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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冒着热气的汤池根本看不清池里有什么人。 陆挽安静了下来,身子随着那双搂着自己腰的手一点点下移,乱蹬的双腿缓缓下降。 当水位没到自己琵琶骨的位置,陆挽感到,他的双脚踩在了有些发烫的石头上。 “哗!”一声响动。一个脑袋从水中扎出,仰头摔发,云雾缭绕中,水花四溅。 美人鱼。 惊吓过度的陆挽,又一次被惊呆了。 粟吻。 “嘻嘻。”粟吻发出精灵一般地笑声。水滴沿着粟吻的稍微自来卷的头发发梢,滑过他桃红的脸颊,低落在汤池中,那双手还在自己腰间。 烟灰色的双眸,做着梦的泪痣,银铃般的笑声。云色烟雾下的粟吻,一条不用蛊惑人心就让人自愿沦陷的美人鱼。 姜茴悬在汤池上方的浴巾下落,听得动静的粟吻停了笑声仰头,搂在陆挽腰间的手扬出水面,抬手接过浴巾。 粟吻两手并用扯这浴巾,将还呆在原地的陆挽,和他的脑袋一起,裹在了浴巾下。 粟吻的整个身子向前,贴在了陆挽煮得有些泛红的胸前,微微侧着脑袋,嘴角轻扬,视线寻找到扑通响动的声源——陆挽的胸口,瞬间没入了汤池中,消失在陆挽的面前。 而刚才裹着两人的浴巾,此刻像新娘的盖头一样,盖在陆挽的脑袋上。 水面恢复了平静,海啸过后的平静。 陆挽像一只在海啸中死里逃生的小鲸鱼,心有余悸地漂在水面上。 不见了? 陆挽拉下浴巾,平静地水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刚才的人呢? 武袂蹲下身子,看着湖面,“小吻,快出来,别闹了。” “哗—” 武袂面前,汤池边上,粟吻的脑袋又一次探出水面,他两手交叠垫在池边的石板上,下巴抵在手背,委屈着嘀咕:“小吻没有胡闹,小吻还救了人呢。” 武袂妥协地叹了口气,伸手为粟吻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 陆挽也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汤池里,双腿立刻软了下来。 “陆挽,这里。”陆挽扭头,身后的云轴子向他伸出一只手,陆挽牵着云轴子的手,慢慢移向水池边。 “不准出来,好好泡着。” 陆挽抬头,曲……不言。 刚刚靠近水池边的陆挽又低下头乖乖缩进了水池。水池边有一阶台阶,陆挽就扒着池边,软着双腿缩在台阶上。 曲不言应该是刚到,衣服都没有换。 陆挽盯着他踩着板鞋的双脚:伤口,不会感染么? 云轴子抬头看了一眼,鼓囊囊两腮,随着陆挽在水池中的台阶上坐下。 武袂点点粟吻的脑袋,“你也是,好好泡着。” 姜茴的汤池有驱寒活血的养生药效,对终日受伤的曲不言来说,是很温和的药浴。 兰枢,要求他定期来。 “来了。”陈以臣终于和闻人醉休战,爬出了汤池,“正好帮我去拿点喝的。” 池子里的闻人醉扬手喊:“我要清酒!” 蔫着脑袋的粟吻瞬间来了精神,“以臣哥,我也要清酒!” 陈以臣摆手:“小孩子不能喝酒。” “哎?”闻人醉看了看陈以臣,又看看粟吻,好奇地问:“你们认识?”陈以臣明明只去过武袂家一次,而且粟吻刚回国。 “你说小吻啊?早就认识。”早在闻人醉还不认识武袂的时候。 陈以臣对闻人醉的智商,也是有些佩服。 食物链顶端的,本就互相认识。 粟吻向武袂求助:“哥哥—” “不准喝酒。”武袂敲了一下粟吻的脑袋,站起身,“你们两个喝点什么?” 云轴子想了想:“全部。” “只能选一种。”陈以臣无奈,肘子这是要累死他啊。 “哦。”云轴子又想了一下。 陆挽看他想着,本想要喝点果汁,又想起自己那半盒牛奶还在更衣室,就改了口:“牛奶……” “好好泡着。”曲不言又猜到他的小心思。 ……在更衣室,我去拿。 陆挽缩在汤里,不说话。 陈以臣见云轴子还在想着,估计一时半会决定不出来。就和曲不言、武袂一起离开。 闻人醉游到水池边上,看着坐在水池外加药的姜茴,想他一个西医医生,被姜茴这个中医出身的半个医生药疗,顿觉对不起自己啃的那些知识。 闻人醉体寒得厉害,阴雨天会疼得无法入眠,很多时候只能用白酒送药稍稍缓解。药浴这种温和暖身的疗法,还是武袂要求的。 武袂的药方一向有效,闻人醉的身子慢慢恢复,却也对这舒服地药浴上瘾了。 缩在水池的陆挽,耳边又想起了陈以臣的那句话。 陆挽,你可以信他。 陆挽,你可以……陆挽的双腿上,游走着一双手。 陆挽的双腿上,游走着一双手。 粟吻。 “肘子,少喝点。” 陈以臣将托盘放在水池边坐下。可乐和果汁,云轴子选了可乐,将果汁递给陆挽。 陆挽腿上的那双手,消失了。水池的另一边,粟吻从池中钻出,端着武袂拿来的一杯果汁。 “他有事。”陈以臣回应陆挽探向他身后眼神的,是这句。 曲不言,有事。 武袂将托盘放在水面,轻轻一推,推向正迫不及待游来的闻人醉。闻人醉笑嘻嘻端起托盘上的酒杯,一口饮下,皱皱眉埋怨:“武袂,你竟然给老师下药!” “按时吃。”这池子里的汤,是武袂特地拜托姜茴,为闻人醉配制的。武袂说着踏进汤池。 所以,两个汤池中,一个池里有五人,而另一个,只有闻人醉自己。 “哎我说你们怎么都跑那边去了?都没有一个人来陪我啊!” 闻人醉瞅瞅陈以臣旁边的陆挽和云轴子,又瞅瞅武袂身边的粟吻,小家伙们全被他们两个给拐走了,闻人醉哪里容忍得下这种事。托着托盘游到池边,眯眯眼勾搭着:“小挽,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流氓啊,答对了给你酒喝?” 陆挽看着闻人醉,摇摇头:“不会喝。” 答非所问。 闻人醉叹气,这只忽悠不来,被曲不言看得太死,又望向捧着可乐的云轴子,继续勾搭:“小轴子,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老流氓啊,答对了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陈以臣没有直接轰炸闻人醉,他也想听听答案。 云轴子思考了一会,“红烧rou。” 就这么轻易叛变了! 陈以臣咬牙,夺了云轴子手中的可乐,一把拽向池子里,问:“喜欢我还是喜欢红烧rou?” 云轴子被陈以臣拽着,也不挣扎,只是不假思索地答:“红烧rou。” “重答。” “红烧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