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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心烦,像是有脾气发不出来,可别人也没怎么着他,他要是发脾气反倒莫名其妙。 叶奇安没多想,继续正常地和邵淮协作。等到重头戏完成,剩下扫尾时,叶奇安放松下来,开始和邵淮闲聊。 叶奇安:“你们小组和老李组的数据都通过了,咱们研究所的资格证马上就够数了。” 邵淮纳闷:“不是说很难通过吗?” 叶奇安微笑:“说明你们做的很好啊。” 邵淮欣慰道:“看来不是太难嘛。” 叶奇安啧嘴:“我猜这次上头撒了不少钱。资格证本来就不是多么难达标的东西,那些部门一直卡着不通过,不过是想多捞点钱,有了钱,他们就不会挡了。” 叶奇安看着邵淮:“这下你们等着升职加薪吧。大功一件呢。” 邵淮:“上头撒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奇安:“一看你就从来不关注研究所。上头撒不撒钱那是他的事,但表面上肯定不能说出来。你们两个小组明里冲在最前面,不嘉奖你们,怎么说的过去?” 邵淮倒是无所谓,他不缺钱,加不加薪的,没太大差别。 叶奇安继续道:“邵淮,资格证一下来,我们就都松口气。所里会放一周假,你有什么计划没?” 邵淮:“跟平时一样。” 叶奇安连忙道:“既然没计划,愿不愿意去北京玩两天?” 邵淮下意识的问他:“去北京干什么?” 叶奇安:“我妈年纪大了,开始信佛,非要去灵光寺求个签。她腿脚不方便,我替她去。” 邵淮本来不想去,一听灵光寺,想想又同意了。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邵淮发烧,又是几天退不下去,当时池晔怕他又要像小时候一样一病就好不起来,念叨着要去拜佛。邵淮笑他这么多年书白读了,竟然信这个。 池晔说他信,他拜过,所以他信。 邵淮和邵苒打好招呼,与叶奇安一起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邵淮来北京的次数不多,一次是小时候生病,那次一直待在医院,哪里也没去。后来上了大学,池晔带着邵淮来北京玩过几次,吃他心心念念的烤鸭。 临近中秋,寺院里人不少,叶奇安在求签,邵淮便独自在佛像下排队,等到前面人起身,自己走上前跪下。 邵淮小时候贪心又不忌讳,逢年过节回老家祭祖拜神仙,小嘴里不停念叨神仙奶奶我想要新出的赛车,神仙奶奶我想考高分,想要池晔输给我…… 可现在,邵淮仰头看巍峨的佛面,佛本无情,他看过太多的生死,自己这一点祈愿,他听不见的。邵淮脑子里没有什么想求的,只是在想象,很多年前,池晔一个人跪在这里的时候,他会害怕吗? 如果这世上真有平行时空,此刻的自己与当年的池晔,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保持同一种姿势? 这种微妙的、牵强的联系,竟也让邵淮觉得满足。 十八 日暮西山,邵淮与叶奇安一同离开灵光寺。两人从寺庙里出来没什么去处,邵淮便道去爬山吧,其他景区以前都玩遍了,再去也不新鲜。 两人走走停停,到景山山脚下时已是夜晚。叶奇安道:“正好,爬上去睡一觉就可以看日出了。” 邵淮体力比从前差太多,爬到一半就喘的厉害,撑着腰停下来休息。叶奇安笑道:“年轻人要加强锻炼。” 邵淮唇色有些苍白,低声道:“太久没运动了。” 休息十几分钟,邵淮从地上站起,立刻觉得头晕目眩,晃了几下被叶奇安紧紧抱住。叶奇安嘴巴就在他头顶:“不对,你是不是连续两顿都没吃了?” 酒店的早饭邵淮没吃,中午从灵光寺出来他说不饿,两人也忘了吃午饭。 见邵淮不反驳,叶奇安气道:“简直胡闹!我们下山吃饭去。” 邵淮从他怀抱里挣脱:“要去你去吧,我想去看日出。” 叶奇安拗不过他,只好跟在他身后上山。 山顶半夜有些冷,邵淮靠着树干睡着了。叶奇安看着心疼,轻轻将他揽到自己怀中,两人依偎着睡熟。 天色初亮,邵淮睁开眼,叶奇安同时也睁开。邵淮还保持着缩在叶奇安怀中的姿势,两人四目相对,清晨的阳光将邵淮的脸照的透明。叶奇安被眼下邵淮懵懂的神色触动,忍不住偏头往他的脸庞靠近。 邵淮对感情向来迟钝,此时看着叶奇安靠近的脸,才终于对这个半年来一直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人明白了几分,几乎是分秒间,邵淮敏捷地从叶奇安手臂中跳起。 邵淮皱眉拍身上的露水,冷声道:“别有下次。”说完日出也不看了,扭头下山。 叶奇安在后面扬声道:“邵淮,你打算死守池晔一辈子吗?!” 邵淮耐心告罄,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站在旁观者的优越角度来批判或是同情他,他想怎么活下去,他愿意凭着回忆过下半辈子,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甘之如饴,轮不到别人来教他怎么做。 更何况那个人,还怀着让他厌烦的企图。 邵淮不想多费唇舌,直接回酒店退房,坐上回晋宁的飞机。 邵苒对邵淮突然回来感到很意外,试探着问他:“哥,叶哥没跟你一起回来?” 邵淮脸色十分不好看:“苒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奇安喜欢我?”邵淮见到meimei更加清晰的想起这段时间叶奇安的无处不在,竟有很多次都是邵苒的助推。 邵苒对老哥的不开窍十分恼怒,气道:“你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叶奇安他对你够尽心了。” 邵淮很少对meimei发脾气,这次难得黑了脸:“邵苒,你是不是以为是个男人我就要?” 邵苒慌忙解释:“不是、不……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淮:“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好好念你的书。” 邵苒被他如此训斥,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你是我哥我不管你谁管你?一个池晔就让你生无可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邵淮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我是没出息,你五年前就该清楚的。” 邵苒气的牙齿打颤,哭道:“你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再也不管了!”说完气冲冲地往出跑。 邵淮这些年从没和邵苒吵的这样厉害,到了下午五六点,邵淮不放心地给meimei打电话,想先哄哄小丫头。中秋佳节,本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不该如此不欢而散。 邵苒的电话连续两次都没人接,邵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