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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衣服起床,出门见李牧正和孙大夫说话。孙大夫说:“如今外头乱成这个样子,我们都不敢随便出去了。我们这村子偏僻,来去都只有一条陡峭山路,外头那些行尸肯定是进不来的,依我说你们只管在这里住着,等到外头没那么凶险了,你们再出去。” “我们要走了么?”容探问。 李牧闻言回头:“等你恢复了,咱们就走。” “我已经好个差不多了,随时都能走。咱们不告而别,老师傅他们肯定担心坏了,恐怕这时候已经在追悼我了。咱们得赶紧找到他们。” 孙大夫说:“这已经又过了两天,外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 “我们会多加小心的。”容探说:“主要我们还有亲人在外头,当初我以为我被咬了,活不成,不想连累他们,这才悄悄离开了。如今我已经痊愈,心里实在记挂他们。” 孙大夫叹了口气:“也是,越是在乱世之中,亲人越是要紧。只是眼下你还没完全好,不宜远行,你们真要走,也得再歇息两日。不然你身体也吃不消。” 不等容探说话,李牧就说:“咱们再住两日。” 只是这两日可没那么容易熬,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容探总觉得心急火燎,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有了反应,用意念想了半天的行尸也没软下去,害得他脸红一片,偏偏还被李牧发现了,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没有。”他挪开李牧的手。 “我看你脸色不对。”李牧说。 容探讪讪的:“有点热。” 他说完,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去瞟李牧的胸口。李牧只穿了内衫,如今因为姿势的缘故,领口全开了,露着线条健壮的肌rou。容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更加心浮气躁。他想他大概散漫惯了,不适合跟别人睡一张床。 “你说老师傅他们如今会在哪里,总不会还在山林里吧?” 容探试图转移个话题。 “他们一群人老弱妇幼都有,应该走不快。咱们走快一点,应该可以赶上他们。青州城有容氏私宅,咱们在那里与他们汇合。他们如果先到,肯定也会等着咱们。” “你很担心老师傅他们吧?”容探说:“其实我身体只要不发烧,就没什么大碍了,不用听孙大夫说的还要恢复元气什么的,我身体好着呢。” “嗯。” “陆广野比较有经验,苏翎又是自己人,范行之虽然是范家的,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他既然遇到了行尸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必定会继续护送的。他们三个功夫都很厉害,老师傅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 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半夜又醒了。是被热醒的。 他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这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李牧的怀里面,也不知道李牧的怀抱怎么就那么宽广,几乎将他整个都包围住了。最叫人窘迫的是,他还不是背对着李牧,而是和李牧面对面地抱着,他的一条腿还搭在李牧的腿上。两个人接触的部位全都是湿热的。李牧作为正人君子,自然不会主动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肯定是他睡觉不老实,钻到李牧怀里去了。 容探觉得自己热的喘不过气来,于是就试图从李牧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又不敢动作太大,这时候要是把李牧给弄醒了,那可就真的尴尬了。他憋着气,一点一点试图往后挪,腹部却突然硌到了什么,一下子僵住了。 他赶紧抬头去看李牧,隐隐约约看到李牧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呼吸却有些不均匀。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李牧居然在做春梦! 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姓李名牧字献臣,那可是君子楷模,从小到大名声清白,行事检点,为人高冷,不爱言笑。他和苏翎曾偷偷谈论他,苏翎说:“怎么在你眼里,献臣就跟个石头人一样,一点情欲都没有。” “你看他正经的样子,估计将来娶了老婆,那也是举案齐眉客客气气的,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说那些老爷夫人看上他,想招他做乘龙快婿,我懂,他非池中之物嘛,的确是做女婿的上好人选。可是我却不知道范小妹那些女人看上他哪一点,做夫妻,情趣不比前途更要紧么?如果我是女的,肯定找个能说会道懂得哄人开心的,不然日子也太无聊。” “你怎么知道献臣在咱们跟前正经,在他老婆跟前就也正经呢。说不定人家关上门,夫妻情趣多的叫咱们惊掉下巴!你不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最是道貌岸然么,我听说越是在众人眼里正经的男人,心里越是不正经,你想男人就是男人,除非身体不行,哪有不好色的,他们几十年装正经,那得憋了多少火气。城西那柳东来你认识吧,外号死书呆子那个。” “他怎么了?” “他可是书呆子一个,满口的仁义道德之乎者也吧?上个月他娶了蒋氏的女儿,成亲不到半个月,那蒋氏就要跟他和离!原因说出来你都不信,竟然是因为那书呆子一天到晚地折腾她!” “真的假的?!我记得柳家那个书呆子弱不禁风的啊,他那身板也能闹出这荒唐事?” “所以啊,你想他那身板都还这样,何况献臣……献臣可是骑马射箭样样在行,老师傅从小就给他各种补身体,身板肯定差不了!” “李牧是李牧,柳书呆子是柳书呆子。李牧就算是想三天三夜地洞房,他也不敢啊。老师傅还看着他呢……今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老是数落我,今天出门下馆子,路上碰见刘大人家的千金和她几个姊妹,我不过过去作了个揖喊了几句jiejiemeimei的,他就不高兴了,甩脸色给我看,说我没正形,不正经!往年我跟那几个纨绔子弟出去喝花酒听戏斗鸡的,他总替我打掩护,我被老师傅逮住了他还会替我申辩几句,如今倒好,我听李渭说,上次我被老师傅逮住,还是他告的密!天底下就他最正经,我上次喝醉了酒,记不清,没拿到证据,不然他敢在我跟前说正经两个字,我……” “你说哪次喝醉酒啊,什么证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娶了妻,咱们一起躲他床底下听墙根,他要是发出一点声,看我不笑话死他!” 苏翎闻言哈哈大笑:“他总要哼哧两声吧,不然你让他跟牛似的闷着头干?” “你别说,我觉得照他一向矜持的模样,还真可能跟个犁地的牛似的闷头苦干不出声……哎呦呦,越说我越激动,我还真好奇他洞房的时候是什么样,想不出来,想不出来!” 如今不用他想,他亲耳听到,也亲眼见到了,虽然那喘息轻微听的不太清,房间太暗他看的不太清。但是他能感受到李牧热得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