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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啊......疼...”纪优痛苦地拿手捶自己的后脑,疼得两眼发昏,最叫人受不了的,是在大脑的深处,仿佛剥茧抽丝一般缓缓抽除着什么。 虽然很缓慢,但无比强硬地逼迫他松开神经,放任地送出一些什么。 有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在商场里抱着心爱的玩具不撒手,又因为不可能永远留在商店,只能看着臂弯里满当当的礼物被一一抽走。 可是他已经死了,他什么也没有,能拿走什么呢? 昏昏沉沉的黑暗中,纪优迷迷糊糊地想,手指抱着头,因为过度用力扣出了一条条蛇似的青筋。 不能松手——! 纪优咬着牙,跟着意识走,只是隐约觉得他又要丢失些什么珍重的东西了。 说什么也不能松手。 大脑里传来的痛楚越来越明显,纪优用牙齿抵着舌尖,还是发出断断续续地、潜藏不住的痛呼。 他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抵抗,也不知道在抵抗什么,自己又在守护着什么。 但他只是固执地觉得,这一次再松手,一定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文雪...文雪....” 仿佛找到一根救命稻草,纪优哆哆嗦嗦地念起这个名字来,如果现在有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名字刻在手臂上,刻在身上任何一处肌肤上。 间或夹杂着他控制不住地痛苦的□□,但文雪的名字一直没有断过。 “我爱的...文雪,爱人..文、文雪。” 不知道念了多久时间这个名字,纪优的手越来越无力,他只觉自己的口并没有干涸,但有一个名字,渐渐念不出来了。 是什么呢。 纪优着急地要哭了。 “我爱的——” 一滴雨融入西湖如镜的水面,随后紧接着一片淅淅沥沥的小雨,千丝万缕地降落在这片大地上,杭州迎来了八月第一场雨。 “——是谁?” 第24章 (二十四) 终章:纪优自白 我叫纪优,优秀的优,优异的优,呃...女.优的优。 是一个志向远大、年轻无为、倜傥风流的青年男子,但是,我已经死了。 记不清自己多大了,可能二十出头,也记不清自己长什么样了,勉强算个杭州柏原崇吧。 总之我死在一个比较好的年龄,这话听起来很恶心,但其实大有深意。比如很多人都会忘记男人也有最好的年纪,过了这个年纪,会有小肚腩,会有每天刮也刮不净的胡须,会不再吸引女孩子。 说起女孩子,一直是我比较遗憾的事情。 记得小爷我挨过打挨过骂,曾经用拖把勾倒来校莅临督查的教育厅人员,也曾在升国旗的时候失手点开一个会□□的□□红包,那天不知是岛国哪位女艺人,酥软入骨的□□响彻在国歌中。 但我就是没谈过恋爱,似乎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拉过,我绞尽脑汁地想我为什么没有试着去谈一次恋爱,但越想越头疼,每每到最后想出一身冷汗来。 这恐怕是高中数学题的后遗症,也罢,不去钻研就是了。只是飘荡在母校高中上方的时候,还是十分扼腕于此事。 记得老头子还在的时候,花大价钱把我塞进了最好的中学,希望我出人头地,有个锦绣前程。 可惜儿子不争气,进了高中也只是吃喝玩乐混日子,导致我趴在墙头看那些穿着制服的毛头小孩,有种看着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诡异感。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可怜我?你想太多了,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在我心里,本人就是一只厚积薄发的洪水猛兽——只是韬光养晦的委实太久了些。 因为无处可去,我就时时飘荡在母校周边。喜欢趴在母校的cao场上,看他们踢足球,也看女生慢腾腾地跑八百米,看年纪轻轻就梳着背头的小帅哥,跑到校围栏边偷偷吸烟,也有情侣在课后牵着手散步。 后来有天我看到一个漂亮至极的女孩子,个儿高肤白,制服罩在身上好像下一秒就能抓过去拍一组青春校园的写真照,就是神色太冷了,抿着唇一言不发。 身后跟了个一脸憨样,制服都扣到了脖子上的男生,细一看,发现长得意外地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想说点什么,又犹豫着不敢说。 后来女生忍不住了,回头就是一顿吼。 她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但男生涨红了脸,半晌才慢吞吞地解释,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应该解释不出什么花来。 果然女生气昏了头,这次吼得我都听见了。 “看不惯你就说啊,装什么装?” 我竖起耳朵,直起眼睛,看看她,又看看他。 随后唏嘘不已,觉得他们都是无病呻吟,患了恋爱的后遗症。 所以我没打算再看下去,走前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那个女生。 确实很美,而且特有古典范儿,活像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但我发誓我那一眼没有任何亵渎的成分,我只是觉得很熟悉,好像本应该认识这个人似的。 在记忆使劲搜刮了一阵,确实毫无印象。 我离开几步,又折回去瞄了眼她的胸牌,把那个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遍,还是不能记起分毫来。 只好作罢,轻快地穿过一些活蹦乱跳的学生,我朝南方过去,只是走的时候,有些为那个美人和小男生惋惜。 喜欢一个人,就要跟他在一起嘛。 冷不防地,我冒出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简直像说过这句话似的。 我原地坐在马路中间,车辆一一穿过我飞驰而去,但我没空搭理它们,我细细想了一会。 我确实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更不可能充当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为他人排忧解难,所以这句话,肯定不是出自我口中,恐怕是电视里看过来的。 深以为然地一叹,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随便捡了个方向走着。 不知道我在往哪儿去,但是,谁管它呢。 我自以为想开了看透了的往前走,却一边不住地想那个铜制的名牌上的名字。 陆小拂。 陆......小拂。 我念第一遍,难受的紧。念第二遍,念出了苦味儿,念第三遍,竟然鼻子一酸。 太邪了这。三下五除二地抹了把脸,我赶紧埋头往前冲,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停下一秒。 我离开了杭州,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他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城市,但我对他有股奇怪的感情,好像留在这里,会时不时心悸,还会头疼,就好像有一段不太温柔的记忆被埋葬在这里。 直到离开了杭州,才渐渐调整回来。 我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