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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低矮的树丛。因为没了茂密的植被,山体也裸露了出来,徐鉴说这里之前是一片森林,现在全没了,现在一下大雨就很容易发生泥石流,所以夏季一般最好别过来。 虽然只是一些细节,但也能从中看出这里曾经是山清水秀之地,只可惜遇到了天灾,一切都变了。 “快到了。”徐鉴走在最前面,“绕过了前面那个山坳,就能看到孟家住的地方,他们族里人丁兴旺……”说到这里,他也叹了口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觉得不愉快的事。 跟着徐鉴,又往前走了一段,周嘉鱼站在山顶上,终于看到了徐鉴口中的孟家遗址。 孟家果真人丁兴旺,山坳之中全是建筑,这些建筑整齐排列,已经形成了一个颇有规模的村庄,,甚至还能看到横贯村落的道路。 看来孟家和佘山的徐家差别很大,并没有避世这个说法,虽然老宅是在深山之中,但却并不落后。 “他们族内当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朝着山下走的时候,徐鉴说,“当年火山喷发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娃娃,但也依稀记得因为这事儿导致风水界大地震。” “当时好像是闹的挺大。”林珏叹气,“不过人的忘性更大……” 才短短四十年,新来的一辈人几乎都要忘记孟家这个氏族了。更不用说当年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快要没人记得。 往山下的小路有些陡峭,需要非常的小心。 周嘉鱼一边往下,一边看着孟家的遗址,心里浮现出的却是斗篷男的坐着轮椅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隐瞒身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将自己裹在了厚厚的斗篷里。 经过漫长的跋涉,众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孟氏遗址。 这里建筑鳞次栉比,看得出是经过精心的规划,街道宽阔切空旷,堆积着一些黑色的灰尘,看不到杂草的痕迹。建筑的外皮本来应该是白色的,但是在附着了一层灰尘之后,变成了一种让觉得不太愉快的灰黑色。 这里寂静无比,走在其上,只能听到自己踏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无论是虫鸣鸟叫皆不可闻,仿佛真的成了生命的禁区。 “这里的街道打扫过?”林逐水忽的发问。 徐鉴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对的,当时在出事之后,政府也试图救援,不过已经晚了,只能在火山爆发停止之后,派人进来了一趟,大致打扫了一下街道,还想寻找受害者的尸体……” “找到了么?”林逐水问。 “没有。”徐鉴道,“后来有消息说火山喷发的时候他们都进了山里……几百口人,尸骨无存。” 众人闻言,都陷入沉默。 林珏轻叹一声,道真是作孽。 孟家遗址保存的很好,即便已经时隔四十多年,其上的岁月却好似凝固在了那一场事故之中。周嘉鱼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一座高楼,那高楼应该有十多层的样子,以四十年前的科技水平,想要在深山里建造出这么一栋楼,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家若是不出事儿,现在估计已经是东北一霸了,他们家族里面个个阳气充足,最适合做的便是祛除那些阴私之物。”徐鉴说,“只可惜……” “孟家应该有祠堂的吧?”林珏说,“在哪里?” 徐鉴道:“在村子东头,山脚下面,我之前去过那儿了,没见着什么有用的东西。” 虽然说着那里没东西,但大家还是去祠堂看了看。 这祠堂非常的漂亮,依稀可见当年的华彩,无论是粗壮顶梁柱上雕刻着的精美图案,还是屋内门窗桌椅的用料,都是精品。 不过祭台上面却有些凌乱,牌位都倒了,本该放着香炉的地方也空空如也。 “有人来过了吧。”徐鉴有些不高兴,“这些人啊,真是不积德,死人的东西也敢碰。” “这里经常有人来?”周嘉鱼注意到祠堂里面有一些脚印,这些脚印显然是在他们之前踩出来的。 “以前经常有人来,现在不多了,毕竟那么多人来过都没发现什么。”徐鉴说,“孟家的祭祀都不是在祠堂里,他们有特殊的地方,那地方靠火山很近。” 也因如此,才导致当时火山喷发时,几乎无人幸免。 “奇怪了。”林珏忽然道,“这痕迹是新的,有人刚来过?” 周嘉鱼看向林珏说的地方,发现靠近门框的位置上附着了一些泥土,这泥土显然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还是湿润的。 “嗯?”徐鉴疑道,“不会这么巧吧,这边一年到头能来个十几个人就不错了……” “不知道。”林珏环顾荒凉的村落,“小心点吧,今天晚上不得在这里过夜么。” 走进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稍微转了一圈,他们就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徐鉴选了一间有院子的平楼,把门上的锁给取了下来,说大家今天就在园子里将就一晚上。 “行,大家分开守夜吧。”林珏道,“刚才那痕迹不正常,大家还是小心点。” 周嘉鱼点了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瓦斯炉准备做饭。 走了一天的山路,大家都有些饿了,周嘉鱼简单的做了一些容易吃的食物,大家吃完之后便准备休息。 这会儿虽然天气并不冷,也没有什么野兽,但林珏还是分配了守夜的顺序。周嘉鱼自然是和林逐水分在了一起,剩下的人则随意组合,一共分成三组人分别守夜。 今天的天气不错,天色暗下来之后,天空中便现出点点繁星还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周嘉鱼躺进睡袋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凌晨的时候被第一个守夜的沈一穷叫醒。 “罐儿,起来了。”沈一穷轻轻的推着周嘉鱼。 周嘉鱼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脸:“唔……换人了?” “嗯。”沈一穷说,“先生就在外面,你去吧。” 周嘉鱼点点头,离开了自己的帐篷。 林逐水果然已经提前醒了,此时静静的坐在火堆旁边,周嘉鱼打着哈欠,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嘴里唤了一声先生。 “嗯。”林逐水说,“还困?” 周嘉鱼道:“还成,缓一会儿就好。” 沈一穷他们爬进帐篷里睡觉之后,这里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遗址中的夜晚,有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寂静,除了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便没了别的声音,仿佛一幕黑白的默剧。 这座被遗弃的城市透着股死寂的味道,好像生命在这里反而变成了格格不入的东西。 周嘉鱼坐在林逐水的旁边,两人小声的交谈着,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明月爬到了天穹顶上,坐在火堆旁边的周嘉鱼忽的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鼻腔里也嗅到了异样的味道。 那是一种rou类被烧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