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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迭点头道:“好啊好啊。” “那我把你的名单报上去了,别跟别人说啊。” 明年出国,再过一年归来,那个时候高沭黎应该和钱雯雯结婚了,虽然很难说是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不过两个人目前的关系也可以因为出国的事自然结束消散。很好的安排,路识珺觉得自己是感激的,这毕竟是一个罢戏下台的好台阶。 接下来的下半年和第二年的几个月里,路识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缝衣服、蛋炒饭和讨价还价,在高沭黎的示范下学会了拆修电器,看美剧学会了骂人的俚语——每一件在国外可能有用的事,两个人都会切实认真地去践行,仿佛是预演的话剧演员。路识珺后来回想起这场漫长的离别时,很想趁早质问高沭黎,homesick怎么办,生日当天没人煮面怎么办,想你了又该怎么办,那样难挨的时光里,只有身体里汹涌流动的血液在给自己陪伴。 一天下午,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循环播放棒球和橄榄球的比赛视频,路识珺一仰头道:“看不懂,不看了。” 高沭黎把他的头扶回来道:“必须看,否则你以后交际都成问题,更不用说和客户交流。人家提一句Babe Ruth,惊呼“Oh man”的那个不是你,后面就妥妥没你什么事了。” 路识珺顺势垂了头:“沭黎,你知道吗?我最初的理想,不是当一个广告民工的。” “建筑师?” 路识珺点点头:“小的时候,因为父母都在保险公司的关系,想当保险员;中学的时候,看了很多漫画,一度凭中二改变世界,想当国家主席;上大学前想成为一名律师,上大学后决定当一个建筑师。” “你知道我最初想做什么吗?”高沭黎笑道:“一名艺术史学者。” 接着看了看表,拍了拍路识珺的后背:“今晚我有个兄弟要出国,你陪我去送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指环王的经典台词:The us be rid of it, ond for all. e on,I \'t carry it for you, but I carry you.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大概是四月的一个晚上,家里在开Party,庆祝一个朋友恢复了单身,气氛才稍微high起来,手机便震动起来。高沭黎接通电话,传来乔秘书的声音:“小黎,现在回家一趟吧,家里发生了点事。” 对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他只好和朋友打了招呼开车回高家,经历了一场有生以来最大的浩劫后,又开车载着母亲离开。快到家了,高沭黎才想起那场自己缺席的派对,又想起两人出门匆忙没有带证件,便对母亲道:“今晚有朋友在我家开派对。我带你去一个朋友家权且住一晚,如何?” 母亲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回到一片狼藉的家,把朋友们塞到出租车里后,突然就不想再染指这间用高氏的钱买下的地产了,请了钟点工,又打电话给小赵,请他把房子卖了。 小赵在那头小心翼翼问道:“高总,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要卖房子?我方才听到高氏要把高旌的股份全数抛售,接下来你们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高沭黎听得心惊rou跳:“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抛售股份?” 小赵很少听到对方如此急迫的语气,忙道:“听乔叔说的,我当时经过他办公室时听见的,好像说是预计下个月完成财团清理。” “好的,小赵,在你没有被乔叔撤职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助理。帮我多打听一些有关高旌的消息,记得不要表现得太刻意。” 高沭黎挂了电话颓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敞口的烟盒,抽了两口便呛咳起来。身边手机震动,传来路识珺的声音:“现在公司里风平浪静,但来了两个总部的经理,正在你办公室门外。” 他站起身来,回道:“没事,我知道了。”接着又打电话给助理Amanda:“通知人事部和后勤部,临时安排公关部放假,全体物资冻结,所有资料备份。门外的人能拖则拖,我马上就到。” 依旧矗立在原地的高旌沐浴在尚温煦的阳光中,反光的玻璃窗像是片片鳞甲,高沭黎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匆匆进门,这样的建筑桑都千栋有余,无论合适倒下一座也不足为奇。 办公室门外的两人面孔有些陌生,自称高氏股东代表委托人姿态强硬地要求查阅公司往来账目,他给Amanda使了个眼色,说是有会要开便推脱离开了。 Amanda坐在沙发真空椅里边修着手指甲边道:“我们也不是不让你们查账,只是这几天公司人事和会计工作量比较大,实在没空给两位展示账本。这样,你们两位过一周再来,或者先跟监事请示了,我们才好把账目整理出来给你们过目。”对方软磨硬泡了一番,终究说不过广告公司的小狐狸,只好空手而回。 另一边高沭黎亲自去了公关部,将高氏的资料备份加密后,问负责人道:“临时放假这件事,是怎么跟员工交代的?” “根据Amanda的意思,跟同事们说公关部的电脑中毒感染了,所以让他们休息一天。” “很好,下午就发短信告诉他们电脑修好了,如果愿意可以让他们继续上班。” 清算了公司股权比例和个人财产后,高沭黎回到路识珺的家,没想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钟毓对路识珺抱歉笑道:“路先生,不好意思,我看你冰箱里有些食物,所以擅自做了顿饭,望你不要见怪。” 路识珺忙摆手道:“不不不,阿姨,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家好久没有一顿正经的饭了,您来做客还麻烦您做饭,是我的疏忽才对。” 三人饭毕,钟母道:“沭黎,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现金?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有些东西手机支付不方便。” 高沭黎忙掏出钱包,翻开将钱尽数取出,递到母亲面前,母亲拿了几张,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打车去了高家,跟你,高展提出签离婚协议。” 沉重的窒闷横亘在饭桌上,高沭黎没办法直视母亲淡定的神情,微低了头觉得有些胃疼。 “不过今天没签成,因为高展他说,‘想借离婚分走高氏一半财产,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高沭黎的目光落到地上,看到母亲踩着男士拖鞋的双脚,又想起进门时没有看到别的鞋,联想到她就趿拉着这双不合脚的拖鞋下楼打了车,一路走进熟悉的高墙大院,面对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又回来给两人做饭,他痛恨起自己的怀疑来,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