“我脚都迈出去了——他们这不是,这不是——”他憋了半天,才把那个词语说出来,“这不是碰瓷儿么?” 沈一穷说:“……”居然很有道理。 “死光啦,死光啦!”纸人儿们慢慢的朝着周嘉鱼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嘴里还含着,“你赔,你赔,你赔!” 周嘉鱼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后,对着沈一穷就喊了声:“跑!” 然后两人拔腿狂奔,将那些纸人儿全都甩在了身后。 纸人在身后远远的看着逃离的周嘉鱼,却是没有继续追,反而用那画的红艳艳的嘴唇,咧开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周嘉鱼觉得他真的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光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生生用五分钟跑完,沈一穷喘气喘的跟拉风箱似得,说:“周、周嘉鱼,你发现没有?” 周嘉鱼扶墙道:“发现……什么?” 沈一穷说:“我们每次出去吃夜宵——” 周嘉鱼猜到了沈一穷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沈一穷说了下面一句:“都要出事儿!” 周嘉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是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和先生说说。”沈一穷说,“这纸人儿我看着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周嘉鱼说:“哪里?” 沈一穷摇摇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先回去吧。”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缓过劲儿来之后,问祭八刚才看见的东西是什么,祭八缩在龟壳上面,跟只毛绒玩具似得,也是非常耿直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人类事儿那么多,我哪能全都知道呢。” 周嘉鱼无言以对。 两人满身大汗的进了酒店,一副刚从外面逃难回来的样子。 回到酒店,他们上楼之后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得直奔林逐水的房间,结果咚咚咚敲了一阵之后,两人绝望的发现林逐水居然好像不在。 沈一穷撸起袖子大怒:“要是让我知道了哪个小贱蹄子这么晚了还勾引先生出去,看我不把他打的个满地找牙!” 周嘉鱼奄奄一息,说:“咋办啊?” 沈一穷说:“你等会儿,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啊。”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一分钟后,沈一穷宣布了他们的死刑,“我们完了,先生没带手机。” 周嘉鱼突然就想像祭八那样蜷成一团抱紧无助的自己。 沈一穷叹气:“不然,咱回去和他们到道个歉?再画个新姑娘给人家?画漂亮点……” 周嘉鱼说:“我画,你送过去?” 沈一穷说:“他们要找的可是你!” 周嘉鱼觉得自从打开灵异这扇门后,他的人生似乎就和科学以及唯物主义彻底告别了,最惨的是这时候还不能报警。警察问起什么事儿来,自己说踩了纸片人,也不知道警察叔叔会不会直接以妨碍公安正常公务的名义抓进去拘留十几天。 “唉,算了,我们回房等先生吧。”沈一穷也没法子了,他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蹲走廊里啊。 周嘉鱼说:“也成……” 本来他们都是分开住的,但是这时候两人都有点怕,便去了周嘉鱼的房间。 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锁好门,又开了电视,周嘉鱼这才感觉好了点。 沈一穷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说:“咱们看什么啊?” 周嘉鱼说:“看晚间新闻吧。” 总感觉害怕的时候看看新闻总是比较安心。 沈一穷给周嘉鱼竖气大拇指,说:“周嘉鱼,你是我见过最有政治觉悟的。” 周嘉鱼心想我原来还是党员呢。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好歹将之前产生的恐惧平复了下来。但旁边的屋子一直没有声儿,现在都凌晨了,也不知道林逐水今天回不回来。 沈一穷有点困了,打着哈欠说:“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过来啊。” 周嘉鱼说:“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沈一穷:“……”他总觉得周嘉鱼这句话简直像是在给他立fg。 不过刚刚跑了那么一身汗,腻在身上实在是太难受,沈一穷硬着头皮也坚持要回去洗澡,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就算是死,也不能污了他那清白的身子。 周嘉鱼也没力气和他再贫嘴,摆摆手之后让他赶紧早去早回…… 沈一穷走后,周嘉鱼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决定干脆自己也趁着这时间去洗个澡。 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厕所,便开始脱衣服,在脱得还剩个裤衩子的时候,周嘉鱼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将东西掏出来,脸色瞬间白了,不知什么时候,那只被他踩扁的新娘小纸人儿竟是藏在了他的裤兜里,此时被他捏在手里,那双用颜料画成的眼睛竟是在滴丢丢的乱转,红唇咧开,发出一阵喜悦之极的笑声。 周嘉鱼面露恐惧,直接将手里的纸人扔在了地上,拔腿便想往门口跑。然而他才动了一步,眼前的景色就天旋地转起来,周嘉鱼感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周嘉鱼是被吵闹的喜乐吵醒的。他睁开眼睛,感到自己身体在颠簸,眼前是一片艳丽的红。 他是在哪儿?周嘉鱼第一个反应便是问祭八这是什么情况,谁知道无论他怎么呼唤,祭八都没了声音,好像不存在一样。 而周嘉鱼也逐渐明白了他到底在哪儿。他似乎是坐在一顶轿子里面,被人抬着走,脑袋上还盖着一块红色的布,周嘉鱼用手将红布扯下,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喜服。 周嘉鱼:“……”他这是被碰瓷成功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来了下来,伸手想要摸摸林逐水送他的吊坠安抚一下内心,谁知道手伸到脖子那儿,却发现自己颈项上空空如也,不光是祭八,连吊坠都没了。 手上捆住他的绳子并不太粗,但周嘉鱼用尽了力气,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无奈之下,他只好作罢。好在手是捆在身前的,想要做点什么不至于太过困难,周嘉鱼给自己打了打气,慢慢扭头,掀起了轿子右边小窗上的帘子,看向了轿子之外。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开始疯狂的往外冒。 这次抬着轿子的,不是纸人,神似纸人,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模样和动作,可表情神态怪异到了极点,无论是轿夫,还是走在旁边的媒人,脸上都画着浓郁的妆容,血本大口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见帘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