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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纸条,只从属下口中得知一二,再联想虞清溪和禹谧的反应,便猜到了。他正想过去找虞清溪聊一聊,却是被不惊叫了过去。 “皇上,臣以为齐庄公中消息得好好找人管束一番,”罗立立马告状,“小道消息可以传,但不能添加个人猜测,以免误导他人!” “这个……”不惊没收到有关乔敏娇嫁任府的消息,只收到暗人从若弥传来有关任桑榆前来的消息,“任桑榆的消息是真的。” “甚么!”罗立惊起,“任桑榆那臭小子真要另娶?” “另娶?”不惊也是一愣,“娶谁?” 罗立感觉到有些不对,便立马按捺下来:“皇上,您说的是什么消息?” “任桑榆坠崖一事……”不惊道,“你说的那另娶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罗立道,“公中传的乔家某小姐嫁入任府,有人猜测是嫁给任桑榆的。” “这个……应当不会,”不惊道,“朕的消息一到若弥,谷梁钰便准了任桑榆前来落玉国。据我所知,任桑榆是一刻都没耽搁,已到边境泊古,哪里有空另娶。” “皇上,那么坠崖一事是怎么回事?”罗立问。 “路上的意外。”不惊道,“在山崖下寻到任桑榆的马车,四分五裂,车夫和小厮的尸首已寻到,任桑榆……至今下落不明。” “会是谁做的?”罗立皱眉沉思,罗那老皇帝已死,势力全部收缴。 “恐怕不是人为,真就是意外,”不惊道,“有樵夫道,车轮有异时他喊过一声,只相距太远,而车夫还没有听到,便连车带人往一侧山崖摔去。” 罗立轻叹。 “任桑榆还未找到,先……别跟清溪说。”不惊道。 罗立点头。 “朕派人过去搜山,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等等罢。”不惊道。 回到流泉园,罗立想起虞清溪恐怖的耳力,便没敢将事情说与禹谧听。夜里,他看到虞清溪坐在屋顶,便拎了酒坛子过去。 “看什么呢?”罗立将酒坛子往他面前晃了晃。 虞清溪摇头,表示不想喝酒。 “很香的,尝两口。”罗立道。 虞清溪看着他,无奈地接来饮了一口。 罗立一笑,拿过来也灌上一口,再递给虞清溪。两人一来一往地喝酒,却一句话都不说。直到酒坛子空了,罗立才道:“来,跟父亲我聊聊。” 虞清溪定定地看着远方,好久才回他:“你是罗立,你是我老妈!” 罗立直摇头:“好好,随你怎么喊。” “罗立,你与我爹分开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虞清溪问他。 “等。”罗立道,对上虞清溪的眼睛,便与他道,“小道消息不足以信的,你该信你自己。任桑榆有多爱你,你自己能感觉到的。” 虞清溪见他知道了,便承认道:“那则消息是我截下的。” 罗立一笑,这就是亲儿子,都喜欢这么干! “最初,我是当真了,毕竟我离开了大半年,说不定外人都当我已不在人世。”虞清溪道,“不过,我想即使我真不在世,任桑榆也不会这么快就另娶。” 罗立点头。 “可是这几日,我心里总觉得有些……虚落落的。”虞清溪将头靠在罗立肩头,“他好远,我都看不到他……” 罗立才知道,酒劲已经上来,虞清溪醉了。他静静听着虞清溪的呼吸渐渐变缓,才抱着他下去。他们家的乖孩子,醉了都不哭不闹,只会睡觉。罗立将虞清溪安置在床上,然后返回流泉园。 “清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禹谧知道他们在屋顶上喝酒聊天的事。 “醉了,有事的不是清溪,而是任桑榆。”罗立拿出一套夜行服,一边换,一边将桑榆坠崖的事说与禹谧听,“我趁着夜里过去看看,明儿个就回来。” “你怀疑不是意外?”禹谧看他。 “主子说暗人回报不是人为而是意外,但总要亲自去看了才行。”罗立看到禹谧也拿出夜行衣,便按住,“你留在家里,明日清溪醒来,你过去看看他。这事……暂且不告诉他,等我回来再说。” “糟了……”禹谧顾不得换衣服,赶紧跃去虞清溪的院子。 虞清溪脸上泛着红,身上却换好了衣裳,见禹谧过来,便道:“爸,我也去。” 罗立就跟在后头,一看这样子有些诧异:“方才是装醉?” “不是,”禹谧扶额,“清溪即使睡着了,也是能听得动静的。”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便不必瞒着了,禹谧在虞清溪这儿换了夜行衣,三人往泊古奔去。 虞清溪的酒气随着奔袭渐渐消散,神志也越来越清明。他的唇抿得紧紧的,眼眸沉沉凝着。虞清溪没有内力,虽然行进得非常快,可到底没法与有内力的罗立和禹谧相比,便是被他们两个带着走的。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任桑榆出事的那座山。罗立从暗人那儿问到了方位,带虞清溪他们过去。 虞清溪闭目,听着这座山里的声息。这儿搜查的暗人很多,还有樵夫农人,干扰甚多。突然,他在一处峭壁停顿下来,缓缓睁开眼。他看向那处:“那横生的枝桠上有一点点声息……”那么微弱的气息,他心里不免揪起。 罗立赶紧招了悍支人上去查看,那处离出事的地点有一段距离,悍支和清支的暗人都在崖底马车残骸附近寻找,倒是还没有往那处寻找。 没多久,暗人便带下一个人,的确是任桑榆。医支一直候在旁边,赶紧上前来看伤。 “桑榆,桑榆……”虞清溪蹲下来,看着奄奄一息地任桑榆一声声喊道。 医支诊下来,只是脱力和肌rou拉伤,并没有大碍。他给任桑榆喂了一颗药丸,拿了个水囊递给虞清溪,叮嘱他以后好生休养便可。 罗立舒了一口气:“这小子也算是命大,看样子是从马车后门甩出去的。若是像小厮和车夫那般,就凶多吉少了,他倒是正好被挂到大树上。”那棵从峭壁上横生的树还算茂盛,若是不细细查看,是看不到有人挂在枝干上的。可是,暗人都没察觉的气息,虞清溪听到了?他想起刚到虞清溪身边时,跟着去京郊庄子上,后山有黑衣人出现,虞清溪也很快出现了。他那时候定不是一时兴起到林里走走,而是一早就察觉到了吧。他看了一眼虞清溪,一笑,夫人孩儿都好厉害,都太合心意了。 虞清溪知道任桑榆身上没有不能牵动的伤,便立马将他抱在怀里,用袖子擦着他脸上的脏污。就这么在悬崖上挂了两日,不知道他是怎么挺下来的。 任桑榆喉里的药丸遇水融开,慢慢顺下喉咙。他昏沉的意识一点点回笼,费力地睁眼:“清……” 虞清溪见他醒来,声音轻若蚊蝇,眼圈都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