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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从小到大,玄解都没接受过什么正常的教育,倩娘虽爱他宠爱他,但也不曾说过什么繁衍生息之事,玄解自己看见了更是不明所以,他本体烛照是一团不灭之火,能够幻化万象,□□方面并不重要,多数时候是以伴侣为先,因此幻化出异兽形体与人体,如何使用都是学着狐族来的,可观瞧野□□/媾就不大明白是具体怎么回事了。 玄解如今到了年纪,知晓了欲,可不懂欲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此刻想要与沧玉亲昵,心中升起的感觉也不过是蹭蹭沧玉的脸颊,想叫他用尾巴轻抚自己的背脊。 他知晓有肌肤之亲这回事,也知晓贴近了身体十分舒服,可更详细的就一筹莫展了。 沧玉看他单纯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又是可怜又是可爱,要是换做别人,他大概会觉得两个大男人有些恶心发毛,可玄解在幻境之中用兽形不知蹭过多少下,因而心中并不排斥,便幻化成了白狐,用九条尾巴将玄解圈在怀中,温声道:“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此刻玄解已是筋疲力尽,就温顺地趴在沧玉的尾巴上,手与脸贴合着绒毛,说不出的温暖舒适,他歇息了片刻,才缓缓道:“那些凡人怎么有那么多喜怒哀乐。” 沧玉轻笑了一声,用一条尾巴轻轻抚摸了下玄解的头,柔声道:“七情六欲,这才是凡人啊,中说‘不入红尘,说什么弃绝红尘’正是此意,你若没见识过,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动心,那就更谈不上能不能放弃了。你还难受么?” “不。”玄解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我好像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可是它们又差了一点。” 沧玉有些好奇:“你想找什么东西?” “让这里。”玄解指了指心头,神情显得非常困惑,“烧起来的东西。那些让这里一瞬间烧了起来,可很快就灭了。” 沧玉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抽象。 两妖在屋中谈论,谢通幽与唐锦云正在外头煮酒谈天,说是谈天,其实是唐锦云旁敲侧击玄解的消息。 谢通幽不动声色地问他:“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我确实放弃了。”唐锦云大言不惭道,“可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爱冷美人,那玄解名字性子相貌都太对我的胃口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方才我见你们下棋,我也是爱棋之人啊。你且看着,纵是他千年的冰霜,我仍能叫他化作一江春水。” 真不知道该说眼神不好,还是眼神太好。 谢通幽斟酌用词道:“我还当你更欣赏沧玉兄一些?” “哎,他确实不俗。”唐锦云忧心忡忡,“只是我见他并非是善了之辈啊,我这文人如何能与他争胜。” 谢通幽神情诡异,心道:“所以你就看上了另一个更难善了之辈?” “你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帮你看看黄道吉日。” “啊——?” 第60章 第六十章 一番好说歹说之下, 谢通幽总算是在第二日清晨轰走了蹭早饭的唐锦云。 他这发小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要是较真起来, 最多是有点异想天开的毛病,犯不着因为好色害了性命。 倘使这是哪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写来赚些家用的寻常戏文,指不定像唐锦云这样有钱有貌有才的读书人还真能混场艳福,然后一出大病,最后因着人/妖殊途走上正途, 与个大家闺秀成亲生子,将前尘过往当做绮丽美梦。 这些文人来来去去就知道写这些桥段, 谢通幽压根用不着他们写,猜都能猜出来套路跟结局。 说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可真死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唐锦云走前尤不死心,一只脚都快跨出大门了, 还要折回身来叮嘱谢通幽, 手扒着大门, 神情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做学问上的事:“春秋郎,咱们可说好了,下一出上演的时候你一定得带他们来,票钱我请!” 谢通幽沉思片刻, 将唐锦云踹了出去, 把大门关上。 直到谢通幽走回小路上, 还能听见唐锦云在外敲门的声响, 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蠢货,我是在救你性命!” 要说谢通幽十分讨厌玄解与沧玉二人,那倒不尽然,这一月相处下来,谢通幽心中相当清楚:这二人虽非是什么饱学之士,但绝不是寻常的山野精怪。 玄解是一片赤诚,许是因为如此,他于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近乎“莽撞”又剔透的想法;而沧玉更为奇特,他似是洞悉红尘,又对红尘俗世毫不知情,不过隐约可以从他口中不经意泄露的消息探查出,即便沧玉曾经入世,恐怕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少说是百年之数。 这就使得他们二人——或者是妖,是极有趣的朋友。 不过除开朋友这层关系,二人不管是人是妖,能耐都在谢通幽之上,好在心性善良,这一月来不曾见他们作恶过,似乎的确如他们所说,只是来此游历。 可要是如此单纯,那么当日晚上的那团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通幽之后入梦无数次,试图找出对方的踪迹,始终得不到半点线索,仿佛那东西突然就消失在了永宁城中。第二日谢通幽用言语试探,沧玉未生疑心,还真当他是对姑胥城的情况好奇,便对梦魇一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梦魇的原身似鹿非鹿,似马非马,此事与酆凭虚所说相同。 天下有些能耐的道士不多,谢通幽如今算是半个,跟酆凭虚多少有些交情,那道士百年前就跟梦魇作战过,还不慎丢了媳妇,真身与沧玉所言有少许出入,可大致都是鹿马相间的模样。 沧玉并没有撒谎,如此看来,他应当不是那团火焰。 谢通幽本以为入梦是一个预兆,哪知接下来永宁城里没有任何乱象发生,想来那火焰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作恶之心,那入梦是冲着他来的。 要么是无心闯入,要么是有意窥探他的过往。 近来谢通幽只接待了两个看不透修为的客人,一个是沧玉,另一个就是玄解。 而他恰好为玄解推演了命盘,结果略有些不尽如人意。 略施警告,合乎常理。 虽说玄解不像是这样的人,但很难说,毕竟当时他们还算不上是朋友,不过有一面之缘。