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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起身就往下跳。然而到底是病中,落地时脚没站稳,眼看一头就要往地上撞,最后却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李商水想都没想就抱住了任阳,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他身上guntang的温度,烫得他心里一紧:“算了,还是我扶着你去吧。” 李商水没少伺候过人,奶奶年龄大了,平日总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严重时也住过几次院,每次都是他端屎倒尿地贴身伺候。 可是李商水没有意识到,任阳仅仅是发烧,即便体弱,却不至于连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任阳倒是乖乖地由李商水搀扶着,心底却乐开了花——这场病可算没有白生,阿水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去卫生间的路也只有几步而已,站在马桶前的任阳不怀好意地看着李商水,由于发烧,眼里还泛着水汽,更添了一点痞气:“阿水看着我掏鸟尿尿,要占我便宜么?” 李商水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看去,同时猛地松开任阳——这次任阳倒是站稳了——一步冲出卫生间,靠在外墙上,气道:“活该烧死你!” 任阳咧嘴笑笑不答话,即便生着病也不妨碍他调戏李商水,毕竟其乐无穷啊。李商水对他是很好,但他不知道好的底线在哪里。距离上次KTV事件已经很久了,每次李商水若无其事地靠近他,都让他有种李商水已经答应他、他们在谈恋爱的错觉。任阳知道这很危险,万一李商水只是将他看作一个十分重要、不愿舍弃的朋友,而他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自己只会万劫不复。 然而他欲罢不能。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明天,都是未知。李商水能在他身边一天,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一天就是幸福的,这就已经是奢侈了。而若是他努力一下,最终能得到回应也未可知,反正他暂时是不会放弃的。 在外面的李商水只是满心担心他的烧能不能退下去,并不知道任阳又在打他的主意,听他半天没动静,探头一看,见他愣在洗手台旁边不知想什么,便怒气冲冲地进去给他拉了出来:“你穿这么点杵在这儿,是嫌烧得不够么?” 任阳不以为意,顺势往他身上一靠,软声道:“阿水,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李商水觉得自己十分莫名其妙,每次对着这人都会变得特别暴躁易怒,可听了这人的软话,又感觉有气没地儿撒,狠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下去,手上动作也不自觉轻柔了几分。 “你先上/床,如果觉得冷就加上我的被子。我去药店买个温度计,不行的话还得给你送去医院挂水。”李商水不太敢直视任阳的眼睛,给他倒了杯热水就拿着钱包出了宿舍。 以前奶奶生病时,不论多晚,只要他觉得严重,就会不顾奶奶反对去找村里的医生。为此不知受过医生多少冷眼,可他不在乎,他只关心奶奶的健康,只害怕在他一时疏忽之下,奶奶的病情就变得严重,害怕奶奶因此撒手人寰……虽然知道任阳年轻,区区一次发烧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李商水就是不放心。 李商水几乎是跑着去药店、跑着回来的,校园里很安静,只有刺骨的风来回呼啸,刮在脸上生疼,可他并没有因此而减缓速度。去药店时,还在售货员的推荐下买了盒据说效果更好的退烧药,比他自己吃的要贵上许多。等到了宿舍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关心则乱,任阳已经吃过药,如果不退下去,就不能再乱吃药了。他摇摇头,笑自己蠢到家了。 任阳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李商水拿着温度计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发烧难受,就不太想叫醒任阳。愣了半天才倒了杯热水捂手,冰凉的手指乍然触碰到热杯子,有些针扎似的疼。等水温渐渐凉下去,他的手也恢复了正常体温。他这才甩了甩温度计,推了推任阳,见他没反应,便掀开一角被子——任阳很实在,果然将他的被子盖上了——试图将温度计放进任阳的腋窝。 任阳还是觉得头很昏沉,半睡半醒间做着乱七八糟的梦,迷蒙中感到有人在乱翻自己的被窝,他错乱地以为是在家里meimei吵他睡觉——任一就爱这样干,钻进他的被窝,闹腾得他睡意全无——所以不想让她得逞,继续装死睡下去。 没想到那人还继续变本加厉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领口,这就有过分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想给“她”甩开,没想到入手的触觉竟然很硬,而且明显不是小孩的手,他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梦境全消,眼前是李商水既尴尬又关切的脸。 李商水也是掀开被子才意识到,要把温度计放到任阳的腋窝下需要通过打开他的领口,虽然心里很坦荡,可动作起来怎么看都有点耍流氓的意思。然而任阳既然睡着了,那动作轻柔一点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哪晓得任阳的睡眠这么不经打扰。 两人一卧一站,面面相觑,还是任阳看着李商水逐渐变红的脸色才觉得氛围有些不对,于是率先打破沉默:“是阿水啊,我睡糊涂了还以为是我妹闹我呢。”闭了闭眼,看见李商水手上的温度计,这才想起前因,“给我吧,我自己来。屋里没暖气,你赶紧把外套穿上,别一会儿也感冒了。” 李商水默然递过温度计,转身穿衣服做自己的事。三分钟后,只听任阳笑着说:“39.9度,已经好久没有烧得这么厉害了。阿水你要看么?” 李商水无语,他这铁定是烧坏了! “我背你去医院挂水吧,万一一晚上都退不下来,你真的烧坏了怎么办?” 任阳倒是淡定地摆了摆手:“没事,以前烧过40度的都有。吃过药,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而且都这么晚了,校医院肯定没有人,外面还冷。只是阿水,我可能离不开你的被子了,两床被子压着,我才觉得实在不冷。” 李商水:“……那我晚上盖什么?”虽说是病人为大,可他也只有这一床被子啊,而且宿舍还这么冷,高伟涛他们走前都把被子收起来规整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给人翻出来。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任阳低声说:“两人挤着比较暖和一点……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把羽绒服全部拿出来压在上面也可以……” “那不会打扰到你休息么?”李商水倒没有考虑合不合适,只是怕两人挤在一起会影响任阳睡眠,对他恢复不好,何况奶奶住院时,熬不住的时候和奶奶挤在一张小病床上也是常有的事。 任阳:“不会!我睡觉很死的!” 李商水点点头:“也行。你先休息吧,我晚点再睡。想喝水叫我。” 任阳心下一喜,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对他做什么,但能有机会和李商水同床共枕简直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控制住嘴角蔓延开来的笑意:“嗯,你多穿点。” 退烧药里肯定有安眠成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