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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于是只能岔开话题。 渝壑很快确定了动工的时间,说明天下午机器就能派进去继续挖坑,把林逐水所说的那些尸骨从地下挖出来。 这天晚上,周嘉鱼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都是林逐水那句“我也看到了你”。 “我是想多了么?还是先生就是那个意思?”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周嘉鱼只好和祭八聊聊。 祭八趴在龟壳上面懒懒散散的,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唔,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说得话么?” 周嘉鱼说:“什么话?” 祭八说:“你居然真的忘了,这话很重要的好吧。”它歪歪脑袋,认真道,“你是为了救林逐水的性命而来的。” 周嘉鱼说:“救?” 祭八说:“是的。” 周嘉鱼一听就急了:“先生会出什么事?” 祭八说:“可能会出,也可能不会出,有你和没有你,林逐水的命运是不一样的。”它说,“命理一事,充满了变数,或许你多认识一个人,命运就会因此改变,你和林逐水一阴一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嘉鱼听着祭八这么说,不由的有些高兴,他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先生在一起了,先生说不定会躲过一劫?那先生喜欢我吗?” 祭八说:“哇,你太可怕了,我只是只没有谈过恋爱的鸟而已,林逐水怎么想的我哪儿知道啊。不过这事儿你也别太急,万一误会了林逐水的意思,岂不是很尴尬。” 周嘉鱼:“……”祭八说的挺有道理,他xiele气,趴在床上又软成了一条风干的咸鱼。 祭八见他这模样,开口安慰道:“你也别太悲观吗,林逐水徒弟这么多,你看对哪个像你这样特别了。” 周嘉鱼心想你这是在打击我还是在鼓励我,我到底要不要去表白,如果表白没成功会不会被赶出去,如果表白成功了真的能和林逐水在一起吗? 越想越烦躁,周嘉鱼实在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阳台上抽烟。结果到了阳台上他发现住在他隔壁的林珏也没睡,也坐在阳台上面似乎正在喝什么,见到他出来,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哟,还没睡呢?” “嗯。”周嘉鱼说,“有点睡不着。” 林珏嗯了声,没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周嘉鱼是第一次在林珏脸上看见那种倦怠的表情,林珏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如同向日葵般灿烂,这个模样的她很少见,因而也格外的让人心疼。 “师伯,心情不好?”周嘉鱼问。 “还成。”林珏说,“要一起喝一杯么?” 周嘉鱼想了想,同意了,他也有郁闷的时候,这时候和认识的人喝上两杯,的确能缓解一下心中的抑郁。 啤酒倒上大半杯,用小玻璃杯倒满威士忌,然后将小杯沉入大杯里,便是有名的深水炸弹。周嘉鱼去过酒吧,但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喝法,这种喝法的目的显然就是求醉,但看林珏身边的酒瓶,显然已经喝了不止两三杯了。 周嘉鱼有点担心,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 林珏倒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微微笑了笑,她道:“我今年其实三十五了。” 周嘉鱼微微惊讶:“是么,如果只看外貌,我或许会觉得师伯是先生的meimei呢。” “嘴真甜,真可爱。”林珏笑着,她说,“我二十四岁出门独立游历,遇到了今生挚爱,和他谈了六年,然后被抛下了。” 带着微醺,林珏说起了自己的情感史,她说:“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有限的,你花了太多在同一个人身上,放到其他人身上时就少了。错过了最喜欢的,之后的每个人都会被比较,这对他们不公,对我自己也不公。” 周嘉鱼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对于林珏所言之事,也无法给出建议,于是只能听着,轻轻的抿着眼前的烈酒。 “可是有些事总不能两全。”林珏说,“你梦到了什么?” 周嘉鱼道:“我……”他的声音低了些,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答案。 林珏见状却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眼眶居然红了:“我知道你梦到了什么,真好,真好……”她把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我梦到我结婚了,穿着当时定制好的那件白色的婚纱,他问我要不要嫁给他,我说好。” 周嘉鱼心中酸涩,他道:“师伯……” 林珏道:“但是那是个梦。”她长叹一声,“是个梦呀。” 言语寥寥,周嘉鱼在林珏眼神里见到的,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她喝着酒,讲着故事,一字一句却好似刻骨的利刃,将皮rou一刀刀的剖开。 “所以。”林珏说,“有些事情就不要那么犹豫,勇敢一点,上天总是比较喜欢勇敢的人。”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眶却是红色的。 周嘉鱼应声说好。 这天晚上,周嘉鱼陪林珏喝了好久,最后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更是脑子一片空白,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人在敲门。 “周嘉鱼,周嘉鱼,你还活着吗?”门外是沈一穷的声音,他咚咚的瞧着门,一副随时可能要撞门进来的模样。 “我还活着。”周嘉鱼痛苦的捂着头,宿醉最遭罪的地方就是脑袋了,他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得,他去开了门,沈一穷见到他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周嘉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鼻子嗅了嗅,“还满身酒气……哇,你昨晚去哪儿浪了?” 周嘉鱼说:“我这个体质还敢去哪儿浪啊?” “也对。”沈一穷道,“你这体质出去吃个夜宵估计第二天尸体都凉了,不过没出去浪怎么浑身上下都是酒味。” “没事。”周嘉鱼想到昨晚林珏那脆弱的模样,决定为她隐瞒下来,“就随便找了点酒喝。” “那你快点吧。”沈一穷说,“他们都要去现场看挖坑,就差你了。” 周嘉鱼点点头。 迅速的洗漱完毕,但宿醉的那种眩晕感依旧存在,周嘉鱼保持着那发青的脸色下了楼,却看见林珏站在门口正在和林逐水说什么。 有的人酒量真的是一个不解的谜团,林珏昨晚干掉的酒最起码是周嘉鱼的好几倍,但几天却是神采奕奕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化了妆还是怎么的,简直面色红润有光泽,仿佛喝的酒里加了好几斤枸杞。 “哟,罐儿。”她还和周嘉鱼打招呼,“起来了?” 周嘉鱼说:“嗯……” 林珏道:“唉,你的酒量问题有点大啊,以后得练练。” 沈一穷听到两人的对话:“咦,你们昨晚一起喝酒了?” 林珏道:“对啊。” 沈一穷说:“怎么不叫我?” 林珏说:“不想和小孩儿一起喝。” 然后沈一穷争辩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